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姒禾出去后,在上马车前,不由往那关押人的营帐看去,那边很安静,而那明云公主也不知怎么打发的,不见踪影,连她带来的那些护卫也都不见了。
越弗离处理的当真是无声无息,这营地里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什么人也没来过。
姒禾只看了一眼,便不再关注。
马车出了营地后,一路匆匆。
到了炼器坊后,便见几个炼器师一脸喜色,且目光有些急切的看着她,现在宝器初成,但还需将她的聚阴石放置进去,再做最后的炼制和试验,若没问题,这件宝器才算炼制成功。
姒禾从符袋里取出聚阴石,聚阴石的表层还包裹着一张符纸,因此才没让里面的阴煞之气泄露出来。
不过,在放进鬼埙宝器前,几个炼器师都事先把一个镇邪小笼将鬼埙罩着。
这个镇邪小笼是特地为鬼埙而量身定做的,也是一件宝器,它是青铜的材质混合其他的一些材料而炼制,打开时是镂空的莲花形态,闭合时是花苞的样子,可以刚好将鬼埙裹着、固定好,作用就是镇压邪物。
由于这个小笼是镂空的形态,闭合时,也能对里面的鬼埙做一些简单的操作和改造,从而不被鬼埙的阴煞之气所伤害。
做这个东西,也耗费他们不少心思和时间,因为他们对宝器的要求也很高,除了实用的效果,对于外观上,也尽量做到完美,所以这件东西看起来很精致,很好看。
因为聚阴石的威力太恐怖,阴煞之气太浓重,所以他们不得不做多一些防护。
另外,在姒禾取出聚阴石之前,炼器坊里还布置了很多镇邪的手段,几个炼器师的身上也佩戴了不少避邪的宝器和符纸,把防护做到了极致。
姒禾将这颗如鸽子蛋般大的聚阴石取出来后,便从鬼埙的缺口处放进去,再把镇邪小笼合上。
接着就交给炼器师们再做最后的炼制,她便在一旁观看着。
时间一点点流逝,转眼间,一天又过去了。
这件宝器的最后炼制很顺利,没再出问题,不过还需要一些时间再做最后的一些打磨和调整,至少得明天才能看到最后的成果,然后再试验。
如此,姒禾只能明天再来。
炼器坊外有不少护卫看守着,这城也是越弗离的地盘,对于这鬼埙,她倒不怎么担心会有人起心思。
而且这东西的危险性很强,哪怕是炼器师都得小心翼翼的对待,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要命的。
待她回到营地的时候,天色尚早,主要是怕过了饭点,一般情况下,她都尽量提前些时间回来,想与越弗离一块用膳。
往常这个时候,越弗离还在议事大营那边忙着公事,所以她先回休息的营帐。
但她刚进营帐没多久,越弗离便过来了。
营帐里没有外人,姒禾便欢喜的朝他走去,“夫君你忙完啦?”
“嗯。”越弗离垂眸看她,她眉眼弯弯,那漂亮的眸子里只有欢喜的神色,早上那会的隐晦情绪已消失无踪,她这会笑的很甜。
“炼器坊的事如何了?”他随口多问了一句。
她笑着说:“很顺利,不出意外的话,那宝器明天就能炼成。”
“嗯。”
晚上吃饭,菜色依旧颇为丰盛,还是她从城里带回来的。
如今,只要她待在这里,膳食都会变得好。
在营地里,越弗离对于膳食都是一切从简的,但到底没拂她好意。
她今日除了带了膳食回来,还让人在城里买了不少新鲜的瓜果和鲜活的乳猪,是给乌乌、墨墨准备的。
墨墨很快就吃饱了,然后趴在营帐外,而乌乌便也在营帐外吃东西,它吃东西时,声音还颇大,‘咔嚓咔嚓’的响,吃得津津有味的。
姒禾坐在营帐里,都能听到外边的声音。
它的胃口总是特别的好,现在吃东西的时候,也没有以前那么狼吞虎咽的,而是慢悠悠的细嚼慢咽,让周围的士兵们都忍不住朝它看来,依旧觉得挺新鲜的。
只是,这样平静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多。
饭后,便有士兵传来紧急消息,梧城的边界有异动!
越弗离得到消息后,便往议事大营那边去了。
姒禾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思绪繁多,好一会后,才唤来高柚,询问了一下营地里的情况,然后又问了越家人与郭家女的处置。
越家那一伙人如今都被软禁在营帐里,就连明云公主亦是。
越弗离把那些女眷一并关押,这是意料之中的事,倒是明云公主的处置,让姒禾有点意外。
当然,更让她诧异的是,那几个郭家女都被处以极刑后死了,死相很惨,抽筋剥皮!
最后那剥下来的皮,还被送到明云公主面前,把明云公主吓坏了。
姒禾听到这处置,挺惊讶的,她的本意是将她们处死,倒是没想到,她们死得这么惨,还是越弗离下的令。
而对于这事,他之前倒是没对她有任何的只言片语。
姒禾倒没有怜悯那几个郭家女,只是有点诧异越弗离的狠厉手段,还有,他这么处置的缘由。
这是为她出气。
那么,他是知道了她们的那些辱骂了,不然,不会这么做。
思及此,姒禾的思绪又慢慢开始有些杂乱。
时间一点点过去,当夜色渐深时,越弗离才回来,但,他不是回来休息的,而是交待她一声,一会就要去梧城那边。
可惜,姒禾明天还得进城盯着宝器的进展,不能跟他一块走。
营帐里没外人,姒禾便主动的上前抱了抱他,“夫君一路小心,我等你回来。”
她说完后,便退开了一些,抬头看向越弗离,但双手依旧拥着他的腰。
“嗯。”越弗离垂眸看她,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情绪,眸色微深。
下一瞬,姒禾便笑吟吟的凑了过来,亲了一下他的嘴唇。
这会,越弗离的嘴角也是不自觉的微微勾起了一点点。
此时,外边的士兵在集合,他不宜多待,最后,他只是抬起手,轻轻拍了拍姒禾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