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塔核心层
纯白无垠空间内，奥利维亚怀抱苏澈坐在地上，她犹豫了一下，摘下头盔露出精致五官，翡翠般翠绿瞳色映照着少许畏缩情绪。
这就好像近乡情怯般，心跳快要飞起来吧，粉嫩双颊坨红。
怎么办？
他就躺在那里像一个公主般。
“你打算怎么做？”
诺达希尔从腰侧单独站出来，好奇询问：“你还没告诉我他是谁？”
诺达希尔打断奥莉薇亚思绪，她从晕厥般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从怀中拿出透着淡绿的玻璃瓶。
“我还有一点从世界树取来的生命之泉，少许异界侵蚀应该能解决的……”
这么想着，她就打开瓶子试图凑上去。
啪！
下意识抵抗的苏澈将瓶子差点打飞，诺达希尔感知敏锐迅速将即将泼洒的液体收了回来。
“警惕心这么强，看来没少受过偷袭，我来帮你制住他。”
奥莉薇亚显出的柔顺下颌线，轻轻摇头：“我自己来。”
自己来？
你想怎么来？
诺达希尔还没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就看到奥莉薇亚一口将生命之泉含在口中。
苏澈的侧脸已经有不少黑气冒出，体内仅存魔力正在奋力抵抗虫化。
苏澈在做梦。
梦里面，他是一名连续72小时都在山路行军的士兵，身边水壶中没有一滴水，行军的干粮也在最后路程中彻底消耗殆尽，前路更是出现了断裂的悬崖，土石的碎屑坠落无垠深渊。
在他满心绝望即将跪倒在地之时，一只轻柔的手掌抚着他的侧脸，蒙昧状态下，一片柔软伴随着甘霖般的甜水开始重新焕发体内的生机。
好喝。
苏澈下意识开始索取。
激烈之下，梦中黑暗瞬息被驱散。
苏澈猛然睁开眼眸，看到了一头金发的奥莉薇亚躲闪的眼神，她嘴角的粉嫩明显有一些微妙的擦痕。
“你，你醒了？”
“奥莉薇……”
诺达希尔立在一边古怪开口：“奥莉薇亚他为什么知道你的小名，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看他年龄应该还不大，现在好了，你为了喂食他生命之泉，还亲自喂上去，看这小子满眼欲望的样子，根本就是对你欲求不满。
你要小心呐……”
苏澈捂着沉重脑袋，从迷茫中缓缓回神。
听着圣剑居然在说话，他不由皱起眉头，这玩意话有这么多来着吗？
刚才的甘味是什么？
生命之泉吗？
奥莉薇亚披散着一头金发，长长刘海垂下来，翠绿眼眸终于鼓起勇气直视过来：“大人……好久不见。”
诺达希尔起身旋转起来，闷骚了几千年的社恐精灵剑圣今天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积极，而且大人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是谁？
年岁看着也不大。
为什么态度却仿佛几千年前养过奥莉薇亚的姿态。
难道奥莉薇亚以前还是他的小奴隶吗？
诺达希尔急的团团旋转，最终只能闭上嘴巴，奥莉薇亚不说，那就意味着这是她自己的事。
与其震惊，不如跟在身边，她自然就会解释了。
难怪精灵剑圣会过上苦修士般的无聊生活，原来她是有男人的啊。
苏澈感受着体内渐渐复苏的魔力，这才开始正视盘腿坐在一侧的奥莉薇亚：“真的是你，可是为什么？”
“这件事我可以慢慢解释……艾德雯娜告诉我，她说你应该猜到了，就是你猜测的那样，嗯，跟我来吧，我帮你先拿到天空塔核心，这应该对你很重要对吧。”
奥莉薇亚解除一身铠甲，比之数千年前丰盈姣好数倍的身姿露出，铠甲内部她穿的是深色紧身衣。
她牵住苏澈的手掌，将他拉起。
苏澈这会儿才有心思打量核心层的环境。
纯白空间内，一片空地零散石质建筑在中心处矗立，几块刻有类似于汉字的奇怪字体石碑立在一边。
渐渐拉回思绪的苏澈脚步也开始加快。
从时间感知上，距离战斗结束已有数小时。
苏澈昏昏头脑也随着步伐清醒了过来，走到石碑近前，眼前熟悉场景与曾经坠落在布拉特联邦的天空塔残片有几分相似。
当年他还在其中与彩叶相会，同时还与半残的非人阶勇者导师大战一场，这才成功拿到格蕾丝的真身。
“需要我站开一些吗？”
奥莉薇亚似乎察觉苏澈表情变化。
苏澈没有拒绝，轻轻点头，他伸手放在眼前石台上方，其下内部严丝合缝的部分随着魔力注入有了反应。
与其说是魔力，倒不如说是模拟气劲。
从虫母临死前传递而来的混乱记忆中，苏澈知道了它为什么到死都没有打开核心层。
核心层进入的第一条件便是人类种。
非人者想要进入必须与人类种相随。
第二条件则是拥有庞大气劲。
第三条件不能含有绝对恶意。
这三道条件摆在这里就注定虫母无法进入其中，无论它有多么渴望天空塔真正的核心，规则会将它拦在门外。
理论上，天空塔如果在空中继续游荡万年，它或许真有办法将其中密集的气劲全部消磨。
但谁也不会等待那么久。
奥莉薇亚退开一步，苏澈略带歉意的朝她看了一眼。
心念晃动之下，格蕾丝沉睡的身形落在了他怀中，扎着双马尾的白发小萝莉像是梦中精灵般露出可爱睡颜，白皙透明的皮肤，细嫩手指下意识抓住苏澈手臂，似乎是察觉到熟悉气息，忍不住将小脑袋往苏澈怀里凑了凑。
诺达希尔惊讶且错愕的望向苏澈怀中小女孩，在心中与奥莉薇娅道：“奥莉薇亚，那个小女孩不是人类，她……她好像与天空塔同源。”
与天空塔同源。
那就意味着，天空塔被苏澈从天上降下来。
诺达希尔并不会理睬这种事，只是觉得这件事有些荒谬。
雄鹰大陆在魔法灾害下死伤无数，国家陨灭，却只是为某一位大人物计划中的小小一环，虽说这在主位面屡见不鲜，但当它在眼前看见还是会感慨。
魔法世界从来没有怜悯。
格蕾丝长长睫毛颤动，似乎察觉到什么般，她从迷蒙中苏醒，看到苏澈疲惫的脸颊，伸着胳膊打了一个哈欠：“哥哥，我感觉还有一点累，你怎么了？怎么觉得你比我还要累，要和我一起睡一会儿吗？”
苏澈摇摇头：“没事，不着急，你马上就不用了。”
格蕾丝疑惑着歪了歪小脑袋，但随即她便注意到了左右环境，她惊讶的看着纯白空间，最后红眸落在了存放主体核心的石台之上，下方长条状的能量核心让她心中涌现无限渴望。
“这……这，这难道是？哥哥，你怎么不叫我呢？我可以帮到你的呀。”
苏澈眼神怜爱，轻轻揉了揉她渐渐松散的头发：“是呀，我本来是想等格蕾丝醒来的，但我又想给你个惊喜，那就不如让你多睡一会儿，嘿嘿，现在你满意吗？有了核心，格蕾丝就能随意睡觉了。”
“嗯！”
格蕾丝音色中充满了满足与期待。
她何尝又不知道苏澈做了哪些事，有些事她就想藏起来，她也做不到。
苏澈拍拍她的脑袋：“这里就交给你了，我与那位精灵姐姐稍稍聊聊天……”
精灵姐姐？
格蕾丝好奇抬眸，与奥莉薇亚对视时，她露出可爱笑容，伸出小嫩手挥了挥。
奥莉薇亚回了一个僵硬的笑容。
格蕾丝并不在意，转过头，在苏澈脸颊啄了一口：“谢谢你，哥哥……嘻嘻，等我一会儿。”
她全身泛起与苏澈初见时的一道淡白光芒，小小身形威风凛凛在能量核心上方漂浮起来。
苏澈本能后退几步。
格蕾丝伸出手掌探向核心中央。
……
苏澈表情困觉坐到了被掀起的石台子上方，他从红宝石戒指中拿出之前为探险准备好的白面包，这才朝着僵硬立在一侧的奥莉薇亚。
“过来吧，奥莉薇……”
奥莉薇亚偷摸加快心跳，一旁的诺达希尔摇晃剑身，反应无语道：“你们聊，不用担心我偷听，比起你们我对这小姑娘为什么能变成人类更感兴趣，也许对我能有启发。”
苏澈笑了笑，又拍了拍身边位置：“别坐那么远，你在害怕我吗？我又吃不了你，这次我可要好好感谢你，不然我根本走不到这一步。”
奥莉薇亚的肩头撞了撞苏澈，她慌忙又要拉开距离时，苏澈轻轻揽住她：“不冒昧吧，能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还有你刚才提到了艾德雯娜……”
奥莉薇亚心头略微失望，她以为苏澈第一句话会询问她的近况。
想想也是。
当年自己就是一个平胸不敢说话而且刺头的瘦弱精灵。
苏澈怎么会看得上她呢？
相比之下，果然还是艾德雯娜更重要。
她心头微微发酸。
她明明做了那么多。
苏澈交错着手指，见到奥莉薇亚这份神态，顿时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他不由叹了一口气，解释道：“能见到奥莉薇肯定很开心，今天的事我也非常感谢，但感谢不是用语言来说的，你为了救我，吻了我，我肯定会对你负责的，我说话算话。”
吻？
奥莉薇亚小脸发红，粉红一直蔓延到尖细耳朵：“没，没有的事，我那是……”
苏澈一只手拍在她膝盖，神情认真道：“奥莉薇，感谢的事情，我可以之后花无数天来说，但艾德雯娜与我的交缠比你想的还要复杂，我甚至没有与她有过一次正常的交流。”
提到艾德雯娜。
奥莉薇亚终于回过神来，她整了一番情绪：“她告诉我，成就上级神本就是一次巧合，她现在取得的神职并不在任何神系当中，她想要真正跨越所有神系独立开辟神系，需要到达主神级别才能做到……也就是说，她需要你的帮助……”
苏澈一拍额头指了指自己：“我呀？我能帮她？”
奥莉薇亚再次奋力点头：“嗯，只有你能做到。”
苏澈忽然回过味来：“你该不会是说，我每次穿越时空回到过去，都是对未来的一次修正？”
“对！”
苏澈震惊抬头。
这不对吧。
那岂不是说，艾德雯娜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真是一名普通半神，甚至是前路断绝藏在墓地等死的半神。
苏澈喃喃道：“我没怎么帮她……我只是在她贫苦的情况下，给了她大量的钱，还教给了她一种魔力模型……又教了一些简单魔法，最多就是多说了两句，告诉她该怎么独自生活，剩下的就没了吧。”
这回轮到奥莉薇亚沉默了。
这也叫没有帮助吗？
如果艾德雯娜是一名不知进取的普通人的话，那么结局就是她最多度过自己平凡的一生。
可她是一名有成神资质的超级魔法天才。
她拥有了足够她过渡到高阶职业者的所有资源，那么她成为上级神也非常合理吧。
从半神到次级神最后到上级神。
“艾德雯娜说，你是天生神裔，拥有超越所有种族都无法理解的时空间魔力属性，你的魔力会将你导向你最有利的方向前进，所以你才会在世界狭间遇到她，魔力没有意识，真正做出判断的是你自己。
而她在最开始，只是对未来曾经做出一个沉睡预言，她的梦境告诉她，放弃此刻的成神机会，或许会有更加有希望的未来，于是她便在星路时代末期选择了沉睡，所以，你们相遇了。”
第一次是纯粹的预言吗？
“她在预言中找到了我？”
苏澈不可置信的又指了指自己，虽然魔法世界中不讲究科学逻辑，但事实过于离谱的时候，他还是会扇自己一巴掌。
奥莉薇亚用力摇摇头：“确切的是，她在第一次预言中爱上了还未出现在主位面的你，所以她选择了沉睡。”
不是……
苏澈呼吸有些沉重了几分，思路却轻快了几分。
“所以，艾德雯娜的梦境迷宫就开始布置了，当你魔力与她的梦境迷宫交汇之时，你便会回到过去，回到她的时代，顺便一提，我也是如此……她也找到了我，而我也在过去中被你所拯救。
如果不是你，我在迷宫都市的时光会十分凄惨，即使我能找到圣剑，但那也是数年之后的事情了。
我现在甚至走到了半神，若不是你，我最多止步传奇往上，没有你，我和艾德雯娜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
你是我和她的光。”
奥莉薇亚原本不流畅的交流，忽然顺畅了几分，此时，她酝酿了无数岁月的话语终究讲了出来。
她悄然贴了过来，苏澈被她渐起的情绪所感染，忍不住咽了咽喉。
奥莉薇太成熟了。
她有高等精灵天然的俏皮可爱，还兼具大姐姐般的稳重风韵。
苏澈情不自禁揽住她，然后额头撞向高等精灵，微微吃痛下，他才道：“别诱惑我，我现在可经不起你折腾……”
“嗯……”
奥莉薇亚从沉迷中醒过来，告白之后，她心情终于舒缓几分：“我，我就是陈述事实，我不会有一丝虚假情分包含在其中，我等了你几千年……”
“我知道，辛苦你了，奥莉薇，现在我就在这里。”
奥莉薇亚翡翠般的眸子有些水气升腾，身体也微微发软。
“嗯。”
苏澈微微感慨，他从未想过自己的魔力会有如此恐怖的成长性，难怪曾经有过艾德雯娜在过去成长的奇怪梦境，原来那都是真的。
奥莉薇亚将头枕在苏澈肩头，嗅着干净的味道，轻轻蹭了蹭：“我，我还有一件事要交代。”
“你是说那份邀请函吧。”
“对，你要跨过14阶，在诸神的目光下成就传奇，确切的说，是成为诸神传奇，主位面有史以来仅有这么一例成功案例。
否则艾德雯娜依然无法单独走出神系……”
苏澈从刚才开始就想问了：“为什么艾德雯娜必须要单独走出神系，她，她不是已经成为上级神，力量应该很强……”
说到这里苏澈忽然住口，他想起了自己曾经直面过的元素神。
那位好像消失了吧。
“上级神在诸神战场中无法成为棋手，只有主神才能真正掌握神系，诸神战场是位面战争，神域资源很残酷，而身在主位面将无法逃脱这一套绞杀规则，直至成为真正棋手，否则终将会沦为他人资源。”
苏澈懂了。
特别是像他这种极其优质的棋子，此时此刻怕已经有一些神灵将目光投视而来了吧。
但他身上应该有浓厚的艾德雯娜留下的气息，对方猜不透是谁之前，就绝不会动手。
艾德雯娜在主位面还有半神联盟。
难怪海神国的半神会那么快就败退，甚至到现在不敢冒头声张。
一名上级神还真不是他能招惹的对象。
诸神传奇吗？
竟然还有人成功过吗？
苏澈眸中微微亮起光来：“只要我能在诸神遴选中进阶，艾德雯娜就有希望成为主神吗？”
“嗯，她是这么说的。”
“我明白了，我会试试的，还有一件事我很想知道，我如果在过去遇见了你们，现在的你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奥莉薇亚微微一笑：“很简单呀，那些事情虽然都过去了，但依然留在我们脑子里，你的魔力非常特殊，艾德雯娜曾经告诉我，天生神裔如果诞生在主位面诞生之初，是有资格成为至高神的存在。”
真正的天选之子吗？
所以，至高神也曾是天生神裔吗？
奥莉薇亚抓住苏澈宽厚手掌贴到自己胸前：“我，我会在过去等你的，诸神遴选的事你不用过分担心，除了艾德雯娜，还有我，在你不存在的过去中，我曾经去找过你一次，但只找到了艾德雯娜留下的信息，后来，我才知道。”
原来如此。
苏澈心中断开的脉络缓缓连接在了一起。
原来艾德雯娜就等在那里吗？
就在苏澈还想问一问，那唯一成就诸神传奇的人是谁时。
在核心层中央处的格蕾丝似乎完成了对天空塔的吞噬，纯白的空间开始闪烁起来，似乎即将坍塌般不断颤抖。
位于另一侧的圣剑诺达希尔高呼一声：“我还没看清，你刚刚做了什么吗？小姑娘，你刚才？”
重新飞出的格蕾丝丝毫没有刚才的疲态，她宛若红宝石的眸子映照着苏澈飞了过来，冲到苏澈怀中：“哥哥，我成功了……咦？”
奥莉薇亚不动声色松开苏澈手掌：“我，我不打扰你们了，过几天你可以来魔法都市找我，或者说……”
“我知道……”
“嗯。”
格蕾丝见两人一副神交的模样，不由好奇道：“哥哥，精灵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呀？”
苏澈与奥莉薇亚相视一笑，同时道：“秘密……”
“不说就不说。”
格蕾丝抱臂在胸前，微微嘟起了嘴，她左右看了看：“呀，天空塔快塌了，我们离开吧，嗯，等会儿我会将它埋在海底的，哦，那些冒险者我会全部抛出去。”
奥莉薇亚意犹未尽，但也明白这次会面只能到此为止。
苏澈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完成进阶。
与他息息相关的格蕾丝已经成功踏入一条崭新神路，那么接下来苏澈也会马上达到14阶顶峰。
“我走了！”
奥莉薇亚依依不舍，苏澈笑了笑将她重新拉到身边，手掌轻捧她略有愁苦的精致脸颊：“等我，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精灵剑圣再也忍不住，上前拥住苏澈：“我，我等你。”
奥莉薇亚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加黏人，她就好像失去过什么般，在苏澈注视之下离开了天空塔核心层。
格蕾丝重新坐在苏澈手臂一侧，主动抱住苏澈脖子，小声道：“我也要亲亲，我也要抱哥哥。”
随着中央塌陷，苏澈打开时空镜与格蕾丝重新返回世界狭间。
轰隆隆！
剧烈的震颤从湖之国数百里之外的海面发生，从其中逃窜而出的传奇们猛然漂浮在海面之上，遥望着让数名传奇丧生的天空塔。
他们心有余悸的叹气。
没想到这次什么也捞不到不说，还差点把命赔在里面。
往后探索之前一定要调查清楚再说。
远海附近，拉着满船材料的开拓帝嘉利特，他抽动脸皮握住船体栏杆，“我，我是不是要发财了？”
超凡大法师激动道：“陛下，我们，我们可能是最后一个出来的，这一帆船虫料就是最后的材料了。”
“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