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羽循着锁定神识的方向看去,是一个年轻人。
楚望舒。
识出林殊羽的是五天前,给自己通风报信的那个人。
楚望舒眼中带着震惊,他大概是没有想到林殊羽竟然会伪装,潜入到这地方来,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楚望舒马上移开了眼神,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模样。
正如他所说的,他能够帮助林殊羽的,也就是五天前的通风报信了,如今林殊羽要来送死,他也没有办法。
楚望舒转身离去。
林殊羽脸上闪过一丝轻松,这样的话,接下来的计划就可以照常进行。
只要等到战九枭出现,自己靠近陡然提升境界,杀了战九枭就可以了。
“这战九枭的确算是个豪杰啊,那墨惊鸿就差多了,不可真豪杰,我觉得还是那个星起崽。”男人在旁边对着林殊羽说道。
林殊羽呵呵一笑:“什么星起崽?”
男人露出一副惊讶的模样:“你这都不知道?你是刚从秘境之中出来吗?这件事短短几个月之间传遍了整个大河州了,几个月前,从星起界来了一位绝世美女,这龙岩城的二城主心起了歹意,强行要留下此女子作为道侣,那女子也是强横,与墨惊鸿大战,竟然伤了墨惊鸿逃了出去。”
“这件事原本以为也就到此为止了,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女子的道侣,直接就一个人就杀尽了龙岩城,那星起崽只有半步破碎境,却是将龙岩城的半步破碎境全部杀干净了,更是以凡弑仙,杀了墨惊鸿,抢夺了龙岩城的宝库给自己的道侣养伤,真的是有够厉害的,他还嚣张的在龙岩城留下了自己的名字,你说这样的人,不比战九枭之流要强上太多了,也就是这星起崽现在还是半步破碎境,等他入破碎境,怕是那萧冥渊也不放在眼里。”
男人眼里满是对林殊羽的崇拜,却不知道林殊羽就站在眼前。
“你怎么知道那人就是慕青月的道侣。”林殊羽在一旁说道。
“冲冠一怒为红颜,如果不是道侣,怎么可能为其杀进龙岩城,成为众矢之的?而且那慕青月肯定在和墨惊鸿的交战中受了重伤,他抢夺宝库肯定是给自己道侣治伤,真的是有情有义的人,只是如今战九枭赶回来,丧礼之后,怕是会带着整个大河州追杀那星起崽,那星起崽是真豪杰,但是命恐怕也真是要交代了。”男人叹息了一声,拿出了一个果子吃了起来。
男人又从纳戒之中掏出了一个果子递给林殊羽:“灵源国,洗涤灵气的,还可以扫除疲劳。”
林殊羽挥手拒绝了。
男人则是强行塞到了林殊羽的手中:“客气什么,都是黑冥城出来的,一路舟车劳顿的,吃下也轻松许多不是,而且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不用放在心上。”
林殊羽也没客气了,啃了一口灵源果。
疲惫一扫而空,的确舒适轻松了不少。
片刻之后,男人指了指高台上的人:“战九枭来了,怎么,你救过你的命吗?你非要见他。”
“相反,他想要我的命啊。”林殊羽淡漠的一笑。
“那你还过来,你不要命了?快走。”男人对着林殊羽说道。
林殊羽则是朝着战九枭的方向走去:“他想要我的命,我便是来收他的命,对了,我有名有姓,我叫林殊羽,别叫什么星起崽。”
那一刻,男人愣住了,回过神来的时候,手掌心多了一颗丹药,他不知道林殊羽什么时候给自己。
那丹药散发的光泽,灵力都快溢出来,他知道定非凡品,连忙收进了纳戒之中,这要是暴露,不知道多少人抢夺。
林殊羽的容貌开始缓缓的往自然状态恢复。
体内的灵气也在不断的蹿升。
当容貌恢复到自然状态的时候,也终于有人认出了林殊羽。
“林殊羽,林殊羽在这里!”
有人大喊,高台之上的战九枭目光也落在了林殊羽身上。
所有人的目光也往战九枭的脸上看了一眼,大概是想看战九枭什么反应。
林殊羽从众人的眼神也可以确认了,那个男人没有指错人,高台之上的就是战九枭。
战九枭还没开口,几道光就打向战九枭。
第一道光其实就已经打碎了战九枭所有的防御灵器。
第二道便是已经杀了战九枭,鲜血崩了一地,只是林殊羽求稳,后面又是几道光连续打穿了战九枭的身体,最后一道光更是直接将战九枭的脑袋给打成了破碎的西瓜。
满场震惊,众目惊骇。
楚望舒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五天前他告诉林殊羽,五日后的丧礼,是林殊羽逃走的唯一生机。
结果这林殊羽来到丧礼现场,直接将战九枭给杀了。
这太他妈离谱了。
林殊羽转身便是看向了一个老者。
这个老者便是那日第一个追杀林殊羽的老者。
老者眼中明显出现了慌张:“我那日对你动手,不过身不由己……”
林殊羽可没有时间听他叭叭。
老者的脑袋如同西瓜一般炸裂开来。
“诸位,好自为之。”
林殊羽说完这句话,便是瞬间消失在了众人的目光前,气息也随之完全消失了。
只留下瞠目结舌的众人,和落地的木桩。
楚望舒捡起地上的木桩,欲解析林殊羽留下这个木桩的深意。
“他怎么就到达破碎境了?前几日我看还是半步破碎境。”
“而且刚入破碎境,便是能够瞬间杀死战九枭和铁河城主,这战力有点过于夸张!这是什么怪物?我感觉他不走,能够杀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
“关键留下的这个木桩有何深意?”
越来越多的半步破碎境凑上前,想看看这个木桩有什么不同,有何深意。
但是不管怎么探查,都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桩。
被替换过一次的木桩,里面的阵法就被消耗掉了,这木桩现在的确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桩了。
最后还是楚望舒缓缓的开口:“我想我大概知道他是何意思了,他在说我们这是木桩,脱离了土地,已经没有根了,说我们是忘了根,忘了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