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叶尘只顾着挠头傻笑,什么也不说。
见状,敖光笑着摇头:“也罢,以你的肉身状态,龙岛上的这些寻常锻体之地确实不适合你,跟我来吧。”
说着,敖光朝着龙岛中心偏北的方向掠去,这一次他没再带着三个小辈破碎虚空,因为不过半刻钟的时间,四人便出现在了一座无比险峻狰狞的山谷上空。
叶尘俯瞰下去,便见两条山脉如神龙一般雄踞于大地之上,而这条峡谷便是从龙首相对之处横穿而过,峡谷上方的虚空之上还有一根根如水桶粗细的漆黑锁链交织,其上纹刻着道道古老神秘的金纹,散发着镇压封印之力。
只是接近这里的瞬间,叶尘便感觉到自己体内的真元运转微微一滞,似乎有无数道金色锁链凭空出现在他体内,要将他所有的力量都封印,只留下肉身之力。
这种感觉刚刚升起,敖光便是大手一挥,镇封之力当即一挥而散,叶尘也随之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此地的光景,却渐渐生出一种熟悉感,尤其是在那横亘与大地之上,犹如两条神龙一般的山脉龙首交织之处的最上方,一座悬于虚空之上的小岛上下沉浮,汹涌着让人血液沸腾的恐怖气血。
山谷深处还时不时传来低沉古老的嘶哑龙吟,让人不寒而栗。
“这里……”
叶尘眉头微微蹙起:“好熟悉。”
“当然熟悉了。”
敖光笑着道:“你看这里像不像你初到龙岛之时,玄螭带着你来的锁龙谷,那悬于虚空之上的悬空岛,像不像当初你二人与玄青他们比斗的战龙台?”
闻言,叶尘顿时恍然大悟:“这里是锁龙谷?!”
“没错。”
敖光微笑颔首:“锁龙谷不仅仅是关押、镇封龙族罪人的地方,同样也是一处锻体圣地,在这里,圣人之下的武者真元、元神……
一切手段都会被镇封,只留下气血、肉身之力。”
听到这话,叶尘思索着:“所以方才那突然出现在我体内的金色锁链……”
“是锁龙链。”
敖光道:“锁龙谷乃是当年祖龙大人以无上伟力夺天地造化将此地改造成封天锁地的困龙局,再以大道真意化作锁龙链盘活困龙之局,将其化作锁龙大阵。
后来在龙凰圣尊成为龙凤共主以后,又以自身龙凰圣体之能,加强了锁龙链,将此地彻底化作罪龙的噩梦。”
说到这里,敖光话锋一转:“但同样也使得此地成为绝佳的锻体圣地,别说是涅盘境,就算是圣人到了这里,若是没有四脉祖器护体,也无法抵挡锁龙谷的镇压封印之力。
当初玄螭去接应你们,也是得了玄脉祖器的投影,才能安全将你们带到战龙台上。
在这里,也只有战龙台是唯一不受锁龙谷法则影响的地方。”
话落,敖光看向叶尘笑道:“如何,要不要试一试?”
其实不用敖光说,在听到他介绍这锁龙谷来历的时候,叶尘的双眼便渐渐亮起,此时此刻更是双眼放光,蓄势待发。
“听起来不错,试试看。”
叶尘嘿嘿一笑,眼中战意升腾。
见状,敖光微微一笑,随后带着三人落在锁龙谷中,随即一指点在叶尘眉心。
霎时,叶尘觉得自己体内仿佛有什么一直护着他,阻挡着锁龙谷法则侵蚀他身体的力量散了,紧接着,那金色锁链再度浮现在他体内,缠绕在他的五脏六腑、奇经八脉之上。
金色锁链逐渐凝实,便如黄金浇筑一般,一条条锁链如同五爪金龙,散发着无上法意,如同掌管斩龙刀的龙族刑罚官一般,将他所有的力量都压缩回丹田之中,就连元神本源都缠绕上了金色锁链并随之黯淡下来。
甚至就连他的第二元神都没能跑托,也被锁龙谷的法则察觉,将其镇封。
就在此时,藏于识海深处的苍玄剑似乎是感受到他遇到了危机,剑鸣当即响彻,那仿佛由黄金浇筑的锁链竟是响起咔嚓之声,一道道裂痕浮现而出。
“青衣姐。”
见此情形,叶尘忙在心中呼喊青衣的名字:“莫要毁了这些锁链,我要靠它们的力量来锻体。”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蓄势待发的苍玄剑这才渐渐安静下来,那金色锁链也随之再次凝实,彻底镇封了叶尘体内除却气血之力外的所有力量。
霎时,一股子无力感从身体深处传来,与此同时落在他身上的还有一股极其恐怖的重力,几乎要将他的身体压成肉泥。
轰!
恐怖的重力压在他身上,就好像整座锁龙谷中落在他背上一般,瞬间便让叶尘的身体佝偻下去。
咔嚓……
大地之上,一道道狰狞粗大的裂痕浮现,迅速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来,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轰鸣响彻,大地轰然崩塌,一道蔓延方圆数百丈的巨大深坑浮现出来,叶尘眉宇间大汗淋漓,就连向前一步都变得无比困难。
感受着这股力量,叶尘脸上没有痛苦之意浮现,反而是大笑起来:“哈哈哈,来得好!”
说着,他一脚踏出,大地轰然崩塌,体内传来雷鸣般的轰鸣之声,随后一道道嘶吼、咆哮之声在天地之间回荡,祖龙八子以及九道神凰异象接连浮现。
霎时,极其恐怖的力量瞬间爆发开来,叶尘也缓缓挺直了脊梁,可体内那奔腾的气血洪流却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神魔九变,给我开!”
一声长啸响彻九霄,佛陀现世、魔神降临,神、魔之气交织,半神半魔的气息从他身上发散开来,他的双眸都因此而化为一金一黑的颜色,肉身强度更是在这一刻达到了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恐怖境地。
轰隆!
似是九霄雷霆炸响,叶尘猛然一步踏前,佛陀双手合十、梵音阵阵,魔神咆哮,滚滚黑云翻涌不断。
在他脚下,雷光汹涌,大地都是颤动不已。
看着这一幕,虚空之上的敖光也是瞳孔一缩,一旁的敖真更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