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清韵到了刘政委办公室外。
警卫员见是莫团媳妇儿,就行礼问她,“嫂子,你有事?”
韩清韵客气的说,“找刘政委,麻烦你给通报一声,就说我找他有急事。”
警卫员一听是急事,也不敢耽误,“嫂子您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没一会儿,警卫员就出来了,“政委请您进去。”
韩清韵道了声谢,推开门进了办公室。
一进屋,她就看见了韩立冬坐在刘政委办公桌对面的一张椅子上,坐姿笔挺。
韩立冬显然也没想到韩清韵这会儿会来,回头看见她,眼里闪过不自在,还有点儿……心虚?
韩清韵也不知道他心虚个啥。
韩立冬张了张嘴,然后含糊的喊了声,“小可,你咋来了?”
韩清韵没搭理他,先是规规矩矩的跟刘政委打招呼,“刘政委,您好。”
刘政委刚才还严肃的脸,见到韩清韵倒是和颜悦色。
这姑娘可是他们军区家属里飞出的金凤凰,华清大学的高考状元,给军区长脸了。
“小韩同志来了,快坐快坐。”刘政委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又亲自给她倒了杯水。
“刘政委太客气了,咱这都是熟人了,你真别见外。”韩清韵站起来笑着接过水杯。
刘政委对韩清韵印象挺好,小姑娘不但长得漂亮,还有那么好的文化基础,现在还是小作家了,“哎呀,师里决定过两天给你们开个茶话会,表彰一下。
到时候,你和另外一个考上大专的家属,都要参加的。
巧了,刚决定的事儿,你这就来了。”
韩清韵捧着茶缸子说,“是吗?这都已经定下来了?那可太谢谢组织上的关心了。”
她这会儿可没心思聊什么茶话会,韩老四这事儿还火烧眉毛呢!
又客套了几句,韩清韵就把话头转到了正事上,“刘政委,我今天过来,其实是为了我四哥韩立冬的事儿。
外面传得沸沸扬扬的,我就想着过来了解一下真实情况。”
她说着,眼风还扫了下韩立冬。
眼见的韩立冬的身子僵了一下。
刘政委脸上的笑也收敛了,表情逐渐严肃,他也恨铁不成钢的看了眼韩立冬。
然后才对韩清韵说,“小韩同志,你来得正好。
韩立冬也是刚到,我正要问他具体情况呢!”
他转向韩立冬,声音立刻沉了下来,对兄妹两个的态度不要太明显,“韩立冬,你自己说说,今天到底是咋回事?
你跟江彩莲同志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都传出要杀妻的闲话?
我倒是不相信,部队没有经过查证,也不会相信。
但人言可畏,三人成虎,传着传着性质就变了。
到最后部队不得不动真格的。”
韩立冬看了一眼刘政委,又偷偷瞟了一眼韩清韵,然后叹口气说,“政委,是这么回事儿。
今天江彩莲让我回家吃饭,说做了我爱吃的菜。
我以为她同意离婚,所以我就回去了。
回去才发现我上当了。”
“离婚?”刘政委立刻蹙眉。
离婚对军人来说可是大事,虽然军人想离婚不难,但在履历上可就会添上一笔,对以后的发展是有障碍的。
韩清韵也吃了一惊,离婚?
她咋一点风声都没听到?
韩立冬跟江彩莲要离婚?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她印象里,这两口子后来虽然说不上多恩爱,但也还算过得去吧?
平时是听说过俩人也拌过嘴,可闹到离婚的地步,她还真不知道。
韩立冬咂咂嘴,“是,我不止一次跟她提出离婚,可江采莲这个人我不好评价她,我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她这个人。
她也不是不想跟我离,她是看形势才跟我离。
要是能考上大学,立刻就把我踹了,要是考不上还得拖着我养她。
总之她反反复复的我也是够了。
她又不是真心跟我过日子,我想着与其这样拖着不如离,长痛不如短痛。
她还以为我不知道她这个打算呢!
其实她那点小心思在我跟前根本就藏不住,早就把她猜透透的了。
我估计她请我回去吃饭是知道自己没考上,所以想跟我再继续过日子。
她江采莲把我当成什么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
这不是我一提离婚,意见不合她发脾气就把盘子摔了。
我也不知道她会发这么大脾气啊!
巧了,是她摔的太狠,瓷片飞溅起来割了她自己的脖子。”
说到最后,韩立冬自己都觉得无语了。
别说他无语,就连韩清韵和刘政委也都无语。
江采莲这么会算计,压根就不是想好好过日子的人。
典型的可以同富贵,不能同患难,这样的媳妇儿要来干啥?
也难怪韩立冬想跟她离婚。
刘政委都同情韩立冬了,这日子过得糟心,忒糟心。
韩立冬深吸一口气接着说,“我当时也吓坏了,赶紧把她抱起来往医院送。
我可以用我的职业发誓,我是一点都没耽误。
我是军人,就算我跟她感情破裂,也不至于见死不救。
政委,您一定给我主持公道。”
韩立冬已经不知道外面已经传承他要杀妻了,就感觉特别的冤枉,他都要冤死了,比窦娥都冤。
刘政委听完,脸色更黑了,他沉默着手指在桌上轻轻敲了敲。
“韩立冬,你说的这些,我们会去核实。
但现在外面的传言,对你,对部队影响都非常坏!
你知道外面现在都咋说吗?
说你韩立冬家暴,打媳妇儿。还往死里打。
说江彩莲的脖子差点被你割断了。”
这些话要是传到上级耳朵里,你知道后果吗?”
韩立冬的肩膀塌了。
“是不是你干的,部队会调查清楚。我相信你是没用的。
这样吧!我派人去医院找江彩莲了解情况。
她最好说实话。”
接着的刘政委语气缓和了一些,“韩立冬,出了这种事情,你现在提离婚,不合适。”
韩立冬,“政委,可是我们……真过不到一块了。
我现在躲她都来不及,真是怕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