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雪梅连连摇头,抹着眼泪说:
“只闯进来一个人,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自始至终没说一句话。”
“大概…是田华清那个老狗。”吴老三突然嘶吼起来,冷汗顺着扭曲的脸滑落:
“那双眼、那个身材,和他都像!”
吴老二又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救护车来了后,吴老二和季雪梅随车去医院了。
送走他们后,吴老大骑着自动车在村口等待。
不多时,两辆警车一前一后地到来,停在了吴老大的边上。
薛队摇下车玻璃,和吴老大说了几句话,吴老大便骑上自行车引路,带他们走华清的桃园。
另一边,华清从吴老三家出来后,便来到一外僻静处。
把沾着血迹的黑色夜行衣、孙悟空面具,连同旅游鞋、皮手套一股脑扔进千机空间中。
他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后,回到果园里,站在水缸边用瓢舀了凉水冲了个澡,擦干净后,便进屋了。
警车停在桃园外时,果园里的大黄狗看到刺眼的灯光和凌乱的身影后狂吠起来。
华清缓缓拉开灯的开关,光着膀子走出屋子。
他揉着眼睛,露出一副刚被吵醒的迷糊样子。
他瞥见警车闪烁的灯光,便走到了铁门边上,隔着栏杆一脸茫然地问道:
“咋了?出啥事了?”
吴老大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隔着大门破口大骂:
“装尼玛的装,你跑到我三弟家,把他都快打死了!”
唾沫星子喷在铁栏杆上,在车灯的照射下泛着白光。
华清往后退了半步,脸上露出震惊又委屈的神情,连连摆手否认:
“你少血口喷人!”
“我傍晚回家吃了饭后,就一直待在果园里,哪儿也没去!”
说着,他突然眼睛一亮,右手竖起大拇指:
“不管是谁干的,这绝对是一个为民除害的英雄好汉!”
薛队长皱着眉头走上前,警帽檐下的目光锐利如鹰。
他拍了拍铁栏杆,沉声道:
“你先把门打开,是不是你干的,我们会调查清楚。”
“不是你干的,会还你清白。”
华清听后长叹了口气:
“好吧,我跟你们走一趟。”
“平生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他摸出揣在裤兜的钥匙,打开锈迹斑斑的铁锁,而后说道:
“薛队,我上半身光着呢,回去穿个衣服没问题的吧?”
薛队点了点头,华清在两个警员的陪同下,进屋拿了件短袖套在身上。
随后坐上警车走了。
薛阵让两个队员在果园里寻找线索,他则带着另一队人马去往吴老三家勘查案发现场。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晨雾还笼罩着整个幸福村,吴老三被人打断胳膊的消息就像长了翅膀,传遍了家家户户。
当村民们得知华清被警车带走,当作嫌疑人调查时,整个村子都炸开了锅。
经过一夜的忙碌,警员们在吴老三家提取到一些鞋印,43码大小。
而华清的穿的鞋恰好是43码
不过,这个鞋印花纹样式一看就是旅游鞋的款式。
旅游鞋一般是城里人穿的多,农村人不会穿。
一是这种鞋贵,二是这种鞋不耐脏,穿起来干农活不方便。
上午,等商铺们开了门,薛队长便派人去各个鞋店走访,看看有没有人能从鞋底印判断出是哪个品牌的哪款鞋。
然而,除了这枚鞋印之外,警员们在吴老三家再没的找到其他什么线索。
作案人由于戴着皮手套,根本没在现场留下什么脚印。
警员们也没在桃园和华清家里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季雪梅提到的黑色衣服,孙悟空面具,据说都沾了血,可惜统统都没有找到。
警局,审讯室惨白的灯光下,薛队长将保温杯重重磕在金属桌面上,杯盖震得弹起半寸:
“老田,做人就要敢做敢当。。”
他屈指叩击桌面,节奏越来越急:
“吴老三右臂粉碎性骨折,这性质可不算轻。”
华清垂着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铁椅冰凉的触感顺着尾椎骨往上爬,他强撑着抬头冷笑:
“薛队,不要说什么粉碎性骨折,就是他死了关我屁事?”
“再说了这样的人渣死的越多越好,没了他欺男霸女,我们幸福村村民早就过上小康生活了。”
薛队长竖起眉头,一脸严肃地盯着华清,诈他道:
“我们在吴老三提取到不少你指纹,现在已经和你的指纹做匹配。”
“要不了多久……”
华清听后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有千机这个好帮手时时监控他们动向,自己会不知道他们手里有多少证据?
他摊了摊手:
“匹配结果出来后,只能证明你们不过是白忙一场罢了。”
“薛队,与其在这里浪费时间,不如好好研究如何逮到真正的作案者。”
薛队长听到这里微微摇头叹息,伸手拍了拍华清肩膀:
“老田啊,你主动交代,算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你要是继续嘴硬下去,事情可是不好说喽。”
“我这是为你好。”
他从抽屉摸出半包烟,抽出一支递过去,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成灰色屏障。
华清别过脸,喉咙里发出干涩的笑声:
“不是我做的事,我死也不认。”
薛队长见华清软硬不吃,差点没被气死。
不一会儿,审讯室的铁门突然被撞开。
两个警员拿着电棍走了进来。
薛队长起身时带翻了椅子,椅腿在地面划出尖锐的弧线:
“行,老田,敬酒不吃吃罚酒!”
“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是不会招的。”
电流声在密闭空间炸响的瞬间,华清本能地绷紧全身。
电棍接触皮肤的剧痛让他眼前炸开无数金色光点,后背重重撞在铁椅靠背上。
汗水浸透了衣领,他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却始终不肯松口。
高强度聚光灯不知何时打开,刺目的白光让华清几乎睁不开眼。
警员们轮流给华清上强度,折腾了一天一夜,华清始终都没有松口。
二十四小时一到,薛队长疲惫抬了抬手:
“先把人给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