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咱们章副会长何等身份,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道门协会的人更是附和出声,听得他说道:“莫不是你这小子自己太过自卑,龌龊心理作祟,才在这里诬蔑章副会长的吧”
“确实,一个像貌平平,又一事无成的小子,身边跟了个这么漂亮的大美女,确实是会自卑的!”
另外一人立即接口,试图将此事坐实,这些话又让董家之人再次点了点头。
因为无论从哪个方面看,秦阳这平平无奇的容貌和穿着,都不像是配得上南越王的样子。
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让人自然而然就会生出“鲜花插在牛粪上”这句名言。
反倒是相貌堂堂的章云真,再配上他古武者的气质,跟那个女人更像是郎才女貌,这差距一下子就上来了。
在这样的差距之下,那个年轻人从章云真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强烈的危机感,倒也并非是什么难以理解之事。
姑且不说秦阳是如何找到罗彪这人的,但罗彪前言不搭后语的态度,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那他所说之言的可信度就有待商榷了。
至于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女人,来到这里后就一直一言不发,这已经很能说明一些问题了。
说不定这女人内心也是倾向于章云真的,只是碍于某些关系,她不好意思将心中的想法表达出来而已。
或许正是因为这些原因,才让这个年轻人做出了这些事情,企图通过诬蔑章云真的清白,让后者在美女心中印象大跌,好挽回女伴的芳心。
天地良心,如果让秦阳知道这些家伙心中是这种想法的话,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直接喷出一口老血。
秦阳对南越王固然是极其欣赏,但半点都不涉男女之情,他也清楚地知道对方对自己不可能生出一丝半点的男女之情。
可这些话听在普通人耳中,却是人之常情。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先入为主,觉得章云真这个堂堂道门协会的大会长,不可能做出那些事情,那无疑是得不偿失。
至少在董家这些湖西人心中,章云真的名头早已经根深蒂固。
这样的大人物,是不屑于做那种上不得台面的龌龊之事的。
感应着四周异样的眼神,秦阳也不由有些无奈,心想要靠着罗彪就让这些家伙取信,恐怕已经做不到了。
他也不可能继续让罗彪身上爆发痛苦,那样只会让人更加认为罗彪是被他挟制,才说出的这些“违心之言”。
当然,秦阳也可以让罗彪去把他那些属下全部找过来作证,但这明显是需要时间的,他可没这么多的时间来耽搁。
“小子,这里是湖西省,你可知道随意诬蔑一个道门协会副会长的后果”
章云真在这个时候适时接口,直接将道门协会这尊庞然大物搬了出来,这对普通人来说,有着极大的威慑力。
在普通人心中,反倒是天道府的名头可能会更弱一些,但要是对一名古武者来说的话,天道府俗家弟子的名头或许更吓人。
直到这个时候,章云真都觉得这一男一女只是普通人,最多也就是有一些手段,才能让罗彪倒戈,但也仅此而已了。
此刻的章云真没有心思去管罗彪,他只想尽快将这一男一女赶出董府,先完成自己更重要的大事再说。
至于这一男一女,章云真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对方。
无论是对那漂亮女人美貌的觊觎,还是找那可恶的小子秋后算账。
只要对方还在湖西省这一亩三分地上,章云真就有绝对的把握将对方找出来,再让对方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到时候也可以让这个美女好好看看,谁才是湖西省真正的权力掌控者,谁才是更配得上你的那个男人
“识相的就赶紧滚,别耽搁了章副会长的大事!”
一名道门协会的人员怒喝出声,看来他也猜到了章云真的心思,总不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将对方给收拾了吧
除非是对方先动手,他们才能用武力收拾对方。
但现在那人只是出口诬蔑,这种事是掰扯不清楚的,说不定会越描越黑。
如今最重要的是先让这些董家之人从这里搬出去,完成了章副会长的任务再说,反正这一男一女暂时也逃不出湖西省。
虽说这几个道门协会的人员,并不清楚章云真做出来的那些事,但也绝不容许一个外人,随意诬蔑湖西省道门协会的副会长。
今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发生的事,终归得有一个说法,要不然这些董家的人,还觉得道门协会好欺负呢。
从某种程度来说,章云真这个副会长,代表的就是湖西省道门协会的脸面,绝不容许有人如此抹黑。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章副会长自己都说了,董家的事才是最重要的,这或许也从侧面证明他知道孰轻孰重。
“哦你说的大事,是指章副会长在这董府之内装神弄鬼的事吗”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看向秦阳的时候,秦阳却瞥了说话的那人一眼,从其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得所有人都是脸色一变。
“小兔崽子,注意你的态度!”
短暂的安静之后,刚才说话的那人顿时怒不可遏,指着秦阳的鼻子就破口大骂了起来。
湖西省道门协会可是一个正规的组织,背后还有天道府的影子,现在竟然有人说副会长在装神弄鬼,这不就是在挑衅吗
在这些道门协会的人看来,这小子就是诬蔑别人的诡计被拆穿,现在恼羞成怒之下,又开始寻求另外的歪门邪道了。
堂堂道门协会的副会长,那可是有真本事的,怎么可能装神弄鬼呢
更何况先前就是在此地,他们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黑色雾气的邪祟,还看到了章副会长用一把木剑剑斩邪祟的壮举。
那一刻真是将董家所有人都惊艳到了,也让他们对章云真这个道门协会的副会长惊为天人。
现在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一个年轻人,竟然说章云真是在装神弄鬼,哪怕是董骁这些湖西省的普通人,也觉得这小子是在胡说八道。
只是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当秦阳口中“装神弄鬼”这四个字说出来的时候,章云真的眼皮却是微微一跳,但好在他不动声色地掩盖了下去。
这件事的事实真相到底如何,只有章云真或者说他幕后之人才知道。
董府所在的这块地,不仅位于湖西省省会湖昌市的市中心,事实上它还是一块极为难得的风水宝地,最适合建造阳宅。
这些年董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固然有董家老爷子在政界的关系,也有家族子弟经商的天赋,但不得不说,董府的风水也占了极为重要的一部分原因。
普通人或许不会朝着这个方向去想,但天道府那些擅长望气观星的风水高手,却一直都对此事知之甚深。
只不过大多数的天道府高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敛财之道,董府又不是什么可有可无的家族,所以一直没有做什么出格之事。
可就在不久之前,一位新上位的天道府高层,却是看中了董府的这块地,想要将之据为己有。
只是有大夏镇夜司的监管,哪怕那人是天道府的高层,更是实力强横的古武高手,也不敢做得太过明目张胆。
所以那人私底下找到了章云真,而后者也早就觊觎董府这块风水宝地了,两者一拍即合,暗中筹谋了这一次周密的计划。
那就是先花费一定的时间,暗中在董府内里布置一些东西,影响着董老爷子的生理机能,最终导致其一病不起。
像这些天道府高手暗中施展的手段,世俗界的医生就算是手段再高明,仪器再精密,也是检查不出半点原因的。
当董府之人束手无策之时,自然而然就会想到是不是一些其他的原因。
到时候就由在湖西省大名鼎鼎的章云真亲自出面,证实董老太爷并不是得病,而是中邪的“事实”,自然可以让董家人深信不疑。
至于先前那团黑色雾气,还有桃木剑击伤邪祟的一幕,自然也早就是他们提前准备好的戏码,目的就是为了震慑董家人。
想必任何一个普通人看到如此一幕,恐怕都不会再有任何怀疑,也会乖乖地从董府搬出去,不会再留一个人。
到了那个时候,章云真他们的计划便算是成功了一半。
这种被邪祟污染过的宅邸,就算是将邪祟驱逐殆尽,恐怕董家之人也未必愿意再搬回来。
到时候哪怕董骁他们想搬回来,章云真也有一套成熟的说辞。
总之只要董家之人搬出去,就没有再搬回来的可能了。
久而久之下,董家自然也不可能让这么一大片建筑闲置,作为商人,肯定会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及时挽回一些损失才是正理。
真要是那样的情况,低价出售董府或许就是董家唯一的选择。
只不过以章云真及其幕后大佬的野心,或许并不会花这么大一笔钱购买董府,他们肯定还有后手,空手套白狼将董府据为己有。
这些事情,旁人怎么可能知道
在场也只有章云真自己才知道,所以他无比清楚那个年轻人所说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他不敢确定的是,这个年轻人到底是真的看出了些什么,还只是因为恼羞成怒而胡说八道
相对来说,章云真更愿意相信后者。
毕竟他们暗中的所作所为,在章云真看来简直就是天衣无缝,又岂会被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一眼看破
“怎么只许他章副会长装神弄鬼,还不许别人说了”
秦阳自然不会顾忌一个不相干的家伙,再次提到装神弄鬼,终于让章云真觉得自己不能再沉默下去了。
“董骁先生,这里是你们董府,所谓客随主便,若你也相信了他的说法,觉得章某是在装神弄鬼,那我现在就走,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董府!”
章云真这些话明显是在以退为进,他故意说得如此谦卑,但他清楚地知道,见识了自己之前的手段之后,董骁是绝对不会顺手推舟的。
实在是董老太爷的病,看过了湖西省所有的大医院,那些所谓的专家名医,全都对其束手无策。
把章云真请过来,原本只是死马当活马医,没想到真就找到了老太爷的病因,而且已经将那邪祟给逼出来了。
如果是在章云真剑斩邪祟之前,或许董骁他们还有点将信将疑,但现在亲眼得见这位章副会长的神奇手段,他们却不会再有半点怀疑。
相比起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毛头小子,董骁他们自然愿意相信有真本事,而且身份不俗的章云真。
“章副会长说笑了,您是我董府的贵客,至于这位……他从来都不是我们董府的客人!”
董骁作为董家现任家主,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必须得站出来了,他所说的后头一句话,没有半点的客气。
“张通兄弟,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跟他过多计较,但还请你让他赶紧离开我们董府!”
见得董骁将目光转到张通身上,其口中说出来的话,让得张通的脸色颇有些尴尬,但他知道此事可能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对于董老太爷中邪一事,张通原本也是持怀疑态度的。
可他刚才也亲眼见过了章云真的本事,那雾气邪祟可不是假的,说明这个湖西省道门协会的副会长,并非一个招摇撞骗之人。
“秦老弟,你看这……”
张通显得有些不好意思,其实他心中还有些后悔,心想若是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就不应该带这一男一女进来。
本以为这一男一女只是来湖西首富的家里找找门路,自己帮上这么一把,无论最后结果如何,也算是还了在慈安堂的人情。
没想到这二位并不是来董家寻门路,而是来找章云真麻烦的,但这无疑也是打了董家的脸。
在这样的情况下,张通想不到除了知难而退之外,这一男一女还能继续赖在这里的理由。
真当董府是什么人都能进来撒野的地方,真当那位章副会长没有脾气的吗
甚至张通都在想着,等此事结束之后,自己要不要劝那个年轻人尽快离开湖西省,免得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老板,我想你也应该知道,我这人吧,最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打抱不平,今天遇到这样的事,又怎么可能袖手旁观呢”
然而秦阳却好像完全没有听懂张通的意思,反而在看了一眼他之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让张通脑海之中浮现出在慈安堂中的一幕,那个时候虽然是南越王出手替他鉴别老山参,但这一男一女明显是一起的。
所以这个年轻人说自己最喜欢多管闲事,张通深以为然。
可你也不看看现在的情况,这跟当初辩认真假老山参明显是两回事。
更何况连当事人的另外一方董家,显然也是不相信你的。
而且你们可能有些眼力能辨认出老山参的真假,可驱鬼除邪这样的事,明显就是另外一个领域,真当你们还能像当初一样吗
更重要的是,在张通的心里,肯定也不想看到董老太爷一命呜呼,看起来章云真已经是董老太爷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你要是在这里因为私人恩怨胡搅蛮缠,最后耽搁了董老太爷的病情,那张通也会产生极度愧疚的。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我觉得张老板你这人不错,既然是你带我进来的,那我肯定要帮忙帮到底了。”
秦阳话锋一转,这话让得张通哭笑不得。
现在他都想跟这人撇清关系了,这不是让董府连自己也迁怒上了吗
姑且不说秦阳现在做这些事情,到底有没有张通的原因,但确实因为他所说的这些话,让董骁心头跟张通的那一份香火之情,都在此刻消减了不少。
对于董家来说,没有什么是比保住老爷子的命更重要的了。
而章云真就是老爷子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们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因为他们承受不起老爷子身死道消的代价。
“董骁,既然你们董府另请了高人,那章某就先告辞了!”
就在这个时候,章云真的高声穿再次响起,吓了董骁一大跳,甚至让他一个箭步,就直接挡在了章云真的面前。
“章副会长,您别生气,我就让人把他赶走!”
此刻董骁已经顾不得张通的面子了,听得他话音落下,便是朝着某人使了个眼色,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做出一些态度。
董家这么大的一个家族,家里自然养着一大群的下人,还有专门负责安保的保安人员,这个时候全都围了上来。
毕竟董家乃是湖西省首富之家,保不齐就有一些亡命之徒铤而走险,而这些保安人员,手上都是有真功夫的。
见状秦阳不由有些无奈,不过他倒是知道这是人之常情,是董家这些人正常的反应。
试问谁会不去相信一个大名鼎鼎的湖西省道门协会副会长,而去相信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年轻小子呢
单以董家这些人对面前双方的了解,该做出什么样的判断,秦阳早就知之甚深。
所以他并没有像之前对付慈安堂保安一样,直接对这些董府的保安大打出手,而是将目光转到了那边的章云真身上。
以秦阳如今的实力,一个指头就能捻死章云真这个冲境初期的古武者,但此刻的他,明显是想到了一种更加直接有效的办法。
既然你章云真在这董府之内装神弄鬼,那就一定有属于自己的目的。
今天我就将你的真面目拆穿,让所有人都看清楚真相,不是更能让这个所谓道门协会的副会长身败名裂吗
一巴掌拍死这道貌岸然的家伙,真是太便宜他了,想必南越王的心中,也是这样想的吧
“章副会长,你这么急着让人把我们赶出去,是怕我们真的拆穿你装神弄鬼的把戏吗”
这已经是秦阳第三次说到“装神弄鬼”这个词了,但这一次章云真却并没有愤怒,脸上反而是露出一抹玩味的神色。
听到这话,几个保安都不由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董骁,而这个时候的董骁,目光却停留在章云真的脸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秦阳这话起到了一些作用,看着董骁的眼神,章云真忽然发现,将对方赶出董府,倒好像显得自己心虚一般。
“要不我跟章副会长打个赌吧,就赌我有没有那个本事拆穿你的这些阴谋诡计!”
秦阳的声音还在不断传出,听得他说道:“怎么,章副会长是对自己太没有信心,还是心里有鬼,试都不敢让我试一试吗”
这番话可就有着极大的威力了,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若章云真还是执意要赶人,那未免真如秦阳所言,是在担心某些事情。
尤其是看到董骁眼中的某种神色越来越浓郁时,章云真就知道自己没有退路可走了。
不过他也并没有太过担心,要知道他们这一次的计划可以称之为天衣无缝,区区一个普通人,如何能够拆穿那些真相
“既然是打赌,那总得有点赌注吧”
章云真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冷笑,不待对方回答,他便是自顾说道:“就赌一根手指吧,若你输了,一根手指就是代价!”
“啊”
听得这话,不少人都是脸色一变,心想这赌得也有点太大了吧
他们这些围观之人,毕竟都只是普通人而已,这种动辄见血的赌局,其实还是不常见的。
一些心思敏锐之人,则是若有所思地看向了章云真,心想此人说出如此惨烈的赌注,不会是想让对方知难而退吧
事实上章云真确实有这样的想法,如果对方害怕,那就只能取消这个赌局,到时候董家之人就不能说自己心虚了。
想必任何一个普通人,在知道自己输了之后会失去一根手指,恐怕都会好好掂量掂量,谁又想自己变成一个残废呢
“成交!”
然而就在章云真和众人,觉得那个年轻人会拒绝,至少也会犹豫一番的时候,不料在下一刻对方就已经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让章云真也不由愣了一下,心想这小子不会真是个愣头青吧,还是说对方真有什么本事
“不,不可能的!”
当这后头一个念头升腾而起的时候,章云真下意识甩了甩脑袋。
因为无论怎么看,这就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毛头小子而已。
这可是由章云真这个冲境初期的古武者,外加幕后那位天道府大佬亲手布置的手段,真当什么人都能破解得了的吗
“好,既然如此,那在场所有人都是见证,到时候谁也不许耍赖!”
信心升腾的章云真可不会在这个时候示弱,听得他冷声发出,让得旁观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看向那年轻人的目光有些默哀。
想来他们都觉得这个年轻人是被架在了火上,又因为年轻而血气方刚,不想在这种时候退缩,尤其是在美女的面前。
这刚刚才信誓旦旦说要拆穿章云真的装神弄鬼,要是在对方说出赌注的时候瞬间认怂,岂不是会被人看不起吗
年轻人啊,终将为自己那可笑的面子,付出惨痛的代价。
或许等下失去一根手指之后,这年轻人能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不会再这般鲁莽行事吧
“哼,你这根手指我要定了,你的命……我也要定了!”
众人没有注意到章云真眼眸之中闪过的那丝戾光,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对方的一根手指这么简单。
既然这小子知道了某些隐秘,现在还要想要破坏自己最重要的计划,那就已经有了取死之道。
等这里的要事结束,这小子在湖西省必然插翅难飞,到时候会让他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之上。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章云真也不再说让董府赶人的事了,或许他还真想要看看,这小子等下会如何的尴尬
“小子,别耽搁时间了,让我看看看你到底有什么本事”
先前说话的那个道门协会人员大声开口,口气之中蕴含着一抹毫不掩饰的嘲讽,让得其他几个同门都哄堂大笑了起来。
驱鬼除邪,那正是道门的拿手好戏,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毛头小子,恐怕连怎么画符都不会吧
更何况这小子身上看起来也不像是藏有什么道具,难道就凭这三寸不烂之舌去驱鬼除邪吗
“行吧,那就先逼出那所谓的邪祟!”
秦阳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竟然点了点头,听得他口中说出来的话,章云真的脸上,不由浮现出一抹冷笑。
“大言不惭!”
这话章云真并没有如何掩饰,他心头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那所谓的邪祟到底是什么,又岂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毛头小子能逼得出来的
也就是说没有章云真和那位幕后大佬的命令,那邪祟是不可能会现身的,更不可能被一个年轻小子给逼出来。
“阿芷,我知道你行的!”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秦阳突然转过头来,对着那个绝世大美女说了一句,让得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殷芷淡淡地瞥了秦阳一眼,心想这小子如此信誓旦旦,原来还是要靠自己的手段吗
事实上秦阳精神念力尽出的话,未必就不能将那邪物逼出来,但据他的观察了解,南越王的手段应该会更简单直接有效。
先前在董府外间的时候,南越王就感觉到有异,后来进入董府之后,她感应得更加清楚。
甚至秦阳都知道,在来到这里的一段时间,南越王一直都没有停下过感应。
他猜测这可能是章道真这家伙暗中施展的古武手段,又或许是天道府的一种特殊手段。
由南越王这个对古武手段无所不通的内行人出手,应该能事半功倍。
“哼!”
南越王眼眸之中忽然精光闪烁,听得她冷哼一声,然后右腿微抬,轻轻在地面上跺了一下。
这一下跺脚的声音似乎微不可闻,但那边的章云真却是脸色微变,似乎冥冥之中感应到了一些无形的波动。
如果只是普通的波动,哪怕那是一个跟他一样的冲境古武者,他也不会有半点失态,但此刻的情况明显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因为他能清楚地感应到,那股无形的波动直接传到地底,而且在朝着一个他万分不愿看到的方向而去。
只可惜这道波动的速度实在太快,快到章云真这个冲境初期的古武者想要做什么动作,都有些来不及了。
“不好!”
随着章云真在心底深处暗叫了一声之后,下一刻所有人都是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更是吓得他们齐齐退了一步。
唰!
只见在章府的某个地方,一道黑色雾气正在从地底冒将出来,让得他们所有人都是隐隐有些眼熟。
“是那个邪物,真的被逼出来了!”
一个董家之人惊呼出声,吓得一些女人和孩子连连尖叫,毕竟他们天生对邪祟就有一种恐惧心理。
那可是神不知鬼不觉就能让董老太爷病入膏肓的邪祟,若是自己不小心沾染上一点,还能不能活得了呢
“该死的小子,竟然真的逼出了邪祟,这下麻烦了!”
短暂的惊愕之后,章云真陡然暴喝出声道:“小心,这小子胡搞乱搞,邪物已经发狂,它又朝董老爷子去了!”
当众董家之人听到章云真这话的时候,所有董家之人都是脸色大变,董骁的脸上更是露出一抹后悔之色。
因为章云真这话耍了一个小聪明,让得所有人都下意识觉得,邪祟的再一次出现,是因为那小子的瞎搞,造成了一些不可预料的后果。
事实上刚才是南越王出的手,跟秦阳并没有太多的关系,但由于他之前说话最多,这是众人下意识的反应。
看来章云真只想让这可恶的小子万劫不复,却不愿过多得罪那个美女,毕竟他还想要在美女的面前表现一下呢。
那团邪祟到底是什么东西,章云真自然知之甚深。
现在就让众人以为是那小子瞎搞,自己最后再力挽狂澜出手,不仅能让董家之人对自己感恩戴德,说不定还能让美女生出好感。
章云真知道董骁这些人最关心的是什么,那自然是董老爷子的性命。
这是董家的定海神针,只要董老爷子还活着,董家就能在湖西省屹立不倒,这已经算是公认的一个事实了。
“章……章副会长,你赶紧出手镇压邪祟啊!”
果然,在章云真高喝出声之后,董骁哪里还记得两人之间的赌局,迫不及待地焦急出声。
看来在他心中,对章云真更有信心,更何况先前的他们,都已经亲眼见过一次章云真剑斩邪祟的惊艳一幕了。
虽然那一剑没有能将邪祟彻底斩灭,但能斩得邪祟身受重伤最终落荒而逃,已经说明章云真确实是一位道门高人。
相比起那不起眼的毛头小子,还有一个像花瓶一样的漂亮女人,在这种真刀真枪的硬桥硬马上,肯定是章云真更靠谱。
“莫慌,看本会长斩灭邪祟,还董家一个朗朗清明!”
此刻的章云真手持桃木剑,当他话音落下之后,剑身之上已经是多了一道火光,看起来凛凛有威,一派高人风范。
“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清冷之声突然从某处响起,让得章云真下意识就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这一看之下,果然是那个年轻小子在开口出声,只是大多数人都对这两个字有些茫然,包括章云真。
轰咔!
然而下一刻章云真就再也没有心思去看这个年轻人了,因为他的耳中又突然听到一道怪异的声音,然后便是满眼银光。
在众人若有所感转过头去的时候,只见一道雷霆电光刚好从天而降,精准地落在了那黑色雾气邪祟的身上。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注视之下,被雷霆电光击中的黑色雾气,顷刻之间就烟消云散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紧接着那道雷霆电光也彻底消失,同样好像没有来过这世间,让得整个董府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包括章云真的一张脸都是一阵青一阵红,他的身形忽然有些颤抖,因为眼前的一幕,让他觉得隐隐的眼熟。
要知道章云真可是天道府的俗家弟子,他对古武界并非完全没有了解,知道在古武界之中,有一群实力惊人,兼且手段各异的高人。
其中天道府的掌权者张府主,就是一名精通雷霆之力的玄境大圆满强者,一手雷法,在整个古武界中,都无人能出其右。
尤其是配合着天道府代代相传的那柄天道雷法剑,张道丘一向都被称之为当今世界除魔卫道第一人。
不管外人眼中的张道丘,跟真正的张道丘有什么不同,但至少在雷法一道上,他是整个古武界公认的第一。
雷法对邪祟有天然的克制效果,也是天道府诸多门人弟子,包括很多少高层强者梦寐以求的手段。
只可惜他们没有得到天道府雷法的传承,更因为身体的原因,不可能拥有雷霆之力,不得不说也是一种遗憾。
章云真是天道府俗家弟子,自然知道府主大人最拿手的手段,而且他还曾在远处亲眼看到过府主大人施展雷霆之力。
那一次真是将章云真给惊为天人,心想自己要是也能一个念头就招来雷霆之力,该是如何的风光
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以为只有府主大人,或者说天道府最核心嫡传才拥有的雷霆之力,今天却是被一个貌不惊人的普通人施展了出来。
那个年轻人刚刚那声“雷来”还历历在耳,章云真相信自己绝不是幻听,这岂不说明那道雷霆之力,绝对不是什么巧合。
而且那道雷霆之力的威力也极其巨大,直接一击就将邪祟给轰得烟消云散,这同样是让章云真震惊的一个原因。
这样的一幕,让得众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尤其是董骁,此刻都顾不得形象了,张大了口合不拢来。
“邪祟,被劈死了”
这就是董骁心心念念的念头。
要知道那可是章云真亲自出手,都只能将其劈成重伤的强横邪祟啊,现在却被一道雷霆给直接劈死了
能坐上董家家主的位置,董骁自然也不是什么草包,刚才那两个字他同样听得清清楚楚,所以他很快就将有些东西串联了起来。
显然那道雷霆之力,就是那个年轻人给招来的,而一句话就能招来雷霆之力,这还能是个普通人吗
这种一向只有在影视剧中才能出现的情节,就这么直观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对于众人造成的冲击力可想而知。
如果说刚才众人都将这个年轻小子当成一个普通人,觉得他不可能有什么强横手段的话,那现在他们明显就不会再这样想了。
“这……这……”
尤其是将秦阳二人带进董府的张通,刚才的他还一度十分后悔,心想这事要是处理不好,董家和张家的关系都得变僵。
毕竟这是关系到董老太爷性命的大事,是关系到董家还能不能继续发展壮大下去的关键,半点马虎不得。
张通对秦阳二人的了解,只停留在一个片面,他根本不知道这一男一女的身份,更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还有这样的本事。
现在看来,他所知道的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罢了。
在他不了解的地方,还有很多事情可以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那道雷霆之力一下就将邪祟就给劈死了,岂不是说董家的危机已经解除,董老爷子的性命也保住了
这样说来的话,张通这一次不再是弄巧成拙,而是无意之间帮了董家一个大忙,反而是让两家的关系更加牢靠了
只是在董家之人和张通心头震惊且惊喜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发现,在经过短暂的惊愕之后,章云真眼眸之中一闪而逝的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