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一个用木头搭建起来的观景台,里面放着十几张桌子和凳子,只要是在集市上消费过的,都可以坐在上头边吃边赏景。
这个观景台的位置确实是最佳的观赏地,前头就是崖壁,视野开阔,正对着对面的雪域高山,想必很多日照金山的优秀画作,都是出自于此。
昭月订好了房间,就找了个位置坐下,叫来小二:“上二十瓶桂花蜂蜜水,再来十碟糕点,我们先尝一尝,味道好再上。”
小二看着眼前的四个娇俏少女,迟疑地问:“二十瓶?确定吗?”
“二十瓶可能还不够喝呢!点多少你们上就是,姐姐我又不差银子。”
她大气地将二两银子扔在桌子上。
小二拿了钱,没有不应的,很快就上齐了。
二十瓶桂花蜂蜜水,十碟糕饼,每碟六块。
熊小美早就口干舌燥了,一口一瓶,一瓶一口,咕噜噜就下去了十瓶。又用竹签子将桌上的小食串成糖葫芦,往嘴里扔去,很快就将桌子上的糕点吃完了。
又叫来小二,点了几个碟子:“这三个碟子里的糕点再各来十碟!”
周围的人直接惊掉了下巴。
有两个小姑娘没忍住,小声嘀咕起来。
“这是哪家的小姐,竟这么能吃,是不是没吃过好东西啊。”
“你瞧她那身材,又粗又壮的,也不怕嫁不出去!”
说着用帕子捂嘴嗤嗤笑起来。
熊小美还没反应过来在说自己,黄淑娘就呛声上了。
“喂,你们两个,昨晚是不是吃瘌蛤蟆了,在这里呱呱呱的,与其操心别人,还不如操心操心自己,脸上疙疙瘩瘩的,是等着公哈嘛上门配对提亲,再生一堆小蛤蟆吗?”
“噗嗤......”
周围有人没忍住,笑出声来。
那俩姑娘红了脸,又羞又愤。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话?”
“你都能这~么说,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黄淑娘学着她的样子阴阳怪气。
虽说它有时候和熊小美不对付,但那是它俩之间的事,外人在它面前阴阳熊小美,它岂能坐视不管?
况且它和白小强学了几个月骂人的功夫。
现在正好拿出来小试牛刀。
白雀给它比了个大拇指,这家伙得了白小强的真传了。
它立刻挺了挺胸脯:主人夸它呢!嘿嘿!
“你你你——你骂人怎么这么难听...”那姑娘涨红了脸,和她俩同行的一位绿衣男子站了出来:“她没有恶意,你何必咄咄逼人?”
“哟,公蛤蟆你来了,原来你俩是一对啊?抱歉抱歉眼拙没看出来,难怪你跟她一样爱呱呱。对了,大家知道俩蛤蟆什么时候最爱呱呱叫吗?”
旁边看热闹的人问:“什么时候?”
“当然是公蛤蟆和母蛤蟆交配的时候啦,这时候叫得可响了!”
“哈哈哈哈哈!”
周围的都是才子佳人,没听过这么有意思的骂人,笑得前仰后合。
这三人羞愤欲死,尤其是那绿衣男子,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其中一个白衣服姑娘拉扯着另外两人的袖子,将人扯走了。
山里的风吹得人十分舒服。
就在一行人已经淡忘刚刚不愉快的时候,这三人又兴奋地跑了回来,手上还抱着什么东西。
那边顿时喧哗起来。
“哟,这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小?它这怎么还吐血了?”
绿衣男子道:“方才我们想去那边赏山茶花,看到树下趴着这么个东西,我抓它,它还咬我!别看它小,这玩意儿咬人可疼了!我就给了一脚,可能踢到哪儿,吐血了吧!”
“这是只什么东西啊?”
“我瞧着像食铁兽,就是花熊。”
绿衣男子高兴了:“对对对!你一说,我就想起来了,食铁兽就长这样,黑白花的!”
白雀听到食铁兽三个字,浑身一激灵,他抓到野生熊猫崽了?
她拨开人群挤了进去。
绿衣男子正兴致勃勃地和白衣姑娘商量如何处理这只花熊。
“表妹,这花熊皮毛好看,我让人给你做一个围脖如何?这样冬日你也不冷了。”
白衣姑娘一脸娇羞,细声细气道:“谢谢表哥。”
顺着视线看去,那是一只大概三个月大的熊猫。
熊猫眼睛闭着,肚子一抽一抽的,嘴角旁边还溢出了血迹,明显就是刚刚受了伤。
这两人居然殴打野生熊猫幼崽?!
还当着他的面商量着扒熊猫皮做围巾?
士可忍孰不可忍!
白雀冷着脸,抬高声音问:“你们打它了?”
绿衣男闻言一愣,见到是她,语气十分不好:“打它怎么了,不就是一只畜生嘛!怎么,你想买,也想做围脖?那你打错主意了,我可不卖,这皮子溜光水滑的,我表妹喜欢得紧。”
白雀冷着脸看着他:“这只花熊,才三个月,它的身边一定是有一只成年母熊的,母熊可能只是因为别的原因暂时走开一小会,等它回来,发现孩子不见,会循着味道找过来,到时看到是你抱走的,你觉得你打得过食铁兽吗?”
周围的人听到这么说,纷纷往后退了几步。
尤其是刚才摸了花熊的,生怕自己也沾染上小崽子的味道,被花熊找上门来,掏出帕子擦了又擦。
绿衣男面色一白,正想说什么,那白衣姑娘往前一步,没好气道:“你就会说些话来吓唬人,若是我表哥真听你的,将它放回去,你肯定会偷摸捡走,自己做围脖!”
另一个姑娘也帮腔:“对!你们就是嫉妒我哥!你们四个刚刚还骂我们呢,现在怎么可能好心。”
说完,她还要上手来推人。
也就是这时,远处传来动物焦急的呼唤和嘶吼。
然后有人惊声大叫:“有熊!是花熊!!!快跑啊!”
远处的树林中,忽然尘土飞扬,什么东西在快速地由远及近,还撞倒了许多小树。
它一路飞奔到近前,人们这才看清,那是一只成年花熊,鼻子一耸一耸地嗅闻着,然后朝观景台的位置跑来。
众人吓得惊慌失措,纷纷四散逃命。
绿衣男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想也没想,直接把手上的小崽子扔到离他最近的白衣姑娘怀里,转身撒丫子就跑。
白衣姑娘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感觉怀中一沉。
她此时也知道害怕了,啊啊啊地狂叫,身边的人都跑完了,就剩下白雀她们,她索性把小崽子往白雀这边一抛。
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