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72，依旧精神矍铄，时常背着个药箱出诊，这一走就是大半天。
风尘仆仆，真是一点也不输给岁月。
“爷爷，你孙子这么优秀，开了我那是他们的损失。”秦松接过爷爷的药箱，乐呵呵接话，在老爷子面前，他就个小孩，难得他脸上有几分稚气。
老爷子哈哈大笑，他当然知道孙子优秀。
“你啊，出去后脸皮也学厚了，不过是好事，人不能总是闷闷只知道干活，要懂得圆滑一点，才不会让人欺负。”老爷子很是欣慰，孙子越来越出色，这老秦家的荣耀，只可惜，没有人一起高兴。
想起曾经白发人送黑发人，老爷子就伤感起来，秦松见爷爷肯定是回忆以前的事，赶紧转移话题，讲了何大爷和何大婶的事，还把鸡蛋提出来给爷爷看。
老爷子听完，脸上重新有了笑容，“老何也是有福气，一下子得了两孙子，以后他就不能总唠叨无后了。”一说起这个，老爷子又忧伤了，他看了一眼小孙子，无奈叹息。
“爷爷，我难得回来，你非得想些伤感的事吗。”秦松真是哭笑不得，老爷子什么时候变多愁善感了，这刚回来，就来了两出。
老爷子瞪一眼，略用不满说到：“人老了，孤孤单单一个人，总会多想一些。”
“爷爷，搬过去跟我一起住吧，让我来照顾你。”他回来，也是想劝劝爷爷，希望能搬去住。爷爷年龄大了，留一个人在家，总是不放心的。
“不用，我一个人住的挺好。”老爷子毫不犹豫就拒绝，“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空间，我一个老头多不方便，在老家才自由自在。”
老爷子嘴上这么说，但一来也不放心这些村民，村里就他一个医生，要是走了，他们看病就得去镇里，村里很多都是老人，不方便。
秦松无奈摇头，他就知道老爷子不会同意，也没在劝。
“行行行，都听您的，好了，我要煮饭，爷爷想吃什么。”秦松挽起袖子，拿出菜筐摘菜。
“你刚回来，还是我来吧。”老爷子心疼孙子大老远回来，不想让他太累。
“我中午就回来，休息够了，现在您休息，我煮面条吧。”
“行，那我去躺会儿，走了一天确实有点累。”
老爷子虽老当益壮，但也到古稀之年，来回奔波肯定是累的。
不一会儿，厨房传出香味，囱顶飘出白白烟气，偶尔狗叫，鸡生蛋嘎嘎叫，形成很自然的一幅画面，安逸，静心。
秦松做好面，端出来时，见爷爷躺在藤椅上睡着了，去拿了条毯子盖在他身上，然后端着面条坐在旁边吃。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在农村，随便一个景都能入画，美而宁静，这也是为什么城市人很多向往农村，这里的宁静能治愈人心的疲惫，获取一些正能量。
秦松吃完一碗面，又去打来一碗，出来见爷爷醒了，他回身去端面出来。
老爷子小憩会儿，精神好了些。
吃着面条，爷孙聊起了家常，说了很多关于最近的事。
秦松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所以大多时候，都是老爷子说，他听。
“今天去给一个失了魂的孩子看病。”
对于失魂的说法，秦松一点不奇怪，爷爷是中医，在中医里，很多都是玄术，药品治不好，那就用玄术。
此玄术并不是开堂做法，跳大神之类的。而是寻找病根，比如爷爷说的失魂，肯定是受很大刺激，才把魂吓出去，找到源头，然后用银针，再配古老的民方，十个患者九个能治愈，最后一个，可能变成傻子。
爷爷不是神医，只能尽最大力去治，哪怕穷极一生。
“这些调皮的孩子也是倒霉蛋，非去探什么鬼楼，去了5个，只出来1个，成傻子了，想治好，只能去鬼楼喊魂。”
秦松放下碗，认真听着，“爷爷，你该不会要去鬼楼？”
老爷子叹息，点头，“这孩子是我一个老友的，不答应不行。”
“不行，我不同意你去。”秦松当下反对，他绝不可能让爷爷去那种危险性很高的地方。
“都答应人，不去不行，你别劝了，正好你回来，就在家里待着，我可能要出去两天，这两天村里有个头痛脑热的你就给看看。”
“不行，我坚决不同意。”秦松生气起来，这老头救人还是那么拼，他也不看看现在多大了，鬼楼那种地方，就算没有鬼，但也十分险恶，他一个老头去，多半就是送人头的。
秦松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他绝不可能答应。
老爷子皱眉，也生气起来，心想你这小崽子什么时候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回来，自己还把这事给说了，现在好了，孙子不让去。
秦松见爷爷怒眉，软了语气，“爷爷，如果您真无法拒绝，那就让我去。”
“你去？”老爷子眨眼，心想可以啊，可转头一想又马上拒绝，“不行，你身上阴气本来就重，去那种地方就是找死，绝不能去。”
“您不让我去，那您也绝对不能去，大不了我去拒绝你朋友。”秦松从来没跟爷爷生过气，这是第一次。
“你这孩子，过份担心了吧，那鬼楼是大家乱传的，里面根本没有鬼。”见小孙子生气，老爷子只能软下来。
秦松却很坚定，毫不理会爷爷会不会生气，总之，他就是不让！
爷孙就这么僵持住了。
秦松起身，去厨房收拾，老爷子坐院子里发呆，心想这事该怎么办。
天渐渐黑下来，老爷子去冲了个澡，出来就听到孙子在打电话，没准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去上班呢。
秦松并没有把自己受伤的事说给老爷子听，只知道他是放假回来。
没几分钟，秦松挂了电话，来到老爷子面前。
“你别劝了，爷爷是必须去的。”老头也是固执，非去不可。
秦松拉了把凳子坐他面前，认真且严肃说：“爷爷，鬼楼我肯定不能让您去，您非要救人，那就我去，你又担心我身上阴气重，那这样，我摇人行吗。”
“摇人？”
“我有一个朋友，纯阳之气极重，有他一起，什么魑魅魍魉也不敢靠近。”
老爷子惊讶，不可置信问：“纯阳之人，真有这种人？”
“您就说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