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爷!”管事的赶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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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路边随便吃些东西,今个一天还有十来家要跑!”潘小作拿了十一万两,心情大好,拨转了马头领头跑着。
“是。”众人大声应了。
“今日休沐,这城中官员若无应酬,大部分都在家。”
潘小作继续道,“咱们今日辛苦点,把几个位高权重的,全给拿下,给其余人好好树标杆。
明后日,三品以下的官也应该都得了这个消息。咱们一百多人就分开跑,一家去个五六人,事也就能办妥了。”
“大家记住,咱们替城主求人办事,气势上,不能给城主丢脸。”
“不会拿气势出来唬人的,今日就跟我后面好好看着。”潘小作大吼一声,“明白了没?”
“明白了!”众人打马紧跟着,又齐声大吼。
路边行人、摆摊、逛街的,忽听这一百多人的炸雷,吓得一哆嗦。
往前寻了几个铺子,大家分开吃饭。
潘小作特意将方后来等人叫过来,小声道,“今日冯府的事,内府公孙总管特意交代过我,要好好敲打他们一番。
等会你们另外通知人去盯着冯府,只怕他们被我一吓,最近会有些动作。”
方后来心头一动,只怕是素姑娘请托的,若冯府有动作,只怕会做些撇清与七连城关系的事。如此一来,军弩或许会运出来换个地方。
盯梢埋伏这事,大珂寨最在行,于是招来一个大珂寨的,让他回去多派些人手过来盯着。
吃了饭,将钱丢在桌上,众人一刻不停,打马前行。
二品以上官员大多集中在这一片,倒也不至于绕路 节约了不少时间。
尽管如此,还是一直忙到下半夜里。
除了吏部、工部尚书出门不在,家中没人能做主,实在没法说个数。他们把其余城中够二品以上的,今日都记录在册,只等着改日上门提银子。
最后一家是东门府衙的朱大人,去的时候,已经子时,朱大人早就抱着小妾入眠了。
门房开门稍微迟了些,潘小作那阵仗,眼睛瞪的溜圆,火把照的贼亮,双锤在手差点把人家大门给砸破了一个洞。
外府卫利刀顶着家丁,逼着带路,百来人随后亮着火把,一路冲到朱府小妾的别院里。
有人四处通报,朱大人府上大夫人二夫人也被吓醒了,看得哭哭啼啼,差点以为城主府来抄家。
朱大人没办法披着睡衣,在门前立正,直到听了那口谕,气的直跺脚,这事需要大半夜来吗?
他脑子一发热,只在那哐哐跟潘小作发火,潘小作没回几句,他自己先急火攻心昏死过去。
夫人们忙不迭得请郎中过来急救。
潘小作拉着郎中一顿闲聊:朱大人家里清苦,用不起贵的汤药,药效差些无事,只要便宜就好。
听郎中说哪几味价值不菲,他亲自还用笔在药方上勾去了。
朱大人迷迷糊糊被救醒,见他在那胡说八道,慌忙跟郎中道,“朱家有的是钱,不用担心,好药贵药随便开。”
潘小作顺势把账本拿出来,“大人这么有钱,打算捐多少?”
朱大人惜命,见他拽着郎中不肯放手,咬牙出了五万银子,把他打发走了,然后赶紧去让郎中抓药。
服了药,朱大人也不睡了,着人伺候着,连夜写了折子,一早便要递去城主府弹劾潘小作。
这一夜,城里可不止他一人写折子弹劾潘小作,第二日一早七八份折子便到了内府。
公孙芷篱看了头都疼,这潘小作又在瞎胡闹。城主只提了一嘴捐款的事,可没说让他这么折腾。
折子托在公孙芷篱的手上,送进了紫寰殿。
紫寰殿中,二个女人坐在殿内,翻看了一遍。
其中一人噗嗤笑了起来,“潘小作这是故意的。”
另一人愣了一下,“那是为何?”
“他是借机生事,想让城主当面夸奖他,或者当面斥责他。”女子解释道。
“那到底见还是不见?”
“自然不能见,”女子笑了笑,“他当年在城主鞍前马后伺候着大半年,若见了你这个假的,一时是分不清,但多试探几句,便肯定能有所怀疑。到时候,又是一桩麻烦事。”
“你曾说过,他其实是个极可靠的,为何不与他说清楚?”
女子道,“这次七连城意图吞并平川,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们与聂泗欢之事不可能善了。”
女子缓缓站起来,继续道,“而且,这次与当年四国围城不同。原先的灵尊大虺已经死了,如今的大虺灵尊还是幼年,法力尚且不足。
这次大闵那知玄,即将寿尽,所以这次拼着一死,也非要拿了大虺之毒,不然续不了命。”
“只要老东西与大虺拼得两败俱伤,七连城必将攻城,我也已经得了消息,四国的军队已经在集结,只要七连城打开城门,他们随时可以合围平川。”
“咱们走到这一步,不能让再多的人知悉了计划,否则只会徒增变数。一步步走来,本来就是绝境求生,再增变数,只怕没有人能控制的住形势了。”
女子又叹了一声,“你不该回来的。”
坐着的那位女子,转身环住了她的腰,“你死了,我还能活几年?还不如索性死在一起。”
女子抚了抚她的头,“有一事告诉你,我如今意外觅得了一线生机,但是还未来得及验证。我只是觉着,事情似乎还有转机。”
“对了,我也有一事,之前没来得及同你说。我曾经在大燕遇到一个人,他或许可以提升大虺的法力,增加一点胜算。可惜,我前些日子暗地派人去了大燕,查了月余,昨日才回了准确消息,说此人已经踪迹全无,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大燕朝廷给害了。唉.......”
“算了,”女子安慰道,“咱们两个说的事,都未必可行,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咱们先用心办好眼前事,”她脸色郑重,“之前我答应过你,如果平川的事真的能解决,那我必然让你亲率黑蛇重骑,杀到大济,为你说的那位,讨一个说法。”
“还要去大燕帮我寻这个人!”坐着的女子继续道。
“可以!”站着的女子同意了。
坐着的女子,重重的点了点头,抱着她,无声地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