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王也眼睛都瞪大了，“你说你感觉到了气？”
云瓷茫然的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气，就是有点奇怪的东西。”
云瓷给王也演示了一下，王也看着在云瓷掌心乖巧的气流，只憋出两个字：“……天才。”
云龙道长也没想到，云瓷和他们这里还有这样的缘分。
本来他只是因为算到云瓷和王也之间的‘缘分’，再加上对方特殊的身体情况，才将人留下。
现在看着对方手中盘旋的气，云龙道长一时之间也有点茫然，还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是。
王也这小子来问他了。
他能去问谁啊？
云龙道长试探的问道：“小友可有修习道术的想法？”
云瓷故作一愣，然后连连摇头：“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孩子，如果我还能活的话，之后也会留在他们身边的。”
云龙道长懂了。
“即使如此，那也没必要浪费了你的天分，不如就让小也教你一些可以强身健体的招式和心法吧。”
“可我并没有拜师……这样也可以吗？”
“放心学吧。”
这次云妈并没有跟着过来，云瓷只能将目光投向王也。
王也揉揉眼睛，两手一揣：“学呗，师父都发话了，你就放心大胆的学，能学多少学多少。”
云龙道长嘴角一抽：这臭小子！
要不是云瓷在这里，他绝对得给这小子一脚！
“那我……就不客气了。”
云瓷心道，回头再跟老爸说一声，再添些香火钱吧。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除了自身灵魂的生机的影响，这边的道术和阵也帮了很大的忙，节省了不少时间。
只要将剩下的几个重要部位的‘洞’补上，她的这具身体就算是完全恢复。
随着王也走出室内，他一手垂着，一手抓抓后脑勺，视线落在云瓷身上。
——还是什么都看不到。
但云瓷周身盘旋着的死气倒是肉眼可见的变得稀薄。
王也没愿意深想，只是道：“今天先好好休息，明天就起来跟着我一起上早课吧。”
“好，谢谢哥。”
“你这‘哥’叫的还挺顺呐。”
云瓷抿唇一笑：“我总不好直接喊你的名字吧。”
“有什么不好的。”王也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你多大年纪了？”
“今年刚刚成年。”
“……那是该喊声哥。”
喊哥就好。
喊哥挺好。
*
清晨。
天边泛起鱼肚白，太阳还未升起时，云瓷便起了床。
她迅速的洗漱换衣，来到约定好的地点。
王也早就已经到了，正盘坐在巨石之上，闭眸打坐。
而他的对面还放着一个蒲团，显然是为云瓷准备的。
云瓷悄悄靠近，也跟着盘坐下去。
林间清新的空气让大脑都清明几分，伴随着偶尔会响起的鸟鸣，十分宁静。
随着太阳的升起，几缕紫色能量从太阳的方向散落大地，有几缕落在云瓷和王也的身上，盘旋，吸收。
‘咚——’
第一声钟鸣响彻天际。
王也缓缓睁开双眼，表情正经不了几秒：“好了好了，下一步开始锻炼——”
王也准备教云瓷的是太极拳法。
能对敌，平时也能强身健体，是很适合云瓷的招式。
当然，他有请示过师父的意见，不然也不会贸然将己方的招式教给外人。
云瓷站在一旁，先看着王也打了一遍。
他的动作很流畅，行云流水，刚柔并济，灵动飘逸。
‘呱唧呱唧——’
云瓷在王也收势时鼓起掌：“好厉害！”
王也停手后，气势顿时又变得懒散起来，对着云瓷招招手：“来，我带你来一遍。”
云瓷向前两步，摆出架势时微顿，故意笨拙的放软力道。
“这里不对。”
王也按了按云瓷的肩膀，又抬了抬她的手肘。
云瓷也没有刻意的装傻，被王也点出来一次后，便不会再犯。
全套招式被王也带着打了两遍，也全部记下，只是打的并不流畅。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云瓷每天都会跟着王也一起练习。
两人之间的交流并不算多，说话时聊的也都是跟太极拳法相关的事，或者问一问云瓷的身体情况。
云瓷在武当山住了半年后，身体上的‘破洞’完全恢复，接下来只需要慢慢补足体内缺少的‘营养’便可以了。
“要回去了？”
云瓷点头：“已经在这里打扰你们半年了，也是时候回家了。”
王也咬着一根草躺在巨石上，双手枕在脑后，翘着二郎腿轻轻荡着：“你该学的已经学会了，回家也可以，但要记住，那个护身玉符可不要取下来。”
云瓷顺着挂在脖间的红绳，食指微曲，从衣领里勾出那个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玉雕符牌。
“放心吧，通过这半年的相处，我们已经磨合的很好了。”
她已经习惯了，洗澡都不会摘的。
“准备什么时间离开？”
“还要麻烦哥你带着我们去向云龙道长告一下别，明天我们就不再去打扰，直接下山了。”
王也从巨石上跃下，边走边问：“准备怎么回去？”
“还是来时的那辆小房车。”云瓷双手背在身后，向前迈了两步，边走边回身看向王也，“不过这次下山的话，我应该是可以自己走下去啦。”
王也想起来时云瓷的虚弱模样，再看看现在虽然依旧瘦弱，但肌肤上多了几分血色的少女，变化不可谓是不大。
“明天几点？”
“差不多十点吧。”
“到时候我送你们下山。”
“那就辛苦哥了，需要我帮你给阿姨带点东西吗？”
“嘛，目前不用。”
“好——”
两人并肩行走在林间，微风卷动竹林，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为二人伴奏。
午后的阳光为世间覆上一层明亮，一切是那么的祥和，安宁。
同样明亮的午后，王也送走了这个仿佛蜻蜓点水般接触过的妹妹。
他看着那渐渐远去的小房车，想起昨夜在内景里看到的一片空白，眸光带着几分了然，后又归为平静，仿佛水面般无波无澜。
“嘛，以后肯定不会有交集了，不想了不想了——”
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