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下颤巍巍举着剑带血的剑,指着赵夫人道:“你这母夜叉有拿这这话诓骗我。
你素爱劫持男人到你赵家堡,哪个知道这野种是谁的。
你今日见要我要杀你,拿出这崽子来求饶。
我实话也告诉你,我早知这是你儿子,就等着他们引你亲来杀你。
没有一剑要了你的性命是我剑法不灵。如今我被你儿子扎一刀动弹不得。
你要杀要剐随你,可要我认这小子,我死也不认。”
赵荣松本就不知要怎么面对,如今见对面无下不认他。放下刀的手,慢慢又举起来。
心内一横,向赵夫人道:“我是娘养大的,这个人不是我亲爹,我自生来就没有爹。
这人既要杀母亲,我就要他的性命,给母亲报仇。”
说着提着刀又要上前。
赵荣松的性子本就和无无下的性子一般狠厉,常日里顽皮不羁,可性子带着不低头的傲气。
他又提刀,给母亲报仇是一部分,见对面无下道长不认自己,自尊受辱又是另一部分。
他只不到十岁的顽童,心中自想:“这道士拿子引母,本就不是好人吗,刚又说不认我的话。
我是赵家堡的三公子,当众受辱心中实在不甘。
管他是不是亲爹,我杀了他,他也不是我亲爹了。”
想罢,他正往前去,突然被一大手拉住肩膀,赵荣松正在盛怒之间。
已经红了眼的他,转身就骂:“今日我看谁敢拦我。”转身拿刀就去刺。
他手中腰刀未到那人面前,赵荣松头被一只大手一压,头风一转,脸上已被着了一拳。
他抬头要骂,却见是师傅章道全,一脸淡然的站在他的面前。
他先是一愣,章道全瞅准时机,一手将他腰刀取下,背在自己身后。
另一只手,按在他的肩头。看似手在肩头不用力,赵荣松却动弹不得。
对着他淡然一笑,温和说:“松儿,今日是你父子二人相认的好时候,你怎能对你亲爹动手呢?”
赵荣松见自己手上的腰刀没了,想退后一步又一下动弹不得。
知道师傅的功夫了得,自己再用力气也是徒劳,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拿手指着无下,大骂着无下和师傅告状道:“师傅, 他要杀我娘,难道我连我娘也不管了么?
我自小是我娘养大的,只知有母不知有父。我没有爹,他不是我爹。”
赵荣松喊声声声入耳,无下也是一脸愤恨的看着盯着他看。
赵荣珠扶着赵夫人走上前去,牙齿磕着嘴皮,难为半晌。
最终吐口说;“章神医,我不瞒你这个活神仙,松儿真是无下道长的亲生儿子。可那道士既然他不认我儿子,我儿子也无需认他。
只望道长说服送松儿,放过他爹,不要让孩子担上一个弑父的罪名。”
章道全按着赵荣松的肩膀,仰面一笑,反手将腰刀递还给赵夫人。
回手向他母子二人道:“荣松,无下道长的与你母亲有一段孽缘,你母亲自会向你讲清楚说明白。
你这一刀也算替你母亲报仇了。
你娘说的对,你可以不认父,但不可弑父,你可听见了么?”
赵荣松扭头狠狠朝无下了一眼,见母亲和师父都来劝自己。
又见自己刺无下那一刀的确不轻,也算解了自己一些愤恨。
咬着后槽牙,脑袋一偏,徐徐点了点头。
正巧祝文文被人簇拥着也走了上来,见干娘满手是血。又见树干旁边靠着一个手捂伤口的道士。
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忙跑到赵夫人身边吃惊道:“干娘怎么伤成这样?”
见山上大批人前来,赵夫人不好再说往事,只低头不言。
倒是章道全见祝文文谷大仓四人上来,搭在荣松肩头的手还是不松。
满脸的笑意,和他们道:“祝家公子逃出来了?真是可喜可贺。”
见祝文文着急赵夫人的伤势,反而摆手向她道:“别人的家务事,你不必担心,这里有我呢,你快去道观后院去看看你的人吧,”
祝文文听了这话,心弦紧绷了一下。
拇指扣着自己的手心道,颤巍巍啊问道:“阿水,小灵子还活着?”
章道全长叹一声道:“你进去看看吧。”
祝文文脑袋如被敲打一般,本能的哦哦两声,带着谷大仓和林二虎楚妍就往道观里跑。
谷大仓怕小姐受到惊吓,撵着小碎步紧跟着小姐身边。
一面小跑,一面低头劝解道:“祝老大,咱们前日听马家的人说了,您可别吓着了。”
祝文文这短短一路,只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和在脚步的撞地的咚咚之声。
谷大仓和楚妍在后面劝解她的话,她仿佛耳中发塞,竟一句没听见。
自黄猴山的人来了,梁山伯见他们退下来的有一半是女子。得知她们身上残毒未消走不了路。
更加心中有愧,便把伯牙山这处带粮食的栖身之所,让给了黄猴山人。
他带着自己的人,又向别的庄子村落去落脚了。
祝文文刚进道观,黄猴山的男男女女见是祝老大回来了,都起身哭泣相拥而来。
有人拉祝文文的手,有跪在祝文文脚边哭,更有甚者抱着祝文文大哭起来。
祝文文拉着这个,叫着那个,口中安慰着大家道:“大家不必惊慌,今日我回来了,便会重振旗鼓带着大家一起夺回黄猴山。
大家先安心在这里养病,先把身体养好才是。”
围上来的见祝首领回来,又和古大仓又一起安慰了众人几句,众人这才安下心来。
人群中,林二虎的媳妇子抱着孩子,挤了过来。
林二虎早就拿眼在人群中寻找。见自己媳妇子带孩子挤在人群中展着头,也在寻找着自己。
便摇着手,大叫着媳妇子的名字,挤开人群去接自己媳妇和孩子。
一家三口再见面也抱头痛哭。
那些和林二虎相好的人,又掉过头去安慰他们一家三口。
祝文文和谷大仓趁着这个时候,离了人群去找孙二妹小灵子几人。
谷大仓一面走,口中一面道:“孙二妹那个憨女人,不知躲在哪里去了。
人家媳妇子都知道出来看自己的汉子有没有的回来。怎么他就不知道出门来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