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顿时炸裂开来..
所有人朝着万向围了上来。
“什么！！！”
“我..我没听错吧！”
“万总工你说的是真的？”
“斯....”
“万总工这太不科学了吧？”
“我们才刚刚完成了点火，和稳定测试，下一步直接小型化研究...这...”
有人话说到一半，然后语塞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心中的复杂情绪。
陆婷用手指戳了戳万向的肩膀，然后强行挤出笑容说道“万向，你和我们开玩笑的对不对？哈哈..”
万向皱了皱眉，他有点不知道众人为什么有那么大的反应，毕竟技术发展的路径不就应该是这样..
想想手机，从刚问世时如砖头般大小的大哥大，再到现在的超薄设计...都在朝着小型化发展。
于是万向解释自证“我没开玩笑...相关方案论证我已经写在论文里，昨天提交了学术委员会审议。”
顿了顿..万向接着开口“所以...学委那边如果通过审核答辩，我想..就可以推进实施小型化研究了..”
现场众人的认知再次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一旁，柯正山用一种惊恐的眼神凝视万向。
江建能、秦增两人也立马凑了上来。
现场众人乱做一团，纷纷相互议论...
“好了好了！各位现在别议论了...”
柯正山赶忙抢过话筒，高声对众人说道“大家都散了，今天早上的事情，等研究中心的后续通知...所有人不得对外议论！切记！切记！..”
柯正山意识到事情的重要性，生怕人多口杂，于是赶忙劝散了众人。
核聚变独立研究中心...
万向位于八楼的独立办公室。
柯正山、江建能、秦增、陆婷、刘计强几人追着万向的脚步跟进办公室。
最后进门的江建能顺手将门锁上。
几人把万向逼到会客厅的中间沙发上坐下，然后围站着用审视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万向。
终于..
陆婷率先忍不住开口问道“万向，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万向无奈道“当然，是真的，今天我还准备找你讨论下亚超导材料的方案...”
“亚超导材料！？”
柯正山和陆婷同时一惊。
两人同是材料领域专业，瞬间就知道接下来话题的份量。
“不然呢...?\"万向摊了摊手，然后停了停又说道\"介于核聚变装置小型化，必然需要超导材料支撑。现阶段超导材料无法立马突破，我设想了一种亚超导的替代方案..”
见柯正山几人表情古怪的看着自己，万向只能继续说道“就是降维超导！”
“降维！？”
几人更惊讶了..
计算机专业出身的刘计强，并不懂材料，在一旁插话打趣“哈哈哈，我只听说过，降维打击..那还是在科幻小说里。”
陆婷和柯正山齐齐的瞪了其一眼，刘计强表情一僵赶忙捂住嘴。
柯正山皱着眉没说话，整个科研生涯都在材料科学领域耕耘的他，竟然大脑里完全搜索不到类似的概念。
于是只能在脑海里把持住这个概念，然后等待万向进行解释..
陆婷同样毫无概念。
万向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正准备给自己点上一根。
便被陆婷一把夺过。
“快说啊！”
斯...
万向嫌弃的瞪了一眼陆婷，然后沉吟了一会开口道。
“你们看啊...三维导电材料，电子更像是在泳池里游泳的运动员，其身边有来自四面八方的水阻力...这是我们通常认识的导电材料...”
万向先是做出一个游泳的姿势...
然后又用食指和中指，再手背上划出八字的溜冰动作，看着众人说道“那么想象一下，一名溜冰者在地面上滑动，就像电子在二维材料中移动。在常规状态下，他需要用力滑行，因为冰面并非完美光滑，总会有些许摩擦...”
\"想象一下..\"说着万向俯身，闭上一只眼睛，然后另一只眼睛平视茶几光滑玻璃表面，然后继续说道“如果是一片洁白的透亮的冰面，那么溜冰者就可以在异常光滑的冰面上，毫不费力的滑行...甚至达到令人惊叹的速度...这就是二维超导材料的超导态。”
很显然万向所说的溜冰者就是电子。
陆婷和柯正山皱着眉，似乎把握到什么，但是说不上来。
万向又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可以继续降维...想想一维超导体..”
“一维！？”
“嗯，没错。就像一名高空走钢丝的艺术家...艺术家站在一条绷紧的钢丝上，他的身体代表着一维超导体中的电子流。在正常情况下，他必须集中注意力，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因为任何微小的偏差都可能导致他掉落...”
“你想说一维超导的关键是那根钢丝？”陆婷追问道。
“不完全是...”
万向从烟盒里敲出一根烟，找准重心点后平放在自的食指尖，形成一种平衡状态，然后才开口说道“我们应该给他一根平衡杆...”
陆婷愣住，然后随柯正山和其他几人陷入思考...
趁着其他思考的时间，万向轻轻旋转食指指节，打破平衡，让食指上的那根烟旋向中指方向，然后食指与中指顺势夹住。
摩擦打火机，万向终于给自己点上一根烟。
江建能和秦增也相互给自己点上一根。
虽然他不是专门学材料科学的，但是作为物理大能的他们反而更应该懂其中的原理，所以两人的表情更为凝重。
一阵极长的沉默后..
万向终于摁灭手中的烟头，打破了屏幕。
“我的意思是，我们其实不需要去用极端环境去激发整个三维体的超导特性，仅仅需要一个平面就行..甚至是一个一维环境...”
“也就是单层或者几层原子厚度的二维堆料，或者是纳米线，再或者分子链的一维材料..”万向飞速发散思维。
\"然后再不断的编织低维的亚超导体，从而堆叠达到我们需要的超导性能！\"
[嗯...]
又是一阵沉默...
然后除了刘计强，其他人都默默点点头，基本理解了万向所说的逻辑。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此时，至于具体怎么去实现，还是毫无头绪。
于是柯正山便就这个问题继续追问。
“可是...怎么做！？”
一阵沉默后...
万向摁灭手中烟头说道“石墨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