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了安杰后,丛校长两口子无语地看着江德福,他们也是开了眼了。
谁家好人相亲,第一次见面就把开水往人家腿上倒啊,真没听说过,可真是太新鲜了。
“江德福啊,江德福,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丛校长气得直翻白眼,就是说,不给你安排,你来我家堵门,给你安排了,你倒是上啊,你坐那里一句话不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这关禁闭呢。
“校长,我也不想这样,这不是不小心吗”,江德福皱着脸解释道。
“行了,你回去”,丛校长是一点都不想看到这个糟心玩意。
出门前的江德福还像精神抖擞的大公鸡,回到宿舍后,一言不发就上床躺着了。
丁济群抬头,一歪头,“我说伙计,怎么样啊”。
江德福没说话,丁济群抿嘴笑了,“看来出师不利啊,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奶奶的,老子打过这么多仗,还拿不下一个资本家小姐”,江德福猛地一下子坐了起来。
丁济群撇嘴,“老江,这资本家的小姐还真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你啊,差得远”。
“不是,老丁,你哪头的,说什么风凉话啊”,江德福吹胡子瞪眼。
“我这叫就事论事,实事求是”,丁济群反驳道。
“管你说什么,老丁,你得给我出出主意”,江德福说道。
“现在又不嫌弃我了,想问我出主意了”,丁济群打趣道,身子往后一倚。
“你别墨叽了,快点的吧”,江德福这个急性子那是一点都忍不住。
“行行行,我给你出出主意”,丁济群开始给江德福分析,狗头军师已上线。
上海,德华接到杨书记的电话也是哭笑不得,咱就是说,真让人服气啊。
虽然安杰前期是真的看不上江德福,嫁给江德福更大的原因也是军官太太的身份能护住她,但后边两个人也是真心实意过日子了。
下班后,德华去百货大楼买了两件时兴的裙子和一条珍珠项链,又给添置了一些上海特产和几本杂志,给江德福去了一封信,教他怎么和女孩子相处,怎么追女孩子。
“老江,打篮球去啊”,李云天喊住脚步匆匆的江德福。
“不去不去”,他摆摆手就走了。
“他这是干嘛去啊,跟火燎了腚一样”,雷克明揽住丁济群的肩膀问道。
丁济群微微一笑,“妹子给他寄东西来了,说是教他怎么追求人家女同志”。
“啧,咱怎么就没个德华这样贴心的好妹妹呢”,孙强酸溜溜地说,他也打着光棍呢。
江德福收到包裹后,看着裙子、项链、咖啡豆、丝巾、护手霜什么的,乐得合不拢嘴,“还得是我亲妹子,关键时候可真给力啊”。
但看着德华的信,他就有些云山雾绕了,这信里的字有一半是不认识他,另一半是他不认识,还有德华说的那些方法,他不大理解,还是得找个明白人当中介。
“老丁,老丁,别玩了,快回来,帮我个忙”,江德福拉着丁济群就往宿舍跑。
“慢点慢点,干什么啊”,丁济群没有一点点防备就被江德福给拽走了。
回到宿舍后,江德福把老丁按在凳子上,神秘兮兮插上门,把信递给他,“老丁,给我念念”。
丁济群拿着信,看着江德福,“合着你火急火燎把我叫回来,就是为了这个啊”。
“昂”,江德福理直气壮地点点头。
“得,你可真是我祖宗”,丁济群认命地开始给江德福翻译,俗称汉译汉,文字转语音。
……
“啧,你这妹妹是真上心,不光给你买东西,还给你出主意”,丁济群也是酸溜溜的,江德福这老小子还真是走运。
“那用你说,我亲妹子”,江德福不要太开心,他和妹妹是双向奔赴。
“不用我说,那我可走了啊”,丁济群这就要站起身。
江德福赶紧拉住他,“别啊,你可是我的参谋,我的作战参谋,可不能走”。
丁济群真是服了江德福的厚脸皮了,他有这样的心态干什么都会成功的好嘛。
没等江德福主动出击呢,丛校长到底还是喜欢江德福这只惯会倒打一耙的猪,看着他这不尬不尬的进度难受,让杨书记又推了他一把。
杨书记自然是个妙人,没有机会可以创造机会啊,于是,她把邀请江德福去医院做报告的任务交给了安杰,在刘干事的吹捧和同事们的起哄下,安杰那叫骑虎难下,不得不主动去联系江德福。
小猪小猪快快跑,叼着白菜往家走。
江德福做完演讲后,安杰对他有了新的认识,都说工作中到底男人别有魅力,果然不是虚的。
而且同事们对她的态度那是从那时起,两个人的相处又融洽了一些,关系也更进了一步。
于是,在休息日那天,江德福带着德华给准备的礼物,自己又添置了一些小孩吃食,正式登了安家的门。
站在门口,江德福正了正衣领,按响了门铃。
安家人赶紧迎了出来,安泰可以说是有些谄媚了,对待江德福那叫一个热情,“江团长,欢迎欢迎,里边请”。
“你们好,冒昧上门,打扰了”,江德福按照老丁教他的话说。
安泰一听,这也不是小妹说的文盲样子啊,“哪里的话,您能来,我们家是蓬荜生辉”。
“这是带的一点东西”,江德福把两个布兜子递了过去。
“您破费了,还带东西”,安泰接过来后,顺手递给了自己媳妇。
“礼不可废”,几个人说着到了客厅,留下江德福和安泰聊天,三个女人进了厨房 忙活。
“我看江团长不像大老粗啊,而且带的东西不少”,安欣说道。
安杰看了一眼客厅,“说不定是他现学现卖呢”,然后,她眼珠子一转,想出个好主意来,打开橱子找咖啡杯。
“你干嘛?”安欣一脸疑惑地看着安杰,似乎对她的行为有些不解。
安杰却不慌不忙地歪着头,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说道:“我要让他喝咖啡”。
安欣听后,眉头微皱,觉得这样做不太合适,于是劝说道:“合适吗?你这不是为难他吗?”
然而,安杰却坚持己见,撅起嘴巴反驳道:“你怎么就不能把这看成是一种考验呢”。
安欣对于安杰的解释并不买账,追问道:“考验?考糊了怎么办?”
安杰依旧傲娇地回答:“烤糊了的东西,那还能要吗?”
安欣见安杰如此固执,心中有些担忧,忍不住再次叮嘱道:“你可别闹得大家下不来台啊”。
安杰似乎对自己很有信心,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说道:“放心,我有数”,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出去,留下安欣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
她越这么说,安欣越觉得心里没底,小妹啊小妹,你可得把握好分寸,小作怡情,大作可就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