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远处那悬空而立的身影，南心月俏脸不自觉凝重。
“镪！”
几乎是下意识间，她皓腕一翻，长剑入手，体内灵力暗自翻涌。
尽管她清楚，或许自己的反抗只是徒劳。
只因站在她面前的，是万年前横贯古今的玄冰女帝。
“她”就这么望着南心月，三千银发垂落，一双星目蕴含无尽神韵。
不同于先前的灵身状态，此时的玄冰女帝，似是拥有着神智。
只是那么一眼看去，南心月就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洞穿，一切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饶是如此，但她还是抬起长剑，指向玄冰女帝。
却见玄冰女帝身躯缓缓降落。
“她”的眸子，如南心月一般清冷，可仔细看去，那冰冷彻骨的深处，却带着些许淡淡感伤。
两代圣体，相隔万古岁月，现如今，终是以这等方式见面。
两人皆是容貌冠绝风华，气质清冷决然。
“你，叫什么名字。”
“她”开口道。
眼看面前的玄冰女帝竟是拥有着神智，南心月眼中闪过些许惊讶。
虽然目前女帝并未表露出太强敌意，但她却丝毫不敢大意，也并未回话，只是冷冷注视着面前的女帝。
见情形，女帝清冷面容没有波澜，突然缓缓抬手。
南心月如临大敌，却是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失去了行动能力。
女帝葱指轻点，一点星芒汇聚。
就见南心月胸口处闪烁着淡淡光泽。
一股灼热感涌遍南心月全身，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圣体本源在这一刻突然变的无比躁动，甚至是……兴奋。
这种感觉，唯有当时她在面对那口冰棺时，方才有过。
不多时，那股异样感方才缓缓消失。
女帝放下手掌。
“南心月，不错的名字。”女帝淡淡回道。
南心月眼中闪过一道凌厉，她虽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但就在先前她失去行动能力的刹那间，她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切，都已经被洞悉。
这种被窥探的感觉，让她不满。
她不清楚面前玄冰女帝的出现意味着什么，更不清楚所谓的圣体之秘，她要如何了解。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定然跟玄冰女帝有关。
念及此，她体内玄冰灵力疯狂集聚。
对现在的她而言，面前的玄冰女帝，就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大山，可尽管如此，她也要尝试。
察觉到南心月的敌意，玄冰女帝淡淡开口道：“我知晓你的来意。”
南心月冷声回道：“圣体之秘，究竟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
玄冰女帝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似乎从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她的情绪变化。
沉吟片刻后，南心月收敛气势。
或许她也已经明白，如果玄冰女帝不愿意，无论她用何等手段，只怕都无法得知圣体真正的秘密。
“我要怎么做。”南心月道。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在玄冰女帝那双清冷眸子中，竟是看到一抹淡淡笑意。
在南心月惊讶目光中，就见玄冰女帝抬手轻挥。
这片空间，改天换地，只是刹那间，就变为一处山清水秀之地。
两人身处一座山峰之上。
放眼望去，群山环绕，灵雾氤氲成息，鸟兽成群掠过天际，一片祥和。
看着面前这片堪称世外桃源之地，南心月眼中却是闪过一抹惊咦。
这地方……看着好生熟悉。
玄冰女帝扭头看向南心月，淡淡说道：“很眼熟，是么。”
南心月闻言秀眉一挑，侧目看向玄冰女帝。
“你先前究竟做了什么，为何会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你的圣体本源，源自于我，只要我想，可以知晓你的一切。”
圣体本源源自于玄冰女帝？
这有些耐人寻味的话让南心月有些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
玄冰女帝一双眸子望着南心月，而后摇摇头。
“我被封印的时间太久，并不完整，只是觉得你的圣体，不对劲。”
“我圣体本源残缺，并不完整。”
现如今，再说起曾经的遭遇，南心月已然可以心平气和。
对于南心月的一些经历，玄冰女帝显然心知肚明，只是摇摇头。
“我已知晓你的一切，我所谓的不对劲，与那段经历无关。即便你能找回丢失的本源，圣体也无法大成。”
南心月顿时沉默。
若是外人说这话，她自然不信。
但这些话从玄冰女帝口中说出，无疑有着绝对的说服力。
感受着南心月的情绪变化，女帝突然道：“看来，你很渴望力量。”
“我有必须要完成的事。”南心月淡淡道。
玄冰女帝闻言，并未回话，只是眺望着远处群山。
“外界那黑袍男子，名唤江辰，是你的师尊？”
“嗯。”
提及江辰的名字，南心月清冷眸子柔和许多，淡淡点头。
捕捉到她神色变化，玄冰女帝久久沉默。
“师尊……”
“冥冥中，当真自有定数……”
女帝转身看向南心月。
“能跟我说说你跟他的事么。”
“为何要告诉你？你既已经窥探到我的事情，又何需多此一问。”南心月道。
显然，对于先前女帝以某种手段窥探自己经历的事情，她还是有些介意。
女帝闻言，并未回话，只是眼中闪过一抹淡淡落寞。
说来倒也奇怪，这位玄冰女帝，在传闻中凶名赫赫，更是曾以一人之力屠戮北域诸多大帝！
可此时，她在南心月面前，却婉如一个寻常长辈般，全然不见那所谓的“凶名”气势。
或许是因为圣体本源的缘故，在看到女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落寞神情时，南心月竟是有些许悲悯。
气势从女帝现身时，她几乎是从灵魂深处有着对前者的一股莫名亲切感。
饶是她拼命的抵抗着这股亲切感，但此时，原本冰冷神色也不由得缓和许多。
毕竟……
她也知晓玄冰女帝曾经的遭遇，跟自己何其相像。
有些话，她也憋在心里许久。
只是平时她不善言辞，身边也无人可以诉说。
可这位玄冰女帝，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存活于世，斟酌片刻后，她还是缓声开口。
“在没有遇到师尊前，我曾生活在一处世俗的村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