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常规的承包法。
伯克德得拿走至少百分之八十以上,剩下的百分之二十是给土地拥有者的你的。
鉴于这批矿藏的浅层、高品位,百分之三十已经是极限了。
而且,你还得交49个点联邦税和8个点的州税。
也就是说,这批按照200万盎司算,价值十个亿的金矿。
你最终到手,不会超过1.5个亿。”
沃伦大口的抽着雪茄,眼睛没有焦距地盯着面前的桌面。
“1.5个亿。。。”
听到保守价值十个亿的金矿,自己才能到手1.5个亿。
徐瑾言已经没有兴趣了。
“不过这只是最常见,也是最笨的办法。
伯克德之所以能成为横跨五大洲的世界级矿业巨头,自然是有更巧妙的办法。”
徐瑾言此时脸上的表情,傻子也能看得出来。
沃伦自然也不例外。
嘴角翘起一个弧度后,身体前倾,声音也压低了不少。
“说说看。”
听到还有更巧妙的办法。
徐瑾言挑了挑眉头。
“流程比较复杂,需要分三步走。
首先,开采主体不能是伯克德,更不能是注册在米国的公司。
我会在开曼群岛注册一家空壳公司,一个明面上与我无关,却受我控制的信托基金公司占六成,你占四成股份。
由这家公司全权负责矿场运营。
所有设备租赁、人员工资、开采许可全部以这家公司名义进行。
而开采阶段,也得分三步。
第一阶段,设备从伯克德内部调。
钻机、运输车全换旧的,对外就说给马里波萨庄园做土地平整或开垦什么的,再让你的人在庄园外围立点农业开发的牌子,没有人会怀疑。
第二阶段先采地表矿脉,就是成本低的那些。
这部分矿脉浅,最多挖1到5米就能出金。
这部分时间,只需要一个半月。
第三阶段再开采深层金矿,我让工程队以修灌溉渠的名义挖,挖渠的时候顺便采金,把采出来的砂石堆在旁边,对外说改良土壤,没人会往金矿上想。
而且这两批人得分开,我会从澳洲和印麻大调不同的工程队来。
挖地表矿的人不知道深层矿的量,挖深层矿的人不知道地表矿的利润,互相不搭边,谁也不知道这批矿的真实储量。
第二步,我们在内华达州成立一家精炼厂。
同样是你我四六股份。
我会从伯克德在澳洲或印麻大的矿区,每个月运不少于二十吨低品位矿过来。
这少量、多次掺入掺5吨你这矿的高品位金矿。
这样精炼出来的金子,对外就说是25吨低品位矿提炼的。
既安全,又能掩盖真正的产量。
就算有人查,账本上的采购记录、矿石检测报告全是真的,只是没写掺了高品位矿,谁也抓不到把柄。
第三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通过这家精炼厂的吞吐量进行控制。
我们合资的公司开采出的所有黄金原矿,都以一个内部协商价,比如远低于市场价的每盎司300美刀,卖给这家精炼厂。
然后,精炼厂提纯后,再以550美刀的国际市价,出售给真正的买家,比如瑞士的银行。
你看到其中的奥秘了吗,徐?
合资公司用300美刀的价格卖出黄金,它账面利润有限,缴纳的税款也就被控制在了一个合理的低水平。
而真正的巨额利润,那每盎司250美刀的差价,加上精炼环节本身的利润,都沉淀在了我们完全控制的精炼厂里。
这家精炼厂的股权同样由我们的离岸公司持有,它的利润,同样汇往海外。
这就等于我们只给山姆大叔看了金矿的一个指甲盖,却把整个身体都藏了起来。”
沃伦伯克德一点一点的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
不得不说,不但逻辑上走得通。
最重要的是,利润全部走到了海外,进入到了徐瑾言海外的账户的同时,还不用缴税。
“那税费呢?”
徐瑾言思索了几分钟,完全消化完后。
问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这就是这个方案的完美之处了。
精炼厂会做两本账。
一本记录真实产量,另一本用于税务申报。
我们会把低品位的矿石混杂在高品位矿石里,向官方申报的产量只有实际产量的百分之四十甚至更少。”
当听到只申报实际产量的百分之四十。
徐瑾言不由有些惊讶。
“别这样看着我,这是可是伯克德成为巨头的秘密。
精炼过程中的合理损耗可以再抹去10%的产量。
这意味着按200万盎司估算,只有约70万盎司价值300美刀一盎司的金子,需要申报纳税。
精炼后的金条不会进入米国金融体系和银行,甚至全程不走米国的银行系统。
我会联系好新加坡和迪拜的贵金属交易所,所有金条直接运往海外销售。
销售收入存入我们在瑞士和开曼群岛的账户,完全避开IRS国税局的监控。”
察觉到徐瑾言那惊讶的眼神。
沃伦翘起嘴角笑着接着说道。
“那我们大概能规避掉多少税费?”
徐瑾言有些被绕迷糊了,干脆直接问。
“百分之九十以上。
开曼群岛是避税港,空壳公司不用交企业所得税。
第二,你海外账户的钱,是开曼群岛公司的贸易利润,不是你在米国的收入。
米国税法管不到海外公司的利润,除非你把钱汇回美国。
你要是不汇回来,联邦税和州税就收不到你的。
就算税务局怀疑,他们也拿不到证据。
因为空壳公司的账目和精炼厂的账目是两套账,明面上的账是合法的,暗地里的账只有你、我和空壳公司的负责人知道。
开曼公司赚的钱,先转到我们在巴哈马的私人贸易公司,再以矿产咨询费的名义转入你的瑞士账户。
咨询费是跨国贸易的常规支出,IRS就算查,也只能看到正常商业往来。”
沃伦说完,身体后躺,将自己陷入到巨大的沙发里。
“给你举个例子吧。
去年伯克德在印麻大的矿,就是这么操作的。
50万盎司金子,钱全进了我在瑞士的账户,税务局只查到明面上的20万盎司,收了点税。
剩下的30万盎司,一分税没交。
你放心,这个法子伯克德集团走了十几年,从没出过事。
还有,咱们成立的精炼厂在内华达,而内华达是免税州,不光能藏产量、减税,还能当挡箭牌,跟你没关系。
要是有人问矿里的工人,就说是给你庄园修建农业、林业、畜牧业什么的,随便你怎么说。
没人会想到矿是你的。
而且精炼厂还能赚外快,如果能接到其他业务,收他们加工费,每个月赚点零花钱,正常缴税。
还掩盖一下IRS的注意。”
就在徐瑾言还在思索的时候,沃伦举了一个让他安心的例子。
瞧瞧,什么是顶级玩家,什么是顶级避税的办法?
沃伦伯克德完美的展现了这一切。
“刚才我听你说,正常情况下,我也只能分三成。
为什么你现在说的这个办法,要分我四成呢?”
徐瑾言终于把这个逃税的顶级玩法消化完了之后。
想起了这个致命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