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哥,你是我兄弟,你只需要为我负责,无需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难道你是认为,我有天会为了你得罪的人和你翻脸无情吗?”我凝视着他,目光充满了真诚。
何铭挠了挠头。
随后就一脸无奈的说:“冬哥,我只能说在这件事上,是你想多了。”
“我没和你说内鬼的事,完全是怕打草惊蛇,怕把人给惊着了,在我们没有动手前人就跑了。”
我听后,当场就无语的耸了耸肩。
“行吧,既然是我想多了,那你就甩开膀子的干吧。”
“记住,别怕花钱,能用钱疏通的就给我用钱砸,砸不了的,就把对方的钱给我拿回来。”
“再有就是,给你三天的时间,把内鬼给我找出来。”
“没问题。”何铭嘴上从容的说着同时,就起身的冲众人招呼道:“哥几个,走吧,我们去茶楼上开个会。”
众人见我摆了下手。
当下便纷纷起身的跟着何铭走去了前面的茶楼。
他们走后,我则是伸手拿起了何铭放在茶几上,用打印机打印出来的一张4k白纸,仔细的看了起来。
白纸上是一份详细的名单。
一份省城道上风云人物的个人资料。
排在最上面的是九区的扛旗大哥,排在下面的则是九大主街的立棍大哥。
总共十八人。
当看完了这十八人的资料后,我的心情随之便陷入了沉重。
因为资料上写的很清楚。
这十八人,全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每一个都是兵强马壮。
每一个的手底下,都有着不少本事过人的属下。
按照何铭在资料上的备注,这些人捞钱的渠道皆是五花八门。
而且何铭在备注上还特意用红笔圈上了几句话。
“如今的省城,黑道早已不是从前的黑道。表面上看是纯粹的在做生意,可背地里却是比从前更黑了。”
对于他特别标注的这两句话,我还是由衷的赞同。
毕竟如今在道上混的人,早就不再信奉什么江湖道义。
他们信奉的只有一个字,那就是钱。
为了钱,他们可以做到无情无义,为了钱可以连妻儿老小都不在乎。
这可不是我在夸大其词。
而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钱么,它不仅是魔鬼,更是挖掘人性最锋利的一把利刃。
就比如我,在出狱时,我的执念就是成为人上人,给我姐报仇。
对于钱,我根本就不在乎。
虽然现在我也不在乎钱,可随着大仇得报,随着张家的出现,我的初衷也变了。
变成了一个纯粹追逐权势的人。
毕竟江湖这个大染缸,谁进谁着魔。
谁也逃不脱它的魔力诱惑。
想到此处的我,在将白纸随手的丢在了茶几上后,我便招手带着黄一夏出了门。
我要去办两件事。
一件是去医院看望出车祸受伤的老于,一件是去拜访钱家。
当然最重要的是去拜访钱家,去看望老于不过就是顺道的事。
要知道,这半个月下来,钱雨可是接连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
催促我去她娘家做客。
虽然都被我找借口给推脱了。
但总拖着,终究是说不过去。
今天正好是休整半个月的日子到期。
索性就出门透透气。
只不过我在走出了茶楼后,才刚坐进车内。
一辆黑色的大众帕萨特,就一个急刹车的停在了茶楼的楼下。
紧跟着车门打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就从驾驶室里一头的栽倒在了地上。
“冬哥,您坐着别动,我叫里面的兄弟,把人给弄走。”负责开车的兄弟,见我皱起了眉,不禁就边嘴上说着的边拿出了手机。
我却直接给他挥了下手说:“不要大惊小怪的,一夏,你下车去检查下。”
“好的哥。”
副驾驶上坐着的黄一夏,开门便下了车。
不一会的功夫,黄一夏就走回来的站在车窗外对我说。
“哥,我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携带任何的家伙,他虽然伤的不轻,但却都不致命。”
“另外,哥,他说他叫陈红兵,他过来是想为你效力,寻求你的庇护。”
听完了黄一夏的汇报,我先是挑了挑眉,接着我就伸手打开了车门的走下了车。
当我走到帕萨特车前时,满脸是血的陈红兵,已经是被茶楼里出来的两个兄弟给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我在打量了他几眼后,就不动声色的对搀着他的两名兄弟沉声的说:“把他带去后院。”
“是,冬哥。”
目送陈红兵被带进了茶楼,接着我就面色难看的给身边的黄一夏说。
“去楼上叫你静姐下来给他处理下身上的伤。”
“知道了哥。”
黄一夏答应了一声,随即人就一阵风的跑进了茶楼。
等我背着手的走回了后院的屋内时,被安置在了椅子上的陈红兵,就身子一出溜的跪在了地上。
“冬哥,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才选择来投靠你,请冬哥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一条生路。”
“我陈红兵在这给冬哥磕头了。”
“砰砰砰……”
面对陈红兵的跪地磕头。
我的脸上非但没有半点的动容,反而是阴沉似水。
因为我有种强烈的直觉。
此时此刻的陈红兵,他绝对不是真心诚意的来投靠我。
他必定是带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来省城才多久?
况且自打我到了省城,就没有抛头露面的和道上的人接触过。
他陈红兵,只不过是光明街上的混混头子。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再换个角度,他满身是伤的开车过来找我,为何身后一个追兵都没有?
而最值得怀疑的一点。
那就是前面何铭可是派了郝兵和宗正两人,一直在监视陈红兵的动向。
也就是说,他若是被人给砍了,最起码郝兵和宗正两人,就一定会尾随他来到茶楼。
然而现在,郝兵和宗正两人非但没出现,连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这里面要是没鬼,打死我都不信。
两眼微眯下。
我就对地上保持着磕头姿势的陈红兵问。
“你说你是陈红兵,你拿什么证明?”
“有身份证吗?拿出来给我看看。”
我之所以会这样说。
完全是出于对郝兵和宗正两人的信任。
凭他们两个的能耐。
除非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不然的话。
就绝不可能把陈红兵给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