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中,威廉渐感不支,他深知再耗下去必败无疑,猛地从怀中取出一面巴掌大的盾牌。盾牌通体鎏金,表面刻着繁复的上界防御符文,正是他的保命法宝“鎏金盾”。“既然你非要赶尽杀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他将死气尽数注入盾牌,鎏金盾瞬间暴涨至三尺见方,符文亮起耀眼金光,如一座小山般挡在身前,“这鎏金盾能硬抗元婴修士一击,我看你如何破!”
王七见此,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笑意:“上界法宝,也未必有多厉害。”他丹田处的金丹光晕骤然炸开,芥子珠胎金丹的虚影突然悬浮在头顶,亿万金丹粒子高速运转,一股远超寻常金丹的灵力如江海般涌向长剑。长剑银辉暴涨,剑身隐隐浮现出无数细小的灵纹,正是芥子纳灵之力催发到极致的迹象。
“给我碎!”王七一声低喝,长剑带着穿透万物的威势,直刺鎏金盾中央的符文。“轰”的一声巨响,银辉与金光剧烈碰撞,院中的石桌石凳瞬间被冲击波震得粉碎。威廉只觉一股恐怖的力量顺着盾牌传来,手臂如遭重锤,鎏金盾表面的符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碎裂,金光迅速黯淡。
“不可能!”威廉目眦欲裂,想要再注灵力,却见长剑已穿透鎏金盾,银辉剑尖距他咽喉不足三寸。他慌忙想要后退,王七却早已欺近身前,左手扣住他的手腕,右手长剑顺势一送,剑刃稳稳架在他的脖颈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浑身一僵。
鎏金盾“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表面裂纹如蛛网般蔓延,彻底失去了灵光。威廉看着架在颈间的长剑,感受着王七掌心传来的磅礴灵力,终于明白自己再无反抗之力,手中长刀“哐当”落地,垂头丧气地闭上眼:“我输了。”
王七收剑却未撤力,指尖灵力锁住他的经脉,冷声道:“现在,该说说你们上界的一些底细了。”院外的阳光透过枝叶洒下,落在威廉狼狈的脸上,映出他眼底深深的绝望——他自恃上界修士,却没想到最终会栽在一个坠星界金丹修士手中。
院中的石屑尚未落定,威廉已被王七以灵力锁喉按在石桌旁,脖颈处的长剑寒意刺骨,连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痛楚。王七指尖凝起一缕灰蒙蒙的神魂之力,目光冷冽如冰:“你藏的秘密,该交出来了。”
不等威廉挣扎,那缕神魂之力已如针般刺入他眉心。威廉只觉识海骤然剧痛,想引动魂誓反噬,却发现经脉被王七灵力死死禁锢,连一丝神魂波动都传不出去。王七的神魂之力在他识海如精准的筛网,飞速掠过无关记忆,直抵核心隐秘——
首先撞入王七感知的,是四座风格迥异的上界殿宇:大和国的朱红宫殿刻着腾蛇纹,玄阴谷的黑瓦楼阁绕着阴魂雾,西洋教廷的尖顶教堂泛着圣光,雪域部落的冰铸穹顶凝着寒霜。记忆碎片里,四派修士围坐议事时,表面称兄道弟,眼底却满是提防——他们虽联手下界修复“帝国战场大阵”,实则各怀鬼胎:大和国想独占灵泉眼,玄阴谷图谋坠星界阴煞之地,西洋教廷要掠夺修士信仰,雪域部落则想要培养冰系灵脉,早已在暗中互相使绊子。
紧接着,一段关于大阵的记忆愈发清晰:这大阵需四百座灵泉眼提供灵力,更需四派各持一枚“界核”同时催动才能启动。威廉的识海里,那枚西洋教廷的界核通体泛着金光,刻着繁复的祈祷符文,是他此行最重要的信物。而灵泉眼根本不是天然形成,竟是四派近百年从坠星界各地掠夺灵脉,硬生生堆砌出的“灵力仓库”——近千年来,上界视坠星界为无主的“资源场”,灵气被抽、灵脉被挖、灵草被采,若不是百年前一场上界内乱,四派暂时撤兵,坠星界的修士早已断了传承,彻底沦为死界。
王七的神魂之力继续深入,指尖猛地一滞——威廉的记忆深处,竟藏着上界修士的修为图景:金丹、元婴在彼界不过是入门,之上还有化神、炼虚,甚至更高境界。单是西洋教廷坐镇下界的一线天才中,便有化神境修士压阵,那等修士翻手可覆山、覆手可灭城,灵力之磅礴,远超坠星界修士的认知。威廉曾远远见过化神修士出手,那道撕裂天际的圣光,成了他刻在骨子里的敬畏,也让他始终瞧不上坠星界的“野路子”修士。
“化神境……”王七低声喃语,眉心蹙起。坠星界如今最强者也不过是元婴后期,化神境的存在,几乎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他指尖灰光一收,缓缓撤去神魂之力,威廉如被抽去所有力气,瘫在石凳上,七窍渗出黑血,眼神涣散如痴傻。
王七抬手收剑,掌心还残留着探知到的界核气息,心头沉得发紧。他原以为擒获明仁君三人,便能暂时遏制上界阴谋,却不知这背后竟牵扯着四派博弈、界核秘辛,还有远超想象的上界实力。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启映雪与影舞的脚步声,二人分别带着卡列洪与夜无眠的尸身走进来。见王七神色凝重,启映雪轻声问道:“可是搜出了什么关键情报?”
王七抬眼,目光扫过院中三个上界修士的尸体,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事情,比我们想的要复杂得多。上界的手,远比我们感知的更深。”天元峰议事厅内,王七将搜魂所得的界核埋藏点一一铺开在石桌上:火山深处的焰狱窟、深海寒渊的龙眠沟、沙漠地宫的千佛殿、雪山之巅的冰封台,四座地点标注得清晰分明。“界核是大阵关键,必须尽数取出,绝不能留给上界势力。”他话音刚落,启映雪已指尖凝出空间符文:“我的空间之力可破开防护,我们四人分头行动太慢,不如一同前往,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