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杀得好!!”
“痛快!!!”
刹那间,压抑许久的怒火和紧张化作了沸腾的战意!
城头上、棱堡内、护墙后,爆发出震天动地的、如同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
士兵们激动地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着,士气瞬间飙升至顶点!
魏将军这毫不妥协、雷霆万钧的反击,彻底点燃了他们心中的血性!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叛军阵前的一片死寂和难以抑制的骚动。
目睹这血腥恐怖、精准致命、如同天罚般的一击,许多前排的叛军士兵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眼中充满了对未知武器和守军决死意志的恐惧。
战马也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不安地刨着蹄子,打着响鼻。
帅旗下的高尚,脸上那刻意维持的从容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震惊、被当众打脸的愤怒,以及一丝深深埋藏的忌惮。
他死死盯着城头那指挥高台上隐约可见的、猩红披风的身影,握着马鞭的手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指节发白。
天工之城的第一滴血,以如此凌厉、残酷、不留任何余地的方式宣告——这里,没有谈判,没有妥协,唯有死战到底!
高台之上,魏建东缓缓放下再次举起的望远镜,冰冷的、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的杀意彻底取代了之前的暴怒。
他扫视着因刚才震撼一幕而开始骚动、在军官呵斥下重新整队的叛军庞大阵列,声音如同淬火的万年寒冰,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命令道:
“传令!各部,坚守岗位!叛军攻城在即!巨型抛石机——装药!巨型床弩——上弦!所有弓弩手——预备!让这些不知死活的逆贼,好好见识见识,我天工之城的——雷霆之威!”
“咚!咚!咚!咚——!”
沉重的战鼓声,开始以缓慢、坚定、充满压迫感的节奏,在城头隆隆擂响!
如同巨人苏醒的心跳,一下下敲打在每一个守军的心头,也敲打在每一个叛军士兵紧绷的神经上!
粗犷、狂野的喝彩声浪,仿佛挣脱了缰绳的凶兽,在天工之城厚重古老的墙垛间疯狂地翻滚、碰撞、回荡。
这声音并非纯粹的欢呼,更像是一种压抑到极致后猛然爆发的嘶吼,带着血腥气和决死之意。
就在刚才,将军魏建东那番如金石撞击般简短却字字千钧的训话,彻底点燃了守军心中那簇在叛军两万铁蹄威压下几乎熄灭的火焰。
原本弥漫在城头上的沉闷与凝重,如同被投入烈火的干柴,“腾”地一下燃烧起来,化作熊熊的斗志。
一张张年轻或饱经风霜的脸庞上,那因强敌压境而挥之不去的苍白恐惧,此刻被驱散殆尽。
取而代之的,是涨红的面颊、紧抿的嘴唇、以及眼中重新燃起的、如同淬火钢刃般的锐利光芒。
士兵们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握紧了手中的刀枪弓弩,胸腔里那股积郁已久的浊气,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随着那震天的声浪一起喷薄而出。
头盔的阴影下,他的面容如同古井深潭,不见丝毫波澜,唯有一双鹰目深处,在掠过下方一张张被点燃的面孔时,才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满意与欣慰。
“火候到了。”魏建东心中默念。
他的身形并不似那些力能扛鼎的猛将般魁梧如山,却挺拔如风雪中屹立的青松,又似一块被无数惊涛骇浪冲刷磨砺过的礁石,沉稳、坚毅,带着一股岿然不动的力量感。
他就这样静静地伫立在指挥高台的边缘,仿佛成了这喧嚣战场上一根定海神针。
恐惧已被勇气取代,但勇气需要引导,需要凝聚成足以撕裂敌阵的利刃。
这利刃,便是言语!
他微微侧身,动作流畅而稳定,玄甲鳞片摩擦发出轻微的“嚓嚓”声。
他对侍立身旁,如同铁塔般矗立的传令兵统领沉声下令,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如同金铁交鸣,清晰地盖过了城头的喧嚣,落入周围将士的耳中:“时机已到,列队!照本将方才所授之言,一字不差,高声骂阵!”
他顿了顿,目光如电,扫向城墙各段,声音陡然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传令各营!全军齐声呐喊,务必将这声音,给我砸进叛军耳朵里去!要让他们听清楚,听明白!让他们心胆俱裂!”
传令兵统领——一个名叫“雷吼”的汉子,人如其名,脖颈粗壮如公牛,胸膛厚实得能跑马,一看便是天生的大嗓门。
他抱拳领命,瓮声应道:“遵命,将军!”
他的眼中闪烁着兴奋与狂热的光芒,仿佛即将执行一项神圣而刺激的使命。
将军的计策,他虽只知执行,却本能地感到一股热血在胸中激荡。
雷吼迅速转身,面对着身后早已肃立的三十一名同样经过精挑细选、个个中气十足的传令兵,猛地一挥手,声如洪钟般低吼道:
“列阵!三排!准备!”
命令简洁有力,如同战鼓擂响。
三十一名传令兵动作迅捷如风,整齐划一得如同一个人,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显然演练过千百遍。
他们迅速在高台前列成三排紧凑的横队。
人人胸膛高高挺起,喉结因深吸气而上下滚动,目光炯炯如炬,死死盯向远方那片黑压压的叛军大营。
一股无形的、蕴含着巨大能量的声浪,正在他们厚实的胸腔中酝酿、压缩,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熔岩。
城墙上下的守军,也仿佛受到了这无声指令的感召,嘈杂声渐渐平息下来,无数双眼睛聚焦在这三十二人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寂静与张力。
……
……
与此同时,叛军帅帐前。
右丞相高尚,一身华贵的锦袍外罩着做工精良的软甲,象征着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的紫色披风在寒风中微微飘拂。
他正与麾下几名心腹大将围着一张用沙土临时堆砌的粗糙沙盘,指指点点,低声商议着。
沙盘上,天工之城的外围被纵横交错、角度刁钻的矮墙(棱堡工事)层层环绕,形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防御体系。
这些前所未见的工事,像一张巨大的蛛网,又如狰狞的獠牙,让围在沙盘边的将领们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困惑与深深的不安。
“高相,”一名满脸虬髯的悍将指着沙盘上一处突出的棱角,声音带着烦躁,“这鬼工事前所未见!我军若按常法正面强攻,无论攻击何处,侧翼和后背都会暴露在至少两面矮墙上守军的交叉弓弩之下!这……这简直是活靶子!”
另一名将领也忧心忡忡:“是啊,高相。这矮墙不高,却极其难缠。我军骑兵冲击无用,步兵仰攻,每一步都要顶着箭雨和滚木礌石,伤亡……恐难以估量啊!”
高尚面色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沙盘边缘。
他虽贵为宰相,但深知兵事,眼前这奇异的防御体系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棘手。
他正欲开口,制定一个更稳妥的试探方案。
突然!
“报——!”
一声凄厉、仓皇的呼喊撕裂了帅帐前的凝重气氛。
一名斥候连滚带爬、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冲了过来,脸色煞白如纸,头盔歪斜,指着天工之城的方向,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颤抖得不成样子:
“右相!城头………城头……城头突然传来震天喊声!好多人在喊!像……像打雷一样!”
高尚眉头猛地一拧,心中警兆顿生,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他。
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天工之城方向,刚想厉声喝问“喊什么?”,那由远及近、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的巨大声浪,已经不需要斥候的转述,无比清晰地轰入了他的耳膜,狠狠撞击在他的心头:
“高尚——!你是来送死的么——?!”
“高尚——!你是来送死的么——?!”
这声音起初像是从地狱深渊中涌出的低吼,由三十二个丹田之气催发的喉咙齐声呐喊而出,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空气中炸开一圈圈无形的涟漪,带着强烈的冲击力,穿透数百步的距离,清晰地砸在每一个叛军士兵的耳畔。
紧接着!
仿佛点燃了引信的巨型火药桶!
天工之城四面城墙上,近万名守军官兵如同接到了同一个无声的神谕,同时扯开了喉咙!
一万个声音,一万股血气,一万份被压抑的怒火与勇气,汇聚成一股足以撼动山岳、撕裂苍穹的磅礴意志!
“尔等老巢都被我家郡王给占领了——!尔等父母妻儿都在我家郡王手中——!”
“尔等还敢与我家郡王为敌,难道不顾父母妻儿死活了吗——?!”
排山倒海!
声震寰宇!
那巨大的声浪不再是涟漪,而是滔天巨浪,裹挟着毁灭性的力量,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地砸进每一个叛军士兵的耳中,更狠狠地砸进了他们的心里!
“轰……”
这铺天盖地、直击灵魂的骂阵声浪,瞬间在原本还算严整的叛军阵中掀起了无形的滔天波澜。
前一句“送死”之语,对于久经沙场、心硬如铁、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高尚而言,不过如同清风拂面,甚至带着几分可笑的意味。
他嘴角勾起一丝冰冷而充满嘲讽的不屑冷笑:“雕虫小技!魏建东,你就这点本事?想靠辱骂让本相退兵?痴人说梦!”
然而,后面那两句关于“老巢被占”、“父母妻儿”的话语,却像一把把淬了剧毒、冰冷刺骨的匕首,精准无比地刺中了绝大多数叛军士兵内心最柔软、最脆弱、最无法割舍的地方!
恐慌,如同最致命的瘟疫,在军阵中无声而迅猛地蔓延开来!
许多士兵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中擦拭兵器、整理鞍鞯的动作,茫然地抬起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脸上血色迅速褪去,眼神中充满了惊疑、恐惧和无法言喻的忧虑。
交头接耳的低语如同蚊蚋般嗡嗡响起:
“老巢……真的被裴郡王占了,此事我也听说了……”
“我娘……我媳妇和孩子还在村里……”
“裴郡王……他……他会怎么对待他们?”
“听说他治军极严,可……可对敌人……”
“裴郡王大军席卷后方”这是不争的事实!
他们的家小……是不是真的已经落入了那个传说中冷酷无情、杀伐果断的裴徽手中?
一想到妻儿老小可能遭遇的悲惨下场——杀戮、奴役、凌辱……巨大的恐惧攫住了他们的心脏,握着兵器的手不由自主地开始微微发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原本还算严整的军阵,瞬间出现了肉眼可见的松动和裂痕,一种名为“动摇”的绝望情绪,如同无数饥饿的毒虫,在无声地啃噬着两万大军的军心根基。
这正是魏建东攻心计策的厉害之处!
他避开了将领,直接将军心不稳的种子播撒在每一个普通士兵最在乎的软肋上——家!
亲情!这是人性最根本的牵绊,足以让最勇猛的战士瞬间失去斗志。
高尚的脸色终于剧变!
方才的不屑冷笑瞬间冻结在脸上,转而化为铁青,继而又涌上一抹不易察觉的苍白。
他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滔天怒火和那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慌乱,眼神骤然变得阴鸷如毒蛇,死死地钉在城头那个模糊却挺拔的玄甲身影上。
牙关紧咬,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了那个名字:
“魏建东……”
“好一个无名之辈!本相先前倒是小瞧了你!竟有如此阴狠歹毒的攻心之术!此人不除,必成大患!”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强迫自己以最快的速度恢复身为三军统帅应有的镇定自若。
脸上努力挤出一丝威严,仿佛刚才那动摇军心、几乎引发崩溃的恐怖声浪从未存在过。
然而,他紧握着腰间佩剑剑柄的手背上,那因过度用力而暴起的、如同虬龙般的青筋,却无情地暴露了他此刻内心的滔天巨浪和巨大的压力。
高尚脑中警铃大作:“绝不能坐以待毙!”
“士气一旦彻底崩溃,军心彻底涣散,那便是兵败如山倒,万事皆休!”
“必须立刻、马上、以最猛烈的方式反击回去!”
“要用更强烈的情绪去覆盖、去扭曲士兵们心中那刚刚被点燃的恐惧!”
他大脑如同急速旋转的磨盘,瞬间便有了对策——一个原始、血腥,但往往极为有效的策略!
他猛地转身,动作带着一股决绝的狠厉,对着身边同样脸色煞白、惊魂未定的传令官们厉声下令,声音陡然拔高,刻意营造出一种悲愤欲绝、同仇敌忾的激昂语调:“听本相传令!尔等亲兵,齐声复诵本相之言,务必传遍全军!要让每一个弟兄都听到!”
传令官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厉喝惊得一震,随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挺直了腰板,竖起耳朵,眼神紧紧盯着高尚的嘴唇。
高尚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满腔的悲愤都吸入肺腑,然后用尽全身力气,用一种饱含煽动性、极具感染力的语调,声嘶力竭地高喊道:“诸位兄弟——!莫要被贼人蛊惑!”
“那裴徽,是什么人?!他乃杀人如麻、毫无人性的屠夫!他的大军所过之处,鸡犬不留,动辄屠城!”
“你们的父母妻儿……你们的家园……恐怕……恐怕早已惨死在他裴徽的屠刀之下!尸骨无存啊——!”
说到这里时,他刻意地、戏剧性地停顿了一下,让“惨死”、“屠刀”、“尸骨无存”这几个带着血腥气的字眼,在死寂的空气中回荡、发酵,精准地撩拨着士兵心中最原始的恐惧,并将其转化为对裴徽的熊熊仇恨之火!
果然,此言一出,许多士兵眼中的恐惧被一种茫然和愤怒所取代,低低的咒骂声开始在人群中响起。
高尚抓住这情绪转化的瞬间,声音陡然变得更加高亢激昂,充满了鼓动性:“今日——!我们站在这里,不是为了别的!攻下这座天工之城,就是为我们惨死的亲人报仇雪恨!用贼人的血,祭奠我们的父母妻儿!”
他话锋猛地一转,指向那座在声浪中显得愈发坚不可摧的城池,眼中闪烁着贪婪和残忍的光芒:“看见了吗?!那城中有什么?!有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有享用不尽的美酒佳肴!”
“本相以大燕国朝廷之名,在此向诸位兄弟起誓——城破之后,三日之内不收刀!!”
“不收刀”三字如同魔咒,又像是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叛军士兵眼中压抑已久的贪婪和兽性的火焰!
原本因恐惧而动摇的眼神,立刻被对财富的渴望所填满。
高尚的声音再次拔高,带着一种赤裸裸的、淫邪的蛊惑,抛出了最终的、也是最致命的诱饵:“还有——!!”
他故意拉长了声调,吸引着所有人的注意力。
“谁!第一个登上那天工之城的城头!立下首功!破城之后,本相便将那传说中的绝色美人——虢国夫人——赏赐给他!任其亵玩三日——!!”
“虢国夫人”的名号,如同在贪婪的烈火上又浇了一桶猛油!
随着裴徽是李隆基与虢国夫人私生子这种真假难辨却广泛流传的说法,“虢国夫人”的美艳绝伦和倾国倾城早已被传得神乎其神,勾起了天下间所有男人最下流、最原始的遐想。
此刻被高尚亲口许诺出来,其诱惑力简直无以复加!
“纵兵劫掠”与“美色悬赏”,自古以来便是统兵大将短期内凝聚军心、激发兽性、提高士气最原始也最有效的强心针。
它能迅速覆盖士兵的其他情绪,将人变成只知杀戮与掠夺的野兽。
高尚身边的传令官们如同打了鸡血,立刻扯开喉咙,声嘶力竭地将丞相这番充满了血腥复仇、赤裸贪婪和淫邪欲望的誓言,一字一句地复诵出去。
叛军各级军官也如同找到了主心骨,迅速将这番极具煽动性的口号传遍了整个两万叛军阵营。
效果立竿见影!
叛军士兵们方才因家人安危而动摇的恐慌,迅速被对“裴徽屠城”的愤怒(无论真假)、对“三日不收刀”带来的巨大财富诱惑、以及对“虢国夫人”那令人血脉贲张的美色的垂涎所覆盖、扭曲、吞噬!
许多士兵的眼睛瞬间变得血红,呼吸变得粗重如牛喘,握着兵器的手不再颤抖,反而因为极度的兴奋和渴望而青筋暴起,充满了攫取一切的疯狂力量。
低沉的、充满原始兽欲和毁灭冲动的吼声开始在叛军阵中此起彼伏,汇聚成一片令人心悸的咆哮浪潮,其声势甚至隐隐压过了方才天工之城的骂阵!
“报仇!抢钱!抢女人!”
“杀进城去!三日不收刀!”
“虢国夫人是我的!”
狂热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席卷了整个叛军阵营。
高尚看着眼前重新鼓噪起来、甚至比之前更加狂热、更加嗜血的军阵,心中那块沉甸甸的巨石终于稍稍落地。
他面上维持着作为统帅的威严与冷峻,暗自却长长地、不动声色地舒了一口气。
“危机暂时解除了。”
“军心,被兽欲重新凝聚了起来。”
然而,当他那阴鸷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座被奇异矮墙环绕、如同钢铁巨兽般蛰伏的天工之城时,前所未有的凝重重新占据了他的心头。
他知道,煽动起来的兽性只能维持一时,且极易失控。
而眼前这座城池,才是真正的、无法绕开的硬骨头。
那从未见过的防御工事,散发着冰冷而致命的气息。
贸然强攻,以血肉之躯去填那诡异的棱堡,伤亡必定惨重到难以想象,甚至可能彻底葬送这两万大军!
他必须谨慎!他挥手召来那几名同样面色凝重的心腹大将,压低声音,开始紧急商议:“诸位,士气可用,但此城工事诡异,强攻非上策。本相意,先以小股精锐试探其虚实,摸清其火力配置与防御弱点,再图后计……”
帅帐前,紧张的气氛再次弥漫开来,一场试探性的、注定血腥残酷的攻城战,即将拉开序幕。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