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
与上周一样，徐谨言一边吃着早餐，一边看着手里的报纸。
就在以为自己可以不用像上周一样被无数个电话打断节奏的时候，电话铃声没有一点眼色的打断了徐谨言此时美好的心情。
“先生，是SNN的莫瑞先生。”
迪莉娅捂着话筒，对着正在喝牛奶的徐谨言说道。
“这就来。”
徐谨言无奈放下了手里的报纸。
“我是徐，怎么了莫瑞？”
接起电话后，徐谨言嚼着嘴里的培根，嘟囔着问了一句。
“不是吧老板！
你还没起床？！”
电话那头，SNN总裁莫瑞霍华德的声音激动得几乎失真。
“莫瑞，现在才早上八点半。。。”
徐谨言揉了揉太阳穴，努力把还没完全嚼烂的培根咽下。
“八点半？！
老板，你知道现在SNN总部外面是什么情况吗？
广告商已经把我们市场部的办公室挤爆了！”
相比较徐谨言的淡定，莫瑞第一次出现了情绪失控的现象。
“收视情况如何？”
徐谨言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兄弟连第二集的收视数据怕不是已经出来了。
“收视率百分之95.1！
难以想象，我原本以为昨晚收费后的第二集会导致收视率严重下滑。
可是没想到居然比免费周的时候还要高！
与之相应的，18-49岁占比达到了32.4！
这是尼尔森公司的数据刚刚确认的，这已经是电视史上最高的非体育类节目收视率了！
而且。。。”
电话那边响起了莫瑞深吸气的声音后，终于平稳了下来。
“而且什么？”
徐谨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而且距离上次卫星接收器的销量统计之后。
截止昨晚兄弟连播出前，新一周的销售数据也出来了。
目前SNN的收费会员已经超过了三百三十五万！”
电话里，即便莫瑞已经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声带的颤抖，却瞒不了人。
“所以，广告商坐不住了？”
徐谨言眼睛一转，马上想起了之前一直没有大动作的广告商们。
是的，当Abc宣布黄石1883被改编成电视剧的时候，全美的广告商们如同磕了药一样疯狂了起来。
挥洒着好像跟不要钱的支票一样，砸下了史上破纪录的广告价值，超过了一个亿。
但令人绝望的是，当经历了黄石1883打破记录的第一集后，Abc的收视率如同被打断了命脉一般，一路狂泻。
大量广告商们见状，开始陆续撤回广告投入的计划。
之前据纽约时报爆料，Abc收取广告商们的广告投入，已经从最初的一个亿的财报，实际上入账的还不到两千万。
甚至不少广告商宁愿赔付高昂的违约金，也拒绝支付后续的广告费用。
而Abc播出的黄石1883的收视率被砍到了脚脖上后，大量的广告商对SNN推出的新剧兄弟连，也呈现出了观望态度。
不难理解，这帮广告商已经吃过一次亏了，绝大部分的广告商认为兄弟连或许将重蹈黄石1883的覆辙。
在他们看来，也许徐谨言能够在电影这个赛道里呼风唤雨，可电视行业，却未必能复现这个奇迹。
之前的兄弟连火爆，被认为是免费周的功劳，绝大多数广告商仍在踌躇，想等到收费阶段和兄弟连第二集播出后真实的表现。
Abc的黄石1883所带来的教训，已经让那些广告商们谨慎了许多。
所以最近一个月来，SNN收到的广告费，少的可怜。
这也是为什么莫瑞上次一直担忧过高的投资，会让SNN陷入到资金危机中去。
毕竟，与会员的月费相比，广告才是一家电视台最为重要的收入。
而现在。。。
“坐不住？他们简直是疯了！
Abc的黄石1883收视率暴跌，广告商纷纷撤资，现在他们全都涌向我们了！
市场部的电话从昨晚开始就没停过，甚至有人直接带着支票堵在SNN大楼门口！”
莫瑞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果然，这还是个要靠实力说话的世界。
当看到兄弟连一如既往的优秀表现，聪明的那一撮广告商已经连夜堵住了SNN的大门。
反应慢的，在看到今天报纸的报道后，也很快会蜂拥而至。
只不过莫瑞和自己还没有经历过这种大阵仗。
等到周一正式的工作时间开始后，才会迎来更多、财力更足的广告商。
“他们开价多少？”
想到这里，徐谨言思索了几秒钟后，问了一句。
“片头和片尾的十秒广告位，单次100万美刀起！
而且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广告商主动报这么高的价！
如果我们愿意增加广告位，兄弟连一季的广告收入能轻松超越黄石，达到1.5亿美刀或者更多！”
被问到的莫瑞，此时的声音正在微微颤抖着。
兄弟连实际上真实的资金花费，莫瑞是最清楚的人了。
七百万都不到！
原因就是军方提供了大量的装备、载具、枪支弹药和所需的东西。
在兄弟连这部剧里，SNN最大的支出，仅仅是为了增加真实感，而购买了一大块土地和在土地上的建设费用。
第二项支出，是购买了一大批全新的拍摄设备。
第三大支出，是剧组人员和演员们的报酬。
没错，甚至演员里的一大部分，都是在军队里服役的士兵们友情客串，SNN为了感谢军方的支持，开出了群演两倍的报酬，可依旧算不上多。
这导致了报纸上误认为单集超过百万美刀成本的支出，实际上SNN的支出刚超过四十万刀，可即便如此，依旧超过了普通电视剧制作费用的四倍。
“不行，广告位不能增加。
不仅仅是兄弟连的节奏不能被打断，更多的是，我们要对会员负责，以及我们对质量的把控。
我可不想被媒体们说，为了看兄弟连45到50分钟的剧集，要看一个小时以上的广告。
这种其他电视台干过令人作呕的事情，我们绝对不能干！
每集最多只能插播两次广告，每次不超过30秒。”
回想了一下各大电视台曾经干过没品的事。
尤其是被报纸公开吐槽在黄石1883一集30分钟的时间里，却插播了45分钟广告的问题。
徐谨言直接斩钉截铁地说道。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质量是SNN不可撼动的底线，即便只签几个广告，我们也能赚翻！
但现在，我不得不考虑更大的问题是。。。
行尸走肉、成长的烦恼、老友记，这些剧的广告位，要不要提前开放？”
听到徐谨言的话。
电话那边的莫瑞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
脑子瞬间恢复了清醒，想起几个月前在帕纳县庄园里，自己对徐谨言说出的承诺。
当即表态。
不过马上，又提到了马上要播出的成长的烦恼和老友记，以及仅凭一支预告片，就引爆了全美的行尸走肉。
“可以。
成长的烦恼和老友记的广告位可以开始筛选，但必须严格控制质量，不能出现低端品牌。
行尸走肉再等等，让热度继续发酵，开播一周前再定也来得及。
另外，成长的烦恼和老友记这两部剧集，最好让广告厂商看一下成片。
免得他们投入了过高的广告费，后续却后悔。
你也不想跟他们扯皮吧？”
徐谨言眯起眼睛。
行尸走肉的预告片已经引爆了全美讨论，而成长的烦恼和老友记则是SNN接下来主推的情景喜剧。
在SNN内部时间表里，下周这两部剧就会在周五和周日晚上的黄金时间开播。
而行尸走肉因为硅胶的问题，还需要厂家继续改进。
虽然乔治罗梅罗为了赶时间，已经开始小规模的拍摄不需要丧尸出场的室内剧情环节。
可具体播出的时间，徐谨言有着自己的想法。
另外，看似现在开放广告位，SNN的广告收入可能会直接翻倍再翻倍。
但。。。
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行尸走肉与成长的烦恼、老友记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起码在徐谨言看来是这样的。
若是广告厂商因为兄弟连和行尸走肉这两部剧火爆的误判，对成长的烦恼和老友记砸下了天价广告费。
今天Abc的下场，大概率就是未来SNN将要面对的事情。
“这。。。
老板，如果我们现在开放所有广告位。
SNN今年的广告营收可能会直接超过Abc和hbo的总和！”
听到徐谨言的话，莫瑞怎么能不清楚他的考量。
可已经摆放在面前的巨额利益、天价广告费、以及超越hbo的这份野心。
让莫瑞还想挽救一下。
“我知道。
但我们要的不是短期的暴利，而是长期的口碑。”
就像莫瑞清楚徐谨言的想法一样。
徐谨言也对莫瑞心中所想，有着深刻的了解。
可为了短期利益而放弃一些原则的时候，命运中暗暗标注过的价码，终究有一天会变成无法接受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