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羽这一番话,气势恢宏。
但是确实也触动了人心。
他没有点名是谁破坏了天泽园,只说是月家内斗。
饶是傻子也能够明白,今日是这桩闹剧,是一房在幕后操纵的,关键是这月尹恒还自己跳出来了。
“三房天泽园被毁,损失最大的是天泽园,可是即便如此,还耗费巨大的灵石和人情,给我们如此丹药,不让我们蒙受任何损失,我等愿意永生永世为三房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方七带了头,剩下的十五位修士纷纷表忠心。
月尹恒脸色难看的吓人。
他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鼓捣这么多人来三房府邸门口,就是来看三房的笑话的。
谁知道这些破碎境四重对三房更加死心塌地了,三房在整个青木城的声望,又提高了一大截。
此时的一匹骑着黑马的刀客出现在了府邸门口。
那黑马速度之快,已经快赶上飞舟的速度,且能够踏空而行。
云鹤山的猎魔人。
此人正是猎魔人的首领,尹刀。
月尹恒只感觉一阵头疼,原计划尹刀这个时候出现,彻底点燃对三房的怒火。
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众人只会是认为是自己的算计。
可是事到如今,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了。
“在下,云鹤山猎魔人首领尹刀,来找月家讨要一个公道。”
尹刀的声音,如雷霆一般,振聋发聩。
众人却没有多大反应,想来又是一房为了攻击三房而弄的手段。
哪有那么巧的事情,前面才是十六位破碎境四重高阶灵材的事情,转瞬又是麾下势力来要公道。
众人只当是一个热闹继续看下去。
“说吧,你想要什么公道,三房别的可能略逊于一房,但是就是公道多。”林殊羽一脸的平淡,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百年前,月家三房月陆,奸淫了我的女儿,在我要杀了月陆报仇的时候,月家老祖出现,救下了月陆,并且一指头折断了我的刀,月家给我了一点赔偿,并且将月陆禁闭五百年,我为了全族的性命,暂且忍耐了下去,也并没有将此事对外宣扬,但是近日我得知,不到百年,月陆就被放出来了,在下今日,就是想要讨个公道,月家老祖自己的命令都不作数吗?”
尹刀声嘶力竭的说道。
而他今日敢来诉说不公,自然是因为身后有一房撑腰,他不担心被灭族了。
众人议论了起来,这人肯定是一房叫来整三房的。
但是看情况,这件事肯定是真的了。
其实这种事情,在修仙世界算不上什么事情。
但是三房自带光辉的,在青木城臣民眼里,他们都是讲公道,不会恃强凌弱的人。
今日这事出后,三房声望必定受损。
“现在,月家不由老祖做主,现在月家由我做主。”
月流萤缓缓的走了出来。
“意思是换了当家做主的,所以曾经的事情都翻篇了?”
尹刀紧握着手中的断刀,如今云鹤山猎魔人已经转投一房,族人生死有了保证,他也不再畏惧什么。
今日便是血洒当场,他也要为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
“去把月陆叫回来。”
月流萤吩咐了一声。
很快月陆便是被是被唤来了此处。
月陆还是月流萤的长辈,但是如今月流萤当家做主,月陆还是恭敬的尊称了一声“家主。”
月流萤一剑刺穿了月陆的心脏,长剑入体,杀人又杀魂。
月陆不可置信的看向月流萤,缓缓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众人皆是震惊的看向了月流萤。
便是那尹刀都瞪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幻觉一般。
“我的意思是,我当家做主,按照我的规矩,他该死。”
月流萤全身散发着无与伦比的气质。
那一剑散发的威势,这月流萤已经步入了破碎境四重。
“我月家三房,自然也有藏污纳垢的地方,这府邸门口,谁都可以讨要公道,只要还是我主事,我必定秉公直断。”
月流萤的声音贯穿了附近。
片刻之后,附近也是响起了一阵阵的欢呼声。
月流萤的声望在青木城本来就高,如今也算是更上一层楼了。
尹刀退后了几步,对着月流萤行礼。
不管月流萤是不是真心的,但是他杀了月陆,给自己女儿还了一个公道,她就是值得自己尊敬的。
尹刀行礼之后,准备离开了。
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的族人该如何选择了。
“等等。”
林殊羽叫住了尹刀。
尹刀回首看向了林殊羽。
“你的刀应该不至于被一指头就折断了,是因为用的就足够久了,早就损坏的脆弱不堪了吧。”林殊羽对着尹刀说道。
尹刀点了点头,直接坦诚的承认了:“是,所以在此件事上,我并未寻求公道。”
但是要说心中没有郁结,那是不可能。
虽然已经损坏了,但是最后毕竟是月观海折断的。
“刀给我,我可以给你修补。”
林殊羽对着尹刀说道。
“我猎魔人的刀,是族内铁匠专门打造的,十分特殊,此刀一旦损坏无法修补,族人几千年的时光,也寻找过很多炼器师修补,最终证实了,猎魔刀一旦损坏,无法修补。”
尹刀对着林殊羽回应道。
“我不知道你们猎魔人有什么规矩,但是刀断了那么久以后,还是没有换新刀,是因为刀很重要吧,还是因为一人只能拥有一把猎魔刀,总之这刀对于你而言很珍贵,不妨交给我试一试,万一能够修好呢?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了吧。”
林殊羽对着尹刀说道。
月流萤此时也站了出来:“我夫君说能修,那便是一定能够修。”
尹刀看了林殊羽一眼,又看了月流萤一眼,犹豫了片刻之后,最终还是将背上的断刀交给了林殊羽。
尹刀将刀保存的很好,断的两截,都明显经过了擦拭。
但是两截也都有明显的凹陷和用肉眼看不见的细小碎痕。
这刀经历过太多次的战斗,的确已经是脆弱不堪了。
林殊羽双手接过了断刀,仔细的打量了起来。
“少在那里装模作样了,你要是有那能耐,也不用在三房做个赘婿了。”
月尹恒已经颜面扫地了,意图找回最后的一丝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