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罪了什么人?”
陶叔低声问道,目光警惕地扫视四周。
颜蓝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冷笑。
“谁知道呢?“她轻声回答,“想让我死的人,可不止一个。”
小诊所外的风波
颜蓝站在药柜前,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腹部。
她转向陶叔,声音轻柔:“刚多亏您反应快,不然孩子该受惊了。”
陶叔的大手摆了摆,他的袖口已经洗得发白:“你先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走出诊所,背影挺拔如松。
颜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调出诊所门口的监控画面,当看清屏幕上那两个熟悉的人影时,她的瞳孔骤然收缩,唇线抿成一道冷硬的直线。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求饶声。
颜蓝抬头,看见陶叔一手一个拎着宋池和柳诗语走了进来。
宋池高大的身躯在陶叔铁钳般的手中像个无力反抗的布娃娃,昂贵的校服皱巴巴地贴在身上。
柳诗语则红着眼睛拼命挣扎,长发凌乱地披散着,校服裙摆上沾满了灰尘。
“就是这两个高中生干的。”
陶叔的声音低沉有力,脸上皱纹因愤怒而更加深刻。
“老东西,你知道我是谁吗?快放开我!“
宋池色厉内荏地叫嚣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昂贵的运动鞋在地上徒劳地摩擦。
柳诗语也跟着尖叫,声音刺耳:“你耍流氓!我要报警!”
她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手腕上的名牌手链叮当作响。
“砸玻璃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警察?”
陶叔冷笑一声,眼角挤出几道深深的皱纹。
原来他出门时带着几个便衣保镖,只是进诊所时让他们在外等候。
这两个高中生鬼鬼祟祟靠近诊所、捡起石块砸窗的举动,早被保镖们看在眼里。
柳诗语突然转向颜蓝,歇斯底里地咒骂:“颜蓝你这个狐狸精!有老公还勾引我哥,害得他要坐牢!”
她歇斯底里地喊着,“我就是想吓唬你而已!再说了,我还没满18岁,警察能拿我怎样?”
“你没满18,那他呢?”陶叔的声音突然冷得像冰,抬起脚,狠狠踹在宋池膝盖上。
“啊!”宋池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膝盖骨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他疼得冷汗直冒,裤子瞬间被磨破,却还不忘威胁:“我是...我是宋家长孙!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声音因疼痛而断断续续。
陶叔面不改色,粗糙的手指利落地从宋池身上搜出真皮钱包,抽出身份证——上面清楚地显示他已经19岁。
宋池慌忙摸出手机,颤抖的手指几乎按不准拨号键:“爸!爸!我被人打了!你快来——”
“陶叔,”
颜蓝轻声打断,白大褂下的手不自觉地护住腹部,“这里交给我处理吧,您先回去。”
她不想连累这位萍水相逢却屡次相助的长辈。
看着陶叔利落的身手和挺直的腰板,她暗自猜测,陶叔年轻时,恐怕是个经历过战火洗礼的军人吧?
陶叔缓缓摇头,斑白的鬓角在阳光下泛着银光。
他将宋池的身份证随手一扔,证件在空中打了个转,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人是我打的,自然该由我来负责。”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阳光透过诊所的玻璃窗,在他坚毅的面容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他微微俯身,古铜色的脸庞逼近宋池,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我倒是要看看,”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什么样的家长敢在我面前放肆。”
宋池被他盯得浑身发颤,昂贵的运动鞋在地上蹭出几道凌乱的痕迹。
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在陶叔铁钳般的手掌下动弹不得。
那张早一刻还趾高气扬的脸此刻惨白如纸,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柳诗语在一旁吓得噤了声,精心修饰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
她偷偷瞥向颜蓝,却发现对方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白大褂下的手轻轻护着腹部,眼神平静得可怕。
诊所里一时安静得只能听见宋池急促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