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要训儿子,所以屋里就他们夫妻。
见小儿子冷着一张脸,丝毫没有一点知错的模样,夫妻俩都有些错愕。
李三郎不紧不慢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对于父亲的责问怒火,就当没听到,没看到。
李夫人走的是温柔慈母路线,在孩子们面前一向是唱白脸的。
“昱白,你父亲在跟你说话呢。”
“哦,原来父亲是在跟我说话。”
李父气得用手指着他,“你吃错药了?这就是你跟父母说话的态度?
你别跟我说为了一个女人,你不要妹妹也不要父母了!”
“昱白,该忘掉的就忘掉吧,她配不上你,你值得更好的千金。”
李夫人说完后被李昱白凶狠的眼神吓到,一时间竟然后背发凉,不敢动弹。
“她很好,是我配不上她。”
“逆子,清醒一点,认清她的身份,她以后只会是你妹妹的对手,你竟然还喜……”
“父亲还请慎言,要是传出去,让外人知晓,岂不是会有人胡乱猜测,污了她的名声就不好了。”
本届选中的秀女,能跟他李三郎有牵扯的姑娘就那么一位。
这种祸及全家的事情,他先担心的竟然是个外人。
李父被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你……你……”
李夫人连忙给他顺气,“昱白,你爹一把年纪了,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
别让他失望,你看你爹这么生气,快跟你爹道歉,保证以后不再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事情。”
李三郎站起身来,表情堪称冷漠,甚至带着怨恨。
“这不就是李宁熙的主意吗,你们也默许了让我去的,现在这个情况怪得了谁。
我心里只有她一人,往后要再让我去勾引这个勾引那个的,我绝不会的。
我以前还真是傻,觉得我们一家人相亲相爱,齐头并进。
其实在你们眼里,我跟花楼的妓子也没什么区别了。
你们利用我优秀的外表获取资源达成目的,还要掌控我的婚姻,掌控我一辈子。
我们只不过是徒有父子之名,我只是你棋盘上好用的棋子。
爹,还真是可笑,我那么的努力坚持练武,你却从不觉得我靠我自己的真本事也能闯出一片天。
一直谋算着让我去色诱那些千金,我跟那些酒桌上被送来送去的玩物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是买我的人身份更加尊贵些,我的仕途漂亮能让你们长脸,本质就是卖身交易。”
夫妻俩没有想到,从小精心培养到大的儿子,就这样想他们。
他们呕心沥血的算计,打听那些小姐们的喜好,不都是为了他们兄弟好。
你看,老大不就因为他们周全的筹谋,娶到了他们家根本就攀附不上的皇亲国戚。
老三为什么不懂他们的苦心?他说的这些话,跟剜他们的心有什么不同。
“逆子,你滚,你滚,我不想再看到你。”
“我也不想待在这个家,这个家让我感到窒息,恶心。
我待在你们身边的每一天都不快乐,是她让我懂得什么才叫活着。
她是我灰暗人生中唯一的光,我要努力拼搏去守护的,绝不会是李宁熙那种恶毒的女人。”
由月皎皎和九九亲自操刀的台词,当这一幕上演的时候,两人同时觉得怪恶心的。
“李昱白,你这是要气死我和你爹吗?”
“你们身体好的很,没看到李家发扬光大,您二老绝对不会出意外的。”
语气充满浓浓的讽刺意味,说完就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跟在他身边的小厮,差点就被吓破了胆。
看着儿子决绝的背影,夫妻俩都有种要失去这个儿子的直觉。
李父在官场紧绷着神经,年纪上来后身体本就不咋好。
他一直培养几个儿女,就是希望李家能够在他的手上走向辉煌。
所以对儿女们的管教非常严苛,他父亲这个身份又天然具有权威。
在他的培养下,儿女们都将他的话奉为圭臬,朝着他安排的路发展。
李三郎是第1个,也是第1次这样明目张胆违背他意愿的。
所以他自然生气,无法接受,直接就吐出一口血来。
而走出去的李三郎就算听到屋内慌张,让请大夫的动静,向前迈动的脚步都没有停顿一分。
李夫人新的丈夫的同时,心更痛了。
她自然不会怨怪女儿的安排,也不会后悔让李三郎去勾引原主。
只恨月皎皎是狐狸精,迷了他儿子的心窍,让他儿子跟变了个人一般,搅乱了他们本来幸福的一家。
母亲一直守在旁边抹眼泪,李大郎就算不知道父母跟李三郎都谈了些什么。
只看如今父亲躺在床上,而李三郎却不见人影,一向孝顺的李大郎李二郎都无法接受。
“大夫,我父亲的情况怎么样?”
“公子夫人不用惊慌,大人这是因一时气急,使得气血在胸中郁结不畅。
如今血已吐出,倒也是将胸中郁滞之气与瘀结之血排出了一些。
只要接下来好好将养,放宽心思,按时服药,慢慢就会好起来的。”
“多谢大夫。”
郡主安排人带大夫去写药方抓药,结诊费,药费。
她过门后,为了好好笼络住她,李夫人自然第一时间就将管家大权交出去。
他们家的生活质量也因为郡主嫁过来后,直接提升了好几个等级。
“夫人,劳你照看爹娘,我去看看三弟究竟是中了什么邪。”
“夫君去吧,一切有我,无需担心。”
李大郎不避人的轻拍她的手,郡主心里甜蜜。
可如今公爹躺在床上,她自然得表现出一副担忧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