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对面还在思考的杜月怜，慕言都感觉有些无语了。
若是说打到现在，杜月怜没有一点进步倒也不至于。
但问题是，进步不能够仅仅只是见招拆招啊！
这躯体是以杜月怜为核心提出来的，怎么这么妮子连自己要出什么招都猜不透？
莫非说，自己把这些人保护的太好了？以至于他们的修行其实早已差上很多？
一时间，慕言自己都感觉有点郁闷。
而在场内，两股五岳剑意对撞，慕言刚刚所挥出的那至刚的一剑，在接触到另外一道剑意的时候却宛若化为流风一般。
那剑意在这一刻，似乎失去了杀伐的感觉，但却死死纠缠不放，化为流风一般将对方包裹之后，便开始如同枷锁一般，将杜月怜的剑意控在其中。
接下来就简单多了，瓮中捉鳖，杜月怜所挥出的那一剑，就连鱼死网破的机会都没有。
“这东西～～我会吗？”
开战至此，这是杜月怜真正意义上对着慕言提出质疑。
此刻场中慕言所操控的自己的那具化身，所发出的东西还能够算是剑气吗？
杜月怜不语，只是一味的吐槽。
因为那样的剑气，杜月怜确信自己从来没有使用过。
“这怎么就不是你的手段了？莫非说，你连你自己会什么？能够做到那一步都没有想过吗？”
听闻杜月怜的话语，慕言眉宇间微微皱起。
他依稀记得，在初见杜月怜的时候，对方还是一个很精明的人。
哪怕就现在来说，杜月怜的天赋其实也还算是不错的，毕竟自己刚刚所施展的东西，放在寻常人身上已经是难以领悟的了。
而自己既然可以用，就说明杜月怜已经领悟到了。
这些都能够指向一个问题，那就是杜月怜太久没有认认真真的战斗了。
以至于自己能够做到什么都不清楚。
“那剑意？怎么可能呢？我从来没有领悟过那样的手段。”
面对慕言的回答，杜月怜很是笃定。
她确信自己从来没有去那样思考过剑法，但没有思考过，不代表施展不出来。
面对杜月怜的疑惑，慕言只短短的吐出了四个字——斡旋造化！
要知道，斡旋造化的本质，就是可以让施展者随心所欲地改变事物的本质属性。
比如，将坚硬的岩石转化为柔软的棉花，将炽热的火焰变成冰冷的寒霜，将金属转化为液体，将水转化为气体等。
而若是以极致去施展的话，甚至可以使世间万物按照自己的意愿进行转化。
当前的杜月怜虽然还远远达不到这一点，但是一些小手段的改变，还不至于不能够达到。
只是杜月怜从来没有想过，斡旋造化可以以这样的方式战斗罢了。
在过往的时候，杜月怜所追求的，只是斡旋造化的三种极致。
其一为斡旋天地，达到这一层次可以操控天地间的自然力量和法则。
例如能够改变天体的运行轨迹，让星辰移位，使四季的顺序发生变化，甚至可以调整天地间的阴阳平衡，扭转乾坤，让整个世界的秩序按照自己的意愿重新构建。
而其二为以无生有，这一层次则是突破了自然规律中“有生于无”的限制，使得施展者可以凭空创造出物质和能量。
如在一片虚无的空间中，创造出山川河流、花草树木，甚至是有生命的生物。
这并非是简单的幻术或障眼法，而是真正的从无到有的创造。
至于其三则为以死为活，到了这一层次，这术法就已经隐隐达到了神通的门槛了，从而打破生死的界限。
不仅能够让刚刚死去的人复活，还能使死去已久、肉体已经腐朽的人重新获得生命。
理论上它可以修复受损的灵魂和肉体，召回已经消散在天地间的生命力，让生命的光辉再次绽放。
只是在追逐这些东西的过程中，杜月怜确实忘记了，自己最初学这些东西的时候，只是期望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但她却从未想过将其直接应用在战斗中。
“你当前的问题，我感觉不仅仅只有这些。”
慕言看了一眼陷入深思的杜月怜，将近几日切磋中的问题开始逐一指出。
“首先在不断的战斗中，你大概已经持续了一周，这一周中，你落败的时间的确越来越长，从时间上来说，这的确算是进步，但可惜的是，修行不是死扛。”
“在过往一周的战斗中，你与我的对战更像是见招拆招，我施展什么，你就以自己认为不错的对应之法所应对。”
“可问题是，你未来遇到的对手，施展的招数都不一样，这样的方法，你得死多少回才能够胜利？”
慕言的话语虽然不好听，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虽然在开始前，慕言还调侃自己这就是在打电动。
但是在切磋的过程中，慕言是真的有种打电动的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自己似乎成了boSS，杜月怜则是不断累积经验，在不断的失败中试着将自己刷掉。
修行～～特别是招式上的修行，谁会以固定的招式来啊？
“这～～这我不是打不过您吗？就想着后发制人。”
被慕言一语戳破，杜月怜或多或少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她没办法啊，想要打败一个人，在超越他之前，最好的方式就是模仿他。
起码将对手能够施展的东西，自己全部学会为好。
更何况自己现在模仿的这个人，数据还和自己一模一样，理论上，自己能够完成对方的所有招式。
“话这么说没错，但问题是，你面对的是你自己啊！你短暂的落败，我可以理解为战斗经验的缺失。”
“可你面对的是一个和自己同等战力的人，就连主动出招的勇气都没有吗？”
慕言自然是知道杜月怜的顾虑，但是这不是完全选择后发制人的理由。
“同境界，在过往的时候，你在元婴期，会失去对元婴期主动出手的勇气吗？”
“畏惧、胆怯、瞻前顾后，这些都会逐渐让人难以前进。”
“而这～～才是你当前最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