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奶？”锦书不明白，她哥刚刚的表情好夸张。
就好像是见鬼。
“不是你说的吗，逼死儿子儿媳，还想弄死孙子，这不就是咱家的老神兽？”于瑞言只听了几个关键词。
马上就想到于老太。
锦书把小叶婆婆的事儿说了，于瑞言听到不是他印象里的奇葩老太，这才放松精神。
“还好不是那个老太太，真的，小妹，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要遇到她，虽然也不太现实......但你生孩子前，别看到她，我担心影响你心情。”
“有这么夸张？”锦书想到，上次她哥被绑架，好像也是跟这个老太有关。
“你奶跟小叶婆婆比，哪个更过分？”孙英好奇。
“那必须是我奶啊，你们院里这个，顶多是癞蛤蟆，不咬人只膈应人，我奶那是海底千年老章鱼，不仅麻麻莱莱，还会喷墨水，那触手伸得老长，触手上吸盘随时嘬你一口！”
于瑞言一边说一边伸手对着锦书比画。
深海大章鱼，就问你怕不怕！
锦书歪着头脑补了下，很难想象，跟大章鱼一样的老太太会是什么样呢？
老太太什么样她想象不到，但是她脑补轰炸大鱿鱼的味道，给自己想馋了。
孕妇想吃，那就得吃，吃不到就闹心。
家属院附近没有卖轰炸大鱿鱼的，甚至连S市也没有，都是铁板鱿鱼比较多一点。
锦书就指挥亲哥下厨，于瑞言当惯了少爷，哪儿会做这个，一连弄废了好几条鱿鱼，把厨房弄的都是面粉。
看得孙英欲言又止，虽说鱿鱼是小龙他爸免费提供的吧，但是这么糟蹋食物太暴殄天物了。
这都祸害几条了！
于瑞言系着围裙，弄了一脸面粉，眼看孙英要撵他出厨房，言总的要强劲儿上来了，说什么也要给妹妹弄一条好吃的轰炸大鱿鱼，锦书就啃着水果在边上技术指导。
别看于瑞言下厨笨手笨脚，但是说起生意来头头是道，锦书交代弄摇摇车的生产线，他已经谈下来了。
设备下周就能运过来，生产出来的第一批，锦书打算直接运到京城。
“京城消费水平还是比其他城市高点，我们有成熟的销售团队，做出来第一批先培训李多，回去后让他把摇摇铺满商超。”
合作模式也可以灵活一点，愿意买机器的，就卖机器给他们，不愿意买机器，就放在门口收租金，反正怎么做都赚钱，一本万利。
“等京城铺货差不多了，就让咱们的业务员跑周边几个省。”
这样就不用在地区找代理商，她自己手里有销售团队，都是当初卖磁带时一点打下来的家底。
这帮人帮锦书卖过磁带，卖过熟食，销售过毛国小商品，现在大件的摇摇他们也能做。
这灵活的销售模式让于瑞言都佩服，他妹总能悄无声息地鼓捣，还能跨行业销售。
个人能力突出的于瑞言见过不少，但是很少有人能做到锦书这样，在短时间内，她能复制出一堆能力超群的手下给她做事。
而且每个人都是死心塌地，这就很难。
比起锦书这边几条生意线同时进行，于瑞言有点糟心，卫生巾厂这边的销售部刚成立，业务能力跟不上。
他倒是可以从别的厂调人，但是别的厂这段时间也挺忙，都在加班加点，张招娣制造的热度还没过，她给老于家创造的产值是无法估量的。
“凯文这几天追着跟我要人，我手里的销售经理都忙得不可开交，张招娣可真是招财......”
“这还不好办？让我的人上——李多，你过来。”
锦书把李多喊过来。
“你晚回去两天，去我家工厂，把销售部培训了，能做到吗？”
“没问题！”李多被委以重任，荣誉感马上就上来了。
龙子昂竖着耳朵听，听到李多这小子又露脸了，忍不住酸溜溜。
“他还会卖卫生巾？”
“怎么，你不服啊，我嫂子说——”李多想说，他嫂子说过，销售千变万化不离其中。
销售技巧都是相通的，会卖一个商品，其他的就都没问题。
“我说什么不重要，你要是不服的话，也可以跟着李多一起去，这样吧，你们一人带一个组，最后比一下销售业绩，如何？”
锦书对这种场面喜闻乐见，作为管理者，无论手下怎么争，她都是最大赢家。
“赢了的人，奖金一万。”于瑞言马上领悟到锦书的用意，心说还是这丫头狠。
“我赢了不要钱，你跟我爸说，不让我当长工了行吗？”龙子昂感觉自信涌上来了。
他可是做过电器行小老板的，怎么可能输给一个卖磁带的？
“行啊。”锦书很痛快就答应了，对两个大小伙子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看好你们哦。
龙子昂摩拳擦掌，是时候让于锦书看看他真正的厉害了。
李多看锦书，锦书点头，意思是让他放手做，不用手下留情。
于瑞言的鱿鱼裹上面粉再次下锅，锦书这边的动员大会已经完成了，两个大小伙子都憋着劲儿给锦书展示他们的本事，恨不得马上出发。
“先不急，在正式开工前，有个艰巨任务交给你们——这些鱿鱼，你们吃了吧，分了这盘难吃的鱿鱼，你们就是兄弟了。”
锦书把她哥炸失败的鱿鱼端出来，两个小伙子脸都绿了。
“大侄儿你先吃！”
“别，你年纪小，你先吃！”
两人在屋里你追我赶的，锦书只庆幸楼下没住人，要不就这么蹦跶，可太影响邻里关系了。
李多身手更灵活一点，抓着黑不溜秋的炸鱿鱼，对着龙子昂的脸怼过去。
龙子昂惊险躲过，门恰好在这时候打开了。
开门的林毅轩察觉到有东西奔着他来了，嗖地闪开，站在他身后的老太太就没那么好运了。
一只大鱿鱼，不偏不倚地扣在老太太的脸上。
林毅轩眨眨眼，哎呀。
老太太身后的于弘文惊了，他边上的陈晨更是捂嘴，隔了几秒才敢开口问道：
“妈，您没事吧？”
“啥呀，咦，大鱿鱼成精了？”锦书听到外面动静不对，把头从厨房探出来。
她的角度，只看到一个盘得一丝不苟高高的发髻，以及糊了一脸的大鱿鱼，没有五官，全是鱿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