周云飞边笑边说道:“这杨经理就是看人下菜碟的玩意。
据说祖上在宫里当过差,特别适合干哈巴狗这个工作。
你别看他只是个春风楼的大堂经理,那可真是八面玲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更是长了一双火眼金睛。
据说这小子那脑袋跟计算机似的,整个京城各家各户的关系网,还有每个人的样貌,包括乘坐的汽车都记得滚瓜烂熟。”
林言心听到这儿,心中暗自思量,难怪自己的车子堵在门口,杨经理就亲自来接了,看来自己应该是被人认出来了。
正说着,楼层经理亲自带着服务员前来服务。
那楼层经理是个年轻的女孩子,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袭剪裁得体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勾勒得凹凸有致。
不仅五官精致漂亮,眉眼间还透着干练,说话更软言细语的。
即便被张时风调戏了两句,脸上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
孙周周看不下去了,嫌弃地瞪了张时风两眼,对着女经理说道:“行了,这里不需要人服务,你就下去忙吧。”
女经理却依旧保持着微笑,语气恭敬:“贵客来了,我们还是应该贴身服务的好。
我也没有其他事情,就让我来吧!
底下人粗手笨脚的,再得罪了各位贵客。”
她嘴里说着各位贵客,目光却不时地飘向林言心,态度更是谦卑有礼。
林言心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微微一笑,温和地说道:“其他的服务员也不需要在这儿了,有需要的话我们会召唤你们来。”
女经理听林言心这么说,这才笑着鞠了个躬,弯腰退了出去。
孙周周朝着林言心竖了个大拇指,语气中满是羡慕和佩服:“真不愧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来到这陈家盖的春风楼都高人一等。”
林言心笑着打趣:“那要不给咱俩换换,你来当,我也想去当当演员呢!
今天早上看报纸,最近和你在一起拍电影的居然是当红男明星唐律。
那张脸就算是黑白照片,看着也格外的帅气。”
她话音刚落,就发现孙周周冲着她又是挤眉弄眼,又是偷偷摆手。
一旁的周云飞已经满脑门黑线,酸溜溜地说道:“我说什么来着?那唐律一看就是不安分的。
你看看,连言心这么老实的女人都被那唐律给迷住了。
要我说这电影还是别拍了。”
孙周周不乐意了,瞪了周云飞一眼:“你怎么又出尔反尔?
昨天怎么说的?
你以后再也不胡思乱想了,让我好好地工作。
这怎么才一个晚上的功夫就又吃上醋了,你是掉在老陈醋缸里了,还是针鼻小得塞不进线了?
你要再这样我可就又不理你了!”
周云飞吓得连忙讨好:“我错了,我错了。”
说着又照自己嘴上拍了一巴掌,“哎呀,我就是管不住自己这张嘴。
这不是又听到那唐律了吗?
我现在只要听到唐律,我觉得我脑门都是绿的。”
王建国在一旁忍不住乐呵:“脑门儿绿有什么用?赶明儿个我给你买个绿帽子。”
周云飞从自己面前的花生米碟里抓了一把花生米,朝着王建国就丢了过去。
王建国心疼地接住了几粒,连忙放进嘴里,一边嚼一边嚷嚷:“暴殄天物,暴殄天物!这可是好东西,你怎么能说丢就丢?”
“谁让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敢给我买绿帽子,当心老子找人给你戴绿帽子!”周云飞气呼呼地说道。
“呸,呸,呸,说点儿好的。”王建国白了周云飞一眼,脸上的神情却突然变得有些落寞和苦闷。
林言心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关心地问道:“怎么了?建国,刚不是好好的吗?”
张时风在一旁朝着她偷偷摇头,示意她别多问。
没想到却被王建国看个正着,他苦笑着摆摆手:“嗨,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媳妇儿这两天正跟我闹离婚呢。
嫌我挣钱少,没办法给他买新房子买车。
嫌我不懂得找领导疏通关系,坐在这个位置上,这么多年都没挪过窝,不思进取。
更嫌弃我身体不好,连自己都顾不过来,更照顾不了她。
她还想出国,我没同意……”?
王建国说到这儿,喉结动了动,伸手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他仰头喝酒的模样,和昨天周云飞狂灌自己酒的模样简直如出一辙。
林言心见他又要去拿酒瓶,连忙伸手夺了过来:“有什么事儿说出来听听,没必要喝酒,伤身体。
再说你本来身体就不好。”
周云飞和孙周周这段时间沉浸在二人矛盾世界里,根本不知道王建国家里还有这事儿,此刻都露出震惊的表情。
张时风倒是很清楚内情,为了安慰王建国,也没少陪着他喝酒。
现在见王建国不再隐瞒,他在一旁说道:“要我说他媳妇就是嫌贫爱富。
当初为了嫁给建国,既不嫌他胖,又不嫌他工资低的。
现在倒好,眼见着建国父亲退休了,手里没了实权,她就嫌弃上建国了。
从今年过完年儿就动不动的找事,建国一是身体不好,二也就是因为他媳妇老找事,整个人才一下子瘦了这么多。”
孙周周听了,猛地一拍桌子,柳眉倒竖:“是她当初上赶着要找建国的!
就凭她一个从农村出来的,在建国家当保姆,自己爬上了建国的床,否则哪有她嫁给建国的今天?
现在倒好了,还学会嫌贫爱富了?
怎么,她是长得漂亮还是出众呀?”
她指着王建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王建国,要我说都怪你,都是你给惯的!
当初她爬床是真爬假爬,你也不知道。
反正她一哭一闹,你就觉得自己做了错事,对不起人家,现在知道后悔了吧?”
王建国苦笑一声,眼神中满是疲惫与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