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川也慌忙道：“柳主任，这件事我一定查到底。”
柳子南年纪虽然不大，但曹川知道，他是方老的一位徒弟，以后绝对也是大国手级别的存在，所以，他肯定不敢得罪。
他恼火的是，竟然有人敢如此胡来，还把人给赶了出来，真是愚蠢到家了，这个人他非要找出来不可。
柳子南当然不知道曹川所想，但见曹川这么说，便又道：“李专家是方老请来的，曹主任这件事可一定要有个交代。”
柳子南的语气又重了几分。
这也不是柳子南压人，而是这保健局中，其实也分三六九等，即便是大国手，也分的很清楚，有人敢动方老这边的人，如果不处理，长此以往，别人就不把方老放在心上了。
所以，柳子南这么做，就是给一些人敲警钟。
李毅在一旁没说话，也没可怜叶斌文，这家伙故意使坏，就是活该。
见曹川气呼呼地走了，李毅就知道接下来那家伙将会面临多大的麻烦。
人走了后，柳子南又说道：“李毅，方老交代过了，办公室的书你可以随便看。”
柳子南投去了一道羡慕的目光，“我们平时可没这待遇。”
“呵呵，好的，谢谢柳哥。”
柳子南因为还有事就先走了，办公室里面再度留下李毅一人。
李毅闲着无事，就看了起来，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后，方老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了进来。
看见李毅后，一脸歉意，“李毅真的抱歉了，又让你来一趟，上次的事我委屈你了。”
“方老，无妨，哪怕是沈家对我不如意，方老您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李毅笑道。
李毅虽然和沈家有矛盾，但方老既然这么做，李毅知道方老也很为难。
“这次不管怎么样，我老头子最后一次卖个老脸让你来一趟，如果沈家胆敢再有不客气之处，你自己随意处置，不用考虑我老头子的脸面，我方儒林欠的是沈老的人情，不是他们沈家的。”
方老的脸上露出一道悲伤之色。
李毅心里也感动不已，他知道在那个年代中，方老受了很大的恩情，所以，沈老这边，他才要还这个人情。
老人们讲究的就是人情来往，这种人情不在大小，往往都会记一辈子，哪儿像是现在，人情也不过是成了交易。
“沈老那边，现在如何了？”李毅又问道。
方老摆了摆手，“刚刚问过陈老，情况似乎有些严重。”
“上次沈老的病历好像没问题。”李毅忽然说了句。
方老皱眉，忽然脸上露出一道震惊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一脸惭愧道：“果然还是老了啊！”
李毅知道方老肯定明白了沈老装病的事。
“但是这次沈老真的有问题，真的是弄巧成拙啊，沈老这是聪明了一辈子，糊涂了一时啊，他搞这么一出，其实根本没用。”
方老的情绪有些失控。
在那个年代中，方老差点被打死，就因为自己的家庭出身问题，最后还是沈老力排众议，把他从牢里救了出来，据说因为这件事，沈老也差点遭遇麻烦，正因为如此，方老才会如此关注沈老的病情。
可现在……
李毅在那里，没说话。
这种事他没办法决定，只能方老自己决定。
许久后，方老才从过往的回忆中走了出来。
“我先走一趟沈家，如果有需要我叫你，但沈家这边，你自行决定。”
方老认真说道。
李毅也点了点头。
方老简单换了个白褂子，然后就和李毅出了门。
李毅没去沈家，径直去找了徐学林。
方老先去沈家一趟，李毅能猜出一二，应该是看看沈家的态度，想要让沈家出面请自己来。
徐学林也没想到李毅竟然会来了京城。
“你怎么来这么早？”
徐学林见到李毅后，一脸惊讶。
“我拜访一下徐老。”李毅道。
“我爷爷不在，去看沈老去了。”徐学林道。
“沈老的情况不容乐观，京城现在满城风雨。”徐学林说完后，又沉声道：“你来是为了这件事？”
“恩。”李毅点了点头。
“沈家请你来的？”徐学林又问。
“前两天方老让我来过一次，但沈家这边请了陈老来，就没让我看，这次方老希望我能先来京城。”
李毅知道方老是害怕沈老忽然不行了，自己在京城的话，找自己会方便很多。
这种事李毅也不能确定，他虽然医术不错，可救死扶伤哪能全部救活？
徐学林也点了点头，随后也是道：“那就先等等。”
沈家。
方老一脸激动的神色。
“为什么没必要？这都什么时候了？沈春玉，你应该清楚沈老的病情有多严重，李毅现在是唯一可能。”
“让你去请一趟就这么为难吗？”
“你还端着你的架子？”
方老没想到，自己本来叫李毅来，就是为了以防万一，现在他前来和沈家的沈春玉商量，结果对方竟然一口否决。
原因也很简单，就是不认可李毅。
这是让方老没想到的。
如果再让李毅自己上门，方老还真的做不出这种事。
李毅能来，就给了他很大面子。
现在是你们要看病，亲自出面邀请，这本身就是态度问题，你们既然不愿意去，那李毅怎么可能来？
哪怕是李毅为了他方老来了，可是方老的内心却始终过意不去的。
“方老，这件事就这样吧！让他给我父亲看病，我不放心。”
沈春玉再次否定了方老的提议，然后径直朝着里面走去。
方老脸上露出一道难色。
现在让李毅来，他做不出这种事，如果沈家不摆出姿态，那沈老这边还真的没办法了。
李毅已经被沈家羞辱了一次，这本身就是奇耻大辱，方老同样作为保健医生很清楚这种耻辱有多大。
“罢了，这件事我也尽力了！”
方老无奈地摇了摇头，往外走去。
而此时在沈老的病床前，一位老人家早就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沈老，脸上露出一道凝重的目光。
“沈老头子，你这是何必呢？本来是装一装的，现在却成了这副模样，你不后悔吗？”
老人家看向沈老，并没有一点责怪，反而很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