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的身上多多少少的都带上了伤,公孙璟要帮忙治疗包扎,被吃醋的彭渊拒绝了。
直言他们死不掉,而且根据玄羽阁的情报,前面就有城镇。
公孙瑜的护卫不敢多言,只能护着自己的主子。只是,彭渊和公孙璟相处的方式,让他有些怀疑。
同样是大夫,而且他好像听过那个杀神叫过这个小大夫叫阿静?怎么听着很像将军失踪的那个弟弟呢?只可惜,他一直覆着面,还是玄羽阁重点保护的人,根本就没有看过面具下的容貌到底是什么样的。
怀疑归怀疑,他只是个护卫,知晓的实情不多,唯一能祈祷的就是自家主子能快些醒过来,然后让他自己辨认。
一行人风尘仆仆赶到城镇时,暮色正浓。青灰色的城墙在残阳下泛着冷硬的光,城头飘扬的旗幡被晚风卷得猎猎作响。
彭渊勒住缰绳,目光扫过城门处荷戈而立的守卫,皆是暗卫打扮,腰间玄铁令牌在余晖中折射出幽蓝冷芒。
这样的气势不像是镇北军的行事方式,果然他们一靠近,就有守卫上前询问。
“出示通行令。”为首的守卫抬手拦住去路,面甲下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众人染血的衣袍。
彭渊将怀中的公孙璟抱紧,默默的待在梨花雨的马匹后面,对于这样社交的场合是一点都不愿意出面。
梨花雨自怀中掏出鎏金腰牌,暗卫瞥见令牌上的玄羽徽记,神色骤变,立刻抱拳行礼:“不知大人驾临,还请恕罪!”
有了玄羽阁的招牌,没有人会为难他们。
找了家客栈住下,公孙瑜和王语嘉被安置在最好的房间。
公孙璟忙着调配草药为其他人处理伤口,彭渊则在一旁看着,眼神里满是关切又带着一丝醋意。
等草药配置的差不多时,彭渊直接把人给扛走了。“城里自然会有大夫,你还是操心操心我吧!”
彭渊让人给送了水,第一时间想就是让公孙璟先洗个热水澡,当然他想跟着一起洗来着,公孙璟没让。
“好些天都没有沐浴了,等会阿璟帮我清洗一下好吗?”他身上有伤,又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公孙璟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答应了。
阴谋得逞的彭渊直接把衣袍一甩,自己就跨进了浴桶。
公孙璟懵了,说好了让自己沐浴的呢?
“阿璟快来,我们节约一下水资源。”彭渊笑眯眯的对他招手。
这个澡洗的地上全是水,公孙璟已经不想再说话了,说好的是伤患的呢?他哪里来的那么多劲?
公孙璟累的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一路上又是打又是杀,提心吊胆了好几天,还被吃了一顿,几乎是刚沾到枕头就睡着了。
彭渊给公孙璟掖了掖被角,唤来了玄十,让他去准备两套衣衫。还小心眼的吩咐,给公孙璟准备的衣衫一定要好的。
玄十看着手心里的金元宝,眨巴了两下眼睛。要好的?好到什么什么程度呢?
彭渊的衣服全是血污,自然是不能穿了,等玄十给他送来干净的衣物,才慢悠悠的下楼。
找到小二,让他把厨房借自己用用。
一进厨房就看到公孙瑜的护卫在熬药,彭渊挑眉,然后无视,
公孙瑜的护卫也看到了他,原本好奇难道他也是来熬药的吗?随后就看到了杀神手里提了两只鸡,还是被拧断脖子,嘴角还在溢血的鸡???
彭渊懒得管他,让小二给自己烧热水,开始拔毛去内脏。
想了想拿刀剃了鸡骨头扔砂锅里炖,鸡皮全都撕了下来。
阿璟不喜欢太过油腻的汤,这鸡在空间里吃的膘肥体壮的,自然不能要鸡皮。
不过鸡皮嘛,也是好东西,放在锅里煸了一下,炒出鸡油,然后洗了菜,给阿璟炒了个鸡丝白菜。
彭渊让小二给自己买了一些红枣,他则是在汤里加了一些黄芪和党参,然后小火慢炖着。
这汤要炖两个小时,彭渊炖鸡汤的时候还给他家阿璟煮了锅米饭。
同样熬药的公孙瑜的护卫就这么的看着,看着那个杀神跟个厨子一样,随随便便的做了好几道菜。
浓郁的鸡汤香气飘满整个客栈,让人不自觉的咽口水。
彭渊面无表情的撇去油沫,给他家阿璟装好了饭菜,然后高声喊道:“玄十!”
玄十听到阁主叫自己,立马从公孙璟的门前撤岗。“主子。”
“剩下的给你们加餐。”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习武之人本来就五感灵敏,这鸡汤的香气早就勾的他馋虫都出来了。
不过,阁主竟然会下厨的吗?玄十看着香气四溢的鸡汤,想了想加满了水,再煮一煮,看到厨房里还有蘑菇于是一股脑的都扔了进去。
梨花雨从外面进客栈,发现玄羽阁的人都围在一张桌子上嘀咕着什么。“都没事做吗? ”
“大人。”玄羽阁的人立马恭敬的站到旁边,露出桌上的一大罐鸡汤。
真的是一大罐,玄十闻着鸡汤只觉得能吃下一头牛,然后就在汤里这也加,那也加,生生的给他煮成了一大锅。
梨花雨眉头紧锁,不明白他们又闹哪一出。
“那位大人煮的,让我们分着吃。”玄十挠了挠头。
梨花雨诧异的抬头看向彭渊的房门,随后垂眸看着鸡汤。“既然是大人赏的,那便吃吧。”
玄十给梨花雨留了一碗,然后四个男人将一整锅的鸡汤杂烩吃的干干净净,最后不够还一人吃了三个馒头。
彭渊端着鸡汤来哄公孙璟起床,公孙璟皱着眉捂着耳朵,不愿意起来。他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
“好阿璟,乖,先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彭渊说完就想笑,没想到这句话会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别闹,我要睡觉。”公孙璟用被子捂住头,拒绝彭渊的打扰。
“不想吃?那可不行,阿璟若是真不想起的话,那为夫就勉为其难的喂一下吧!”彭渊笑着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搂在怀里,端过鸡汤吹了吹,然后小心翼翼的喂。
公孙璟被喂了一嘴的鸡汤,最后不情不愿的睁开眼睛,“我真不饿。”
“那也不行,多少吃点呢?我炖了一个时辰呢!这几天你都没吃好,瘦了好多。”彭渊捏了捏公孙璟腰上的肉。“嗯,瘦了。”
公孙璟不好意思的从彭渊怀里直起身,“那我自己吃。”刚刚明明不饿的,喝了半碗鸡汤后,公孙璟觉得腹中的五脏庙都被唤醒了。
吃饱喝足后,公孙璟懒洋洋窝在被窝里,彭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然后抱着公孙璟安抚。
“这两天吓坏了吧?”
公孙璟窝在彭渊怀里,闭着眼睛‘嗯’了一声。不提醒他,他都还没记起,一提醒他满脑子全是彭渊满身是血的模样,“阿渊,你以后不要这么莽撞了,你身上全是伤,我好害怕,万一……”公孙璟没说完,揪着彭渊的衣襟,担忧中更多的气愤。
“抱歉,阿璟。我也不想,可是他们竟敢对你下手!!”彭渊低头亲了亲公孙璟的脸颊,偷偷的捏紧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上次阿璟被绑架,伤成那样,还失忆了。彭渊觉得自己也有创伤性综合症,只要是有人想对公孙璟不利,他就会失去理智。
这次他们没有得逞,所以彭渊杀人的时候都是一招毙命的。不敢想要是他们对公孙璟动手的话,那这两天所有的敌人都不会有全尸的,被阿璟看到那样发疯的自己,肯定会被嫌弃的吧?
彭渊敛去了眼中的戾气,装作正常人的模样。
公孙璟叹气,抬手抚上彭渊捏紧的拳头,“不用跟我道歉,只要你不做伤害自己的事情,我都支持你!”
彭渊心里美滋滋的,低头搂着人亲了一口又一口。
这几天的活动量太大了,他们也难得遇到一个舒适的环境,公孙璟没一会又昏昏欲睡。彭渊抱着心爱的公孙璟跟着阖上眼眸,一夜无梦,睡得格外香甜。
第二天一早,彭渊就把人从被窝里抱了出来,穿衣洗漱伺候的一步到位。
“今日是有什么事吗?”公孙璟有些好奇,怎么突然这么积极?
“前几天的大火,把咱们的衣服都烧掉了,所以今天我们要去买衣服。”彭渊一边给公孙璟戴发冠,一边欣赏。
说到大火,公孙璟猛的想起什么,突然转身,一把抓住彭渊的手。“阿渊,我的宝盒!宝盒还在那个马车里!”
嗯?彭渊一愣,还没想起是什么东西。
“我们的家当,你送我的首饰。”公孙璟只觉得天都塌了,一盒子的珠宝首饰,“还有家里的地契房契,全在那个盒子里。现在怎么办?”一把火都烧没了。
啊!那个啊!彭渊突然好心虚,因为那个箱子在他们出发后没多久,就被他收到空间里去了。
要怎么跟公孙璟解释呢?
看着爱人这么自责,彭渊立马开口,“这事是我没处理好,阿璟别担心,咱们家不止这些家当。”
公孙璟还是很难受,因为那个匣子一般都是自己保管的。
“事出突然,是我们都没料到的,如果阿璟要自责的话,最先要怪的是我。”彭渊赶紧把人拥进怀里。
公孙璟还要说什么,彭渊直接带着人出门了。
不开心的时候做什么呢?当然是花钱!
彭大少爷开心的时候喜欢花钱,不开心的时候更喜欢花钱。
只要是能用钱解决的,那都不是问题。
彭渊把人带到城里最好的成衣店,让店家把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像个暴发户一样给公孙璟置办衣服。
“我家阿璟穿这个真好看!这个也好看,这个颜色衬你,这个布料挺舒服的。”彭渊少爷逛街,那就是这也要那也要。
公孙璟惊呆了,他要买这么多的衣服吗?连连拒绝,“不用,不用,阿渊,我哪里穿的过来啊?”
彭渊拉着人小声的叨叨,“那不行!必须要!咱们的衣服不是都被烧掉了吗?可不得赶紧置办一些?”
公孙璟拗不过彭渊的执着,被迫收下了好多衣裳。挑完了,彭渊抱胸倚在那,逗着他,“我帮阿璟挑了衣服,阿璟自是也要帮我选一些才好。”
公孙璟有些羞赧,自己挑选的衣服,穿在爱人的身上。
原本是害羞的,可挑到最后,公孙璟倒真的认真了起来,参考着彭渊平日的喜好给他选了一些。
彭少爷看着爱人亲手买的衣服,笑眯眯的付了钱。彭渊有个奇怪的癖好,说是癖好,更像是偏执的占有欲,那就是,他要公孙璟全身上下所有的衣物都是自己亲手买的。
不论是阿璟身上的衣服还是首饰,都只能是自己买的。最好,人也是,从里到外都沾染着自己的气息才好。
买好了衣服,彭渊要了店家挂在店里的一个斗笠,出了门扭头留给阿璟戴上了。
公孙璟一愣,然后就听彭渊开口,“覆面带着闷,你皮肤嫩,这几日都戴着覆面,脸上都压出印子了。”
如果不是不想被舅哥的人发现,怕暴露阿璟的真实身份,覆面这种东西,根本就不会出现在公孙璟穿搭单品里。
两人逛完街,开心的手拉手回客栈,刚进门就被人求上了。
“先生!”公孙瑜的护卫一看到公孙璟立马迎了上来。
彭渊顿时冷下脸,挡在公孙璟的前面。“离他远一点!”
对方神色焦急,在初春时节都是一头汗。
“我家将……我家公子他情况不好,烦请您去看看!”说着便对公孙璟行起了大礼。
彭渊一愣,顿时紧张了起来,不过好在覆面戴着,对方看不出来。
公孙璟一直牵着他的手,察觉了他的不对劲,看向彭渊,然后开口示意他带路。
公孙瑜的护卫把人请到楼上,只见公孙瑜面色苍白如纸,额头满是冷汗,气息微弱。
这模样别说大夫了,平常人看着都知道情况不好。
彭渊蹙眉,“你们怎么照顾他的,毒素不是已经被压制了吗?怎么还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护卫们委屈,他们没敢怠慢,可不知怎么的,将军就是没好起来。不仅没好,还加重了病情。
公孙璟快步上前查看,一番诊断后,眉头紧皱。“他中的毒似乎有了变化,之前的药压制不住了。”
“阿渊帮我去拿银针好么?”公孙璟边说边开始谋算新的药方。
彭渊不想走,可他更不想有人进他们的房间,最后只能不情不愿的去取公孙璟的东西。
公孙璟接过拿来的银针,丝毫不犹豫的让人把公孙瑜的上衣脱了。
“啊?这……怕是不妥吧……”彭渊想制止来着,他怕沈明远知道会发疯。
“救人要紧。”公孙璟可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绕,他眼里只有先把人救回来。
眨眼间的功夫,公孙瑜就被扎成了刺猬。
彭渊一直在一旁紧紧盯着,眼神中满是担忧,生怕公孙璟累到脱力。又担心公孙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