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几天还偷偷问我,”萧丹风风火火撞开门,手里拎着给叶栖鹊做的虎头鞋,“说西装内袋要不要缝个视频播放器,婚礼时循环放孩子学步的糗样。”视频里的叶不凡正被俩娃缠得满地爬,西装裤膝盖处磨得发亮,跟他当年在黑市拍卖会穿的那条竟是同一款。
江雨柔重新播放视频,看叶不凡跪在地上学爬,叶屹松骑在他背上揪头发,叶栖鹊趴在他肩头啃耳朵,三人把地毯上的字母积木撞得哗啦啦响。她忽然想起今早晾衣服时,从叶不凡西装口袋里掉出的皱巴巴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栖鹊抬脚日:2025.5.30”,日期旁边画着个被啃了一口的太阳。
“这视频得存进保险柜,”沐晴给叶知夏擦掉嘴角的米糊,“等他们十八岁生日放出来,看叶不凡还怎么摆堂主架子。”江雨柔笑着点头,指尖在屏幕上划过叶不凡被揪得乱翘的头发,忽然听见婴儿房里传来叶屹松的尖叫——小家伙正扶着摇篮学走路,却把叶栖鹊的平安符拽了下来。
她抱着叶栖鹊跑过去时,正看见叶不凡单膝跪地,让叶屹松扶着他的肩膀站起来,西装裤膝盖处沾着新鲜的米糊印。叶栖鹊在她怀里挣扎着伸手,胖脚丫正好踩在叶不凡的手背上,而视频里的那个瞬间,此刻正活生生映在眼前——阳光透过窗棂,把三人的影子投在地毯上,像极了她缝在平安符边缘的那朵永不凋谢的蔷薇。
第二天清晨,婴儿房里的哭声像炸开的串炮。叶屹松骑在玩具木马上扯着嗓子嚎,口水把木马鬃毛浸得湿漉漉;叶栖鹊趴在摇篮边,小胖手攥着被扯散的平安符流苏,银铃掉在地毯上叮当作响;最离谱的是叶知夏,叼着的安抚奶嘴不知滚到哪去了,光脚踩在叶不凡昨晚忘收的皮鞋上,哭得浑身像颗抖搂的糯米团子。
“祖宗们——”江雨柔顶着鸡窝头冲进屋时,正看见叶不凡穿着睡袍在地毯上扑腾,左手捞叶屹松的安抚小熊,右手去够叶栖鹊够不到的摇铃,后颈还挂着条不知谁的口水巾。他昨晚熬夜改的唐门合作案散了一地,几张纸被叶知夏当成了画纸,上面全是歪歪扭扭的米糊指印。
“奶粉罐呢?”叶不凡膝盖撞上摇篮,惊得叶栖鹊哭声又拔高八度。他手忙脚乱去摸水温,却碰倒了床头柜上的爽身粉,白茫茫一片飘下来,正好落在他昨天被叶屹松揪得乱翘的头发上,活像顶撒了糖霜的蛋糕。
江雨柔弯腰去捡叶知夏脚边的奶嘴,指尖刚碰到就被小家伙攥住往嘴里塞,顺带在她睡裙上蹭了团米糊。“你看你昨晚把皮鞋扔哪儿了,知夏差点摔了!”她话音未落,就听见“扑通”一声——叶屹松从木马上栽下来,正好压在叶不凡的合作案上,把“唐门暗器改良条款”几个字浸成了深浅不一的奶渍印。
“哇——”三重哭声瞬间震得窗户嗡嗡响。叶不凡抱着叶屹松去揉屁股,江雨柔哄着啃她袖子的叶栖鹊,转头又看见叶知夏扶着衣柜抽屉站起来,摇摇晃晃往梳妆台挪。那上面放着她昨晚没收拾的针线盒,银晃晃的绣花针在晨光里闪着光。
“小心!”两人同时喊出声。叶不凡甩开叶屹松就往前扑,却被地上的积木绊了个趔趄,整个人摔在地毯上,西装睡袍的腰带散开来,露出里面印着小熊图案的卡通睡衣。这滑稽模样让正哭着的叶屹松愣了一下,接着“噗嗤”笑出声,口水滴在叶不凡的睡衣领口。
就在这时,沐晴端着奶瓶推门进来,看见满地狼藉先是一愣,随即笑弯了眼:“哟,叶堂主这是跟积木大军打了败仗?”她把奶瓶塞进叶知夏嘴里,小家伙立刻吧嗒着嘴安静下来,小胖手还不忘揪着沐晴围裙上的面粉——显然是刚从厨房赶来。
叶不凡撑着地板坐起来,头发上的爽身粉簌簌往下掉,膝盖上还沾着昨晚的米糊印。他看着怀里破涕为笑的叶屹松,又看看江雨柔怀里玩着他领带的叶栖鹊,忽然听见叶知夏“咯咯”的笑声——小家伙正用奶瓶底敲着他的皮鞋,鞋缝里新卡了块没嚼碎的溶豆。
“得,”叶不凡扯下后颈的口水巾,无奈地笑了,“看来今天跟唐门的谈判,得带着这三个‘暗器’一起去了。”江雨柔弯腰捡起平安符,指尖拂过被扯松的蔷薇刺绣,忽然看见叶不凡睡衣口袋里掉出张纸条,上面是她今早写的“今日待办:缝平安符、擦皮鞋、藏好叶不凡的谈判文件”,末尾画着个被三个小爪印包围的太阳。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把满地的积木、奶渍和笑声镀上金边。
叶屹松揪着叶不凡的睡衣领喊“驾”,叶栖鹊把奶瓶底往他头上扣,叶知夏则晃着光脚丫去够他头发上的爽身粉——这场景比昨晚视频里的还要热闹,却让江雨柔忽然想起平安符边缘那朵蔷薇,原来最鲜活的纹样,从来都在眼前这团乱哄哄的烟火里。
叶不凡瘫在沙发上时,领带松得像条蔫黄瓜,西装裤膝盖处的米糊印干透了,泛着白花花的盐渍。他刚把三个娃哄进婴儿房,转身就被叶屹松扔来的积木砸中后腰,现在连抬手揉太阳穴的力气都快没了。
“堂主这架势,跟刚从黑拳场爬出来似的。”沐晴递过杯温蜂蜜水,看着他后颈被叶栖鹊揪出的红印子直乐。江雨柔正蹲在地上收拾散落的奶嘴和安抚巾,忽然听见卧室里传来“咚”的闷响——准是叶知夏又在 crib 里练“佛山无影脚”。
叶不凡灌下半杯水,喉结滚动时,露出锁骨处被叶知夏啃出的月牙印。“今早给栖鹊换尿布,”他扯了扯皱巴巴的衬衫袖口,那上面还沾着片 dried 的奶花瓣,“屹松非说要学我系领带,结果把安抚奶嘴塞进了领带夹里。”
话音未落,婴儿房的监控忽然亮起红光。屏幕里,叶屹松骑在摇篮栏杆上晃悠,叶栖鹊正把平安符的银铃往嘴里塞,而叶知夏不知怎么够到了床头柜上的爽身粉,正往自己头上倒。白色粉末簌簌落下来,在她黑黢黢的头发上堆成小山。
“我的祖宗——”叶不凡猛地从沙发上弹起来,膝盖撞到茶几角,疼得龇牙咧嘴。他冲进婴儿房时,正看见叶屹松把摇篮摇成了拨浪鼓,叶栖鹊含着银铃冲他笑,口水顺着铃铛流到地毯上,而叶知夏顶着满头白粉,像个刚从面粉缸里爬出来的小幽灵,手里还攥着半块被啃得坑坑洼洼的磨牙饼干。
“叶屹松!”叶不凡一把抱下爬高的老大,后领却被对方揪住,“爸——要骑大马!”小家伙指着他的肩膀喊。叶不凡弯腰去捞叶栖鹊时,后腰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是叶知夏掉在摇篮里的塑料鸭子,正卡在他西装裤的后兜上。
江雨柔跟进来时,正看见叶不凡单膝跪地,任由叶屹松骑在背上揪头发,叶栖鹊趴在他肩头啃耳朵,叶知夏则坐在他后腰上,把爽身粉当沙子往他头发里撒。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他沾满奶渍的衬衫上投下斑驳光影,那些被娃们折腾出的褶皱和污渍,倒像是某种奇特的勋章。
“累吗?”江雨柔蹲下来,替他摘掉头发上的饼干渣。叶不凡喘着气,额角的汗珠滴在地毯上,砸开一小片干燥的奶渍。他看着怀里三个闹得满脸通红的娃,忽然笑出声,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昨儿跟唐门谈崩了都没这么累……”
可下一秒,叶栖鹊忽然把湿哒哒的平安符塞进他嘴里,叶屹松搂着他脖子往怀里蹭,叶知夏则用沾着饼干屑的小手拍他脸颊。那股混合着奶味、爽身粉和米糊的气息扑面而来,叶不凡愣了愣,随即伸手把三个娃全圈进怀里,任由叶屹松的口水滴在西装领上,叶知夏的脚丫蹬着他的肚子。
“不过啊,”他抬头看向江雨柔,眼角的疲惫被笑意揉开,“跟这三个小唐门比,老唐门的暗器可差远了。”江雨柔笑着摇头,指尖拂过他衬衫上被叶知夏咬出的小洞——那位置,正好对着心脏。
此时婴儿房的角落里,被遗忘的缝纫机上,新缝好的平安符在微风里轻轻晃动。银铃下方,叶不凡今早偷偷塞进去的纸条露了一角,上面是他用左手歪歪扭扭写的字:“今日战功:扛住三枚‘人形暗器’暴击,荣获奶渍勋章一枚。”
末尾画着个被三个爪印踩扁的太阳,旁边还贴着叶屹松咬下来的半块饼干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