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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你父亲的玉佩吗?” 曹操突然问,声音里带着奇异的平静,“双鱼佩,本就该成对。” 他从怀中掏出块一模一样的玉佩,递到周彻面前,“这是当年在汜水关捡到的另一半,我一直带在身上。”

周彻的手指触到玉佩时,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遗言。乡邻说,父亲咽气时还攥着半块玉佩,说要等天下太平了,亲手交给故人之子。

“奉孝死前,把他的谶纬书留给了你。” 曹操望着江面上漂浮的火油,“他说你能看懂那些星图。”

周彻想起那本泛黄的书卷,里面记载着建安二十五年的星象。奉孝先生用朱砂画了颗将落的巨星,旁边写着 “汉家气数尽,魏室应运生”,墨迹被泪水晕开,模糊了最后几个字。

南岸的鼓声又起时,周彻看见孙权亲自擂鼓。紫髯将军的甲胄上溅满血污,鼓声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孙登的绿袍身影在乱军里穿梭,手中的长矛挑着曹军的头盔,像举着个硕大的风筝。

“仲谋终究还是长大了。” 曹操的声音里带着笑意,眼眶却红了,“当年他跟着兄长来许昌,见了朕还会脸红。”

周彻忽然明白,这场风筝比赛从一开始就没有赢家。断线的人越来越多,剩下的人只能攥紧手中的线,哪怕被风筝拖着跑,也舍不得松手。

夕阳西沉时,江面浮起一层暗红。周彻扶着曹操走下望楼,老骥的喘息声混着伤兵的呻吟,在暮色里织成张密不透风的网。张辽的遗体已被运回北岸,周泰跪在帐前请罪,甲胄上的血痂蹭在地上,画出蜿蜒的红痕。

“文远是个好将军。” 曹操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让他葬在合肥,他总说那里的梨好吃。”

周彻望着帐外的晚霞,忽然想起建安十三年的那个午后。荀彧的蝴蝶风筝飘回来时,上面插着七支箭,奉孝先生笑着说这是七星续命,可后来文若先生还是走了,奉孝先生也走了。

“天下平定后,会有人记得他们吗?” 周彻轻声问,像是在问曹操,又像是在问自己。

曹操没有回答,只是握住周彻的手,将那半块玉佩按在他掌心。两瓣玉佩合在一起时,发出清脆的响声,像极了断线的风筝坠地的声音。

远处的江面上传来夜航船的橹声,周彻看见几个孩童举着风筝站在岸边,他们的风筝线在暮色里连成一片,像张巨大的网,要把这破碎的江山兜起来。

“比赛还没结束。” 曹操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只是换了放风筝的人。”

周彻握紧手中的双鱼佩,冰凉的玉质贴着掌心的温度。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还会有更多的少年拿起父辈的刀,还会有更多的老骥扬起未衰的雄心。这场乱世或许没有尽头,但至少此刻,他们还攥着手中的线。

周彻在江风里站到月上中天,掌心的双鱼佩渐渐浸了汗,两瓣玉的接缝处渗出些微凉意。他想起建安十三年那个火光照彻江面的夜晚,曹操站在楼船船头,手中同样攥着半块玉佩,另半块在周瑜袖中。那时他们都以为,一场赤壁之战便能定鼎天下。

“将军该回营了。” 亲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夜露的湿冷。周彻转身时,看见帐前的火把在风中明明灭灭,像极了那些在官渡战场上没来得及燃尽的烽燧。他忽然明白曹操为何总爱盯着地图上的江水发呆 —— 所有的征战到最后,都会变成对水流的追随。

中军大帐里的烛火燃得正旺,曹操背对着帐门临摹《孙子兵法》,狼毫在竹简上拖出细长的墨痕。案几上堆着刚送来的塘报,最上面那封的火漆印已经裂开,露出里面泛黄的麻纸。周彻认得那是荆州方向的急报,自从关羽水淹七军后,襄樊一带的烽火就没断过。

“云长那边又送来了请战书。” 曹操放下笔,指节叩了叩案几,“他想趁着秋汛北上。”

周彻展开塘报,墨迹里还能看出送信人奔跑时的颠簸。关羽的字迹如刀劈斧凿,每个字都带着赤兔马踏碎骨头的脆响。他忽然想起那年在许昌,关羽温酒斩华雄时,曹操递过去的那杯酒,酒液在铜爵里晃出细碎的金光。

“丞相打算如何回复?” 周彻将塘报卷起来,竹篾的边缘割得掌心发疼。

曹操走到帐外,望着营中此起彼伏的篝火。那些跳动的火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沟壑,倒比年轻时更多了几分沟壑纵横的威严。“让他等。” 他忽然笑了,笑声里裹着白霜,“等江东的陆逊送来生辰贺礼再说。”

周彻猛地抬头,看见曹操眼中闪过的狡黠。他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孙权派使者送来的那箱柑橘,每个果子上都刻着 “吴” 字。曹操把柑橘分给诸将,自己却留了个最大的,用刀剖开时汁水溅在地图上,晕染开一片金黄的水渍。

三更天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时,周彻正在擦拭父亲留下的环首刀。刀鞘上的鱼皮纹路已经磨平,露出底下暗红色的木胎,像极了他少年时在洛阳城墙上见过的血迹。帐帘被风掀起,曹操捧着个瓦罐走进来,罐口飘出糯米酒的甜香。

“当年在谯县,你父亲总爱用这酒腌梅子。” 曹操往两个陶碗里斟酒,酒液撞击陶土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周彻接过酒碗时,看见对方指节上的旧伤 —— 那是濮阳城破时被流矢划开的,当时他还只是个举着旌旗的小卒。

酒液入喉时带着灼人的暖意,周彻忽然想起建安五年那个雪夜。他跟着父亲守在白马城,城楼上的积雪压垮了了望塔,父亲把他护在身下,脊梁骨断裂的声音比城外人马嘶鸣更刺耳。后来曹操带着轻骑赶来,在尸堆里找到他时,他手里还攥着半块染血的玉佩。

“明日你带三百精骑去庐江。” 曹操的酒碗磕在案几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陈兰在皖城竖起了反旗,据说还勾结了山越人。”

周彻的手指猛地收紧,陶碗在掌心转了半圈。他知道陈兰是当年跟随袁术的旧部,建安四年袁术兵败身亡时,是曹操力排众议饶了这些降兵。如今那些人却在江南的稻田里举起了反旗,稻穗在刀锋下倒成一片,像极了他们当年在官渡收割的麦浪。

天快亮时,周彻带着骑兵踏过濡须口的浮桥。晨雾里传来秧鸡的啼叫,他看见水面上漂着些折断的芦苇,断口处还凝着霜。忽然想起昨夜曹操最后说的话:“乱世里的人,就像这芦苇,看着柔弱,根却在泥里缠得紧。”

皖城的城墙在朝阳里泛着青灰色,周彻勒住马缰时,看见城门楼上飘着面褪色的黄巾。那是二十年前张角兄弟举事时的旗帜,没想到在这江南水乡还能见到。城楼下的护城河里漂着些竹简,上面的谶语被水泡得发胀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将军,攻城吗?” 副将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周彻摇摇头,从箭囊里抽出支鸣镝,搭在弓上。他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像极了那年在潼关城下,马超的枪尖刺穿他护心镜时的寒光。

鸣镝划过晨雾的瞬间,城楼上的黄巾突然倒下,露出后面黑压压的人头。周彻看见陈兰站在垛口边,手里举着半块玉佩,阳光在玉面上折射出刺目的光。他忽然明白曹操为何让他亲自来 —— 这不是攻城,是来认亲的。

两瓣玉佩在城楼上合在一起时,周彻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盖过了军鼓。陈兰的手抖得厉害,玉缝里渗出的血珠滴在城砖上,晕开一小朵暗红的花。二十年前在巨鹿,正是周彻的父亲从乱军里救出了少年陈兰,临别时将双鱼佩分了他一半。

“周校尉还记得颍川的麦田吗?” 陈兰的声音在城楼上飘散,带着水汽的潮湿。周彻想起建安元年那个饥荒的春天,他们在颍川的麦田里煮过麦粒,陈兰当时总爱把最大的麦穗留给受伤的同乡。

护城河对岸突然传来马蹄声,周彻回头时,看见曹操的白旄麾盖在晨雾里若隐若现。他忽然明白这场仗从一开始就不是为了攻城,那些在稻田里举着刀的农夫,那些在城楼上发抖的降兵,都是当年被战火碾碎的家。

“让他们种秋稻吧。” 曹操的声音隔着护城河传来,带着笑意,“今年的新米,朕要用来酿最烈的酒。”

周彻看着城楼上的黄巾缓缓降下,露出后面插着的青旗。那些举着刀的农夫慢慢放下武器,稻穗在他们脚边轻轻摇晃。他忽然想起昨夜在江边看见的风筝,原来这江山从来就不是靠刀锋守护的,是靠千万双手,在碎瓦砾里种下的每一粒种子。

暮色降临时,周彻坐在皖城的城楼上,看着农夫们在田里插秧。水光里的夕阳碎成一片金箔,像极了曹操案头那些赏赐功臣的金箔。陈兰捧着坛新酿的米酒走过来,酒坛上还沾着新鲜的稻壳。

“将军可知这酒为何格外甜?” 陈兰往碗里倒酒时,周彻看见他掌心的老茧 —— 那是常年握锄头磨出的,比握刀的茧子更厚实。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说的话:“能让百姓放下刀剑拿起锄头的,才是真英雄。”

远处的江面上又传来夜航船的橹声,周彻看见岸边的孩童又在放风筝。这次的风筝做成了鲤鱼的模样,在暮色里摆着尾巴,像要游进天边的晚霞里。他握紧怀中的双鱼佩,两瓣玉在衣襟里相撞,发出细碎的轻响。

“丞相说,等天下太平了,要在这皖城修座观星台。” 陈兰指着天上刚露头的启明星,“到时候让孩子们都来看星象,不用再学怎么躲流矢。”

周彻仰头饮尽碗中酒,米酒的甜香混着稻禾的清香漫过喉咙。他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还会有更多的少年放下父辈的刀拿起锄头,还会有更多的老兵解甲归田,在自家的田埂上种满桃树。这场乱世或许还没到尽头,但至少此刻,他们已经把风筝线交到了对的人手里。

月上中天时,周彻在城墙上睡着了。梦里他又回到建安十三年的赤壁,只是这次江面上没有火光,只有无数风筝在月光里飘着,风筝线在星空中织成张巨大的网,把所有破碎的山河都兜了起来。他看见曹操站在云端放风筝,手里的线轴转得飞快,那些鲤鱼风筝越飞越高,最后变成了天上的星子。

鸡叫头遍时,周彻被城砖的凉意冻醒。启明星已经移到天顶,像枚磨得发亮的铜钉,把深蓝色的天幕钉得牢牢的。他揉了揉发麻的脖颈,看见城墙下的桃林里有团白影在动,走近了才发现是个拾柴的老妪,背上的竹篓已经装满了枯枝。

“周将军还没歇息?” 老妪抬头时,露出半张被火灼过的脸,沟壑里还嵌着些浅褐色的疤痕。周彻认出这是城南张屠户的母亲,去年城破时她家的肉铺被流矢引燃,据说老太太抱着腌肉缸在火里滚了三个来回。

“您怎么这时候就出来了?” 周彻伸手想接过竹篓,却被老太太用柴刀拦住。

“后生家的力气要留着修水渠。” 老妪掂了掂背上的篓子,枯瘦的胳膊上暴起青筋,“丞相派人送的稻种要下田了,我家那口子说要赶在清明前把水引到北坡去。” 她往东方瞥了眼,鱼肚白已经漫过皖山的轮廓,“您瞧,天要亮透了。”

周彻望着远处田埂上渐次亮起的火把,像条扭动的火龙,把黑黢黢的田野烫出道金边。去年深秋收的新麦已经磨成了粉,此刻应该有无数人家的灶台正冒着热气,蒸屉里的馒头会印着简单的花纹 —— 有的是歪歪扭扭的 “丰” 字,有的干脆就是个拙劣的桃形。

他沿着城墙往下走,砖缝里钻出的野草沾着露水,蹭得裤腿湿漉漉的。转角处突然窜出个黑影,周彻下意识按住腰间的环首刀,却听见声清脆的笑:“周将军怕不是忘了,如今城里的宵禁早就撤了。”

卖花姑娘提着竹篮从阴影里走出来,篮子里的桃花沾着夜露,花瓣边缘还泛着嫩红。这姑娘去年还在城门口卖伤药,如今竟改卖起鲜花,周彻想起她死去的三个哥哥,都是在建安十六年的潼关战死的。

“给我来两枝。” 周彻摸出腰间的铜佩,那是去年破城时从敌将身上解下的,后来被匠人熔了打成两枚花瓣形的钱。

姑娘却不收,往他怀里塞了把桃花:“丞相说,往后城里要遍植桃树,等结果子了,家家户户都能酿桃花酒。” 她蹦蹦跳跳地往南街去,竹篮里的花枝在晨光里划出细碎的红痕,“我要去给李木匠送花,他家新做的花架要摆在县衙门口呢。”

周彻把桃花别在胸襟上,花瓣上的露水顺着衣襟滑进怀里,凉丝丝的像那年赤壁江面上的水雾。他想起建安十三年那个冬天,自己还是个拎着药箱的少年郎,在乌林的尸堆里找活着的同乡。当时有个断了腿的老兵,攥着他的手腕说想吃口热汤饼,话音未落就咽了气,指缝里还嵌着半块发霉的麦饼。

“周将军!” 亲卫举着灯笼跑过来,光晕里浮着无数飞虫,“丞相派的信使到了,正在府衙等您。”

周彻加快脚步,穿过刚开的城门。守城的卫兵正在给门轴上油,吱呀作响的木门上贴着张泛黄的布告,上面 “休养生息” 四个大字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皱,却依然看得真切。街角的馄饨摊已经支起来,老板用新换的铁锅煮着馄饨,白雾里飘来葱姜的香气,混着远处铁匠铺传来的叮当声,倒像是支不成调的乐曲。

府衙里的灯还亮着。陈兰正趴在案几上写着什么,砚台里的墨汁已经冻成了冰碴,他哈着白气用狼毫蘸着碎墨,笔下的竹简堆得像座小山。看见周彻进来,他连忙把最上面的竹简推过来,竹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仔细看竟是份户籍名册。

“皖城周边三县,已经清点出七千三百二十四户。” 陈兰的手指点在 “桃林县” 三个字上,那里的墨迹还没干透,“去年冬天迁来的流民,开春后都领了农具。只是 ——” 他突然压低声音,案几上的烛火抖了抖,“昨日有斥候回报,庐江那边发现了曹军残部,约莫有三千余人,在皖水上游扎了营。”

周彻的指尖在名册上顿住,“残部” 两个字被墨汁晕成了团黑渍。他想起建安十四年在合肥城外,也是这样支溃不成军的队伍,半夜里摸进他们的粮草营,把准备过冬的粟米烧得精光。那年冬天,有十七个弟兄冻毙在战壕里,尸体都冻成了冰砣子。

“丞相怎么说?” 周彻的声音有些发紧,衣襟上的桃花不知何时掉了片,落在竹简上。

“丞相的信在这儿。” 陈兰从袖中摸出块染过蜡的帛书,展开时发出脆响,“他说不必兴师动众,让您带五百轻骑去看看。” 帛书末尾画着个简单的风筝图案,线轴上还缠着几圈细线,“丞相说,若是对方肯降,就把他们编入屯田的队伍,每人分三亩地,再发些桃树苗。”

周彻把帛书凑近烛火,看见墨迹在布纹里游走,像条活过来的小鱼。他想起建安十三年那个在赤壁放风筝的少年,当时他们的船被火攻逼得节节后退,是那个孩子举着风筝冲进火海,用燃烧的风筝线引燃了敌军的连环船。后来打扫战场时,只找到只烧剩半截的风筝骨架,上面还缠着几缕烧焦的丝线。

“备马。” 周彻将帛书折成方胜,塞进怀里贴着心口的地方,“让炊事营烙些麦饼,多放些芝麻。”

出发时太阳刚跃出皖山,晨雾在田埂上滚来滚去,像群没睡醒的羊。周彻勒住马缰,看见北坡的梯田里已经站满了人,有人扶着木犁,有人扛着锄头,还有些半大的孩子在田埂上追逐,手里攥着刚抽芽的桃枝。去年冬天种下的桃树已经冒出绿芽,星星点点的绿缀在褐色的土地上,倒像是撒了把碎玉。

“将军要去多久?” 个戴斗笠的老农直起腰,他的草帽檐上还插着朵野菊,“我家那口子蒸了些槐花糕,说让您带上路上吃。” 周彻认出这是去年解甲归田的老兵王二柱,右腿比左腿短了寸,是建安十六年在潼关被马蹄踏的。

“最多三日就回。” 周彻弯腰接过竹篮,槐花的甜香混着老兵身上的汗味,让他想起赤壁战后的那个春天,他们在江夏的荒滩上种豆子,王二柱也是这样直着嗓子唱着家乡的小调,把豆种撒得满地都是。

队伍走到皖水渡口时,遇见艘逆流而上的商船。船头站着个穿锦缎的商人,看见周彻的队伍连忙下拜,说船上载着从蜀地运来的桑苗,要送到庐江去。周彻掀开货舱的帆布,看见密密麻麻的桑苗用湿布裹着,根须上还沾着蜀地的红泥。

“如今还敢走庐江道?” 周彻问。去年此时,这带还是匪患猖獗,据说有商队被劫后,连人带船都沉进了皖水深处。

“不敢瞒将军,” 商人从袖中摸出份通关文牒,上面盖着丞相府的朱印,“如今沿途都有官军驻守,上个月我从江陵运茶过来,连个拦路的毛贼都没见着。” 他指着货舱角落里的酒坛,“这是给庐江守将的蜀酒,将军要不要尝口?”

周彻摆手谢绝时,看见商船的桅杆上系着只风筝,是用细竹篾扎的燕子,翅膀上还贴着层桑皮纸。风过时,风筝在晨光里上下翻飞,倒像是真的在水面上掠行。他突然想起昨夜的梦,那些在月光里飘着的风筝,线轴转得飞快,把所有破碎的山河都兜了起来。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周彻让队伍在柳林里歇脚。他靠在棵老柳树下,看见几个年轻的骑兵正在教个放牛娃放风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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