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你们的情报都是从哪里来的，但我个人还是会相信你们的，”
陆警官皱眉思索着，微微点了点头，
“不过一些事情不是我自己就能做主的，还是得走程序去验证。”
“明白，”
万璞玉回答他，
“你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这边就算是只提供一些线索，”
“不过……”
陆警官见他话锋一转，连忙问道，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就可以。”
他既然给了这样的承诺，那万璞玉可就大胆的说了，
“这些照片，我能复制一份带走吗？”
陆警官眼珠子瞪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一个要求。
“看都看了，你还要带走干什么？”
陆警官不理解，甚至把一组照片又往他们面前推了推，像是让他们再仔细看的更清一些似的。
“带走慢慢研究，反正我现在闲的很。”
万璞玉眨巴了一下眼睛，
“放心，我不外传。”
“不行不行，这不合规定，我能拿出来给你们看，都已经算是冒险了。”
陆警官当然不会同意。
不过看样子万璞玉也没报多大的期望，直接耸了耸肩膀，
“那好吧，”
“既然这样，那我就再给警方提供一条线索吧，但不一定保真。”
“什么意思？”
陆警官的眉头从刚才开始，皱起来就再也没放松过。
万璞玉刚提出个要求没被应允，这会儿又说提示不保真，听上去就跟故意卖关子似的。
万璞玉屈起手指，用指节在照片上，那个被摘下来的头颅上敲了敲，
“这人，或者应该说这具尸体，不是那个杀手。”
“有什么依据吗？”
陆警官问他。
“没什么依据，反正就是觉得，”
万璞玉往后一靠，靠在椅子背儿上懒洋洋的说，
“根据我们目前所知，唯一近距离接触过这个杀手之后还活着的人就只有我了，”
“所以能提供给你这个感觉的人只有我。”
“只有你，还骄傲上了你小子，”
陆警官笑了笑，明白过来他这个意思，
“要挟我是吧？少在这里恃宠而骄昂。”
万璞玉看不出意味来的随意笑笑，
“您最近很爱看宫斗剧啊。”
“嗨，我家你婶子喜欢看，天天在家里放，给我弄得说话都这味儿了。”
陆警官也呵呵的笑，像是随口在聊的家长里短还挺触动人的。
万璞玉瘪了一下嘴，不着痕迹的长出了一口气，选择了说明，
“身材对不上，这具尸体只有脑袋相似，但四肢跟躯干显得有点强壮了。”
“这样啊，”
陆警官也迅速调整过状态来，跟上他的思路，
“那这也一定程度上能解释为什么凶手都选择在这种地方抛尸了，还得费劲分尸。”
“那这么说，也许脑袋是他，但身体不是？”
祝元也思考了一下，插进话来。
“怎么想的，那指定是连脑袋都不是他的。”
万璞玉勾勾嘴角，轻笑一声，又好像是在冷笑，
“我就觉得，他不会这么轻易就……”
这依旧是个陷阱，一个为了他们定制的陷阱。
“好吧，我会把消息同步给那边的弟兄，”
陆警官深吸了一口气，
“本身这件事，就会被重视起来着重调查，”
“不过，调查没有这么简单，短时间里是拿不出准确答案的。”
万璞玉坐起身子来，整了整衣服，
“反正我又不着急，这个杀手不管死没死，对我来说都没有威胁了。”
陆警官眼底还是有一些担心，
“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都发生了什么，杀手出于什么目的，”
“但他当年对你父母下手这么狠，后来即使你改头换面，他依然还是找上你下手了，”
“这说明他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你身边人手多，还是要多加提防。”
陆警官这边的信息并不全，起码看来警方并没有多少关于白河公司的信息。
也是，如果这么轻易就能通过一个被层层包装的杀手查到背后白河公司的真面目，那白河也白经营这么多年。
而且对于陆警官代表的警方来说，做事必须要遵守程序，对于白河涉及到跨国的问题，警方非必要是很难插手的。
当然，对于万璞玉来说，他也不想让陆警官参与太多。
不想让他也成为一个陷进来的人，如今他所作的一切，已经够了。
餐馆的老板很了解陆警官的行事，所以一直没来打扰。
一直等到他们聊完正事，陆警官才起身去拉开包间门，也没下楼，直接冲着楼下喊了一声，
“老板，把菜单送上来吧！”
老板应了一声，很快就传来“噔噔噔”的上楼脚步声。
小餐馆的菜单很简单，他们进来的时候，从墙上贴着的菜单上就看了个大概。
单独的菜单也没多什么东西，打眼儿一扫就看了遍。
祝元起身，顺手接过老板递过来的菜单，非常自然的拿给身边的万璞玉看。
陆警官挑了挑眉，很轻的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
都是一些家常菜，祝元看着倒是都挺诱人的样子，就怕就金贵的“小万真人”看不上。
祝元的担心倒也并非没道理，从表情来看，万璞玉果然那道菜都没看上。
不过他还是会给陆警官面子的，直接把菜单递到了陆警官手里，
“您先请，您是长辈嘛。”
“哎呀，我竟然能从你这里听到个‘长辈’，”
陆警官笑笑，
“你总是表现的太成熟，搞的我都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充长辈。”
“长辈就是长辈，不管我变成什么身份，这都是错不了的，”
万璞玉把菜单递过去，
“我其实也一直很清醒，这个世上还能有个我的长辈在意我。”
一句话，把陆警官说的大为感动。
他也是年纪不小的人了，心性越来越柔软，受到的触动很大，
“哎呀，就凭你这一声长辈，往后为你赴汤蹈火叔叔我也心里美。”
“那我能把那几张尸体的照片带走吗？”
万璞玉现在说这个，就是故意在开玩笑了。
陆警官也明白他的意思，顺着他笑，
“想得美，这个不算在赴汤蹈火的行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