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尴尬脸。
吭哧着应下，“那个，呃，确实有些……影响。”
归陌兮淡淡看她，“我和姬师父说过了，之后我也会住去巫灵峰，屠进会把自己的妻儿带去那边，晏岢本来就住那边。你想出去，他们两个会跟着你，有大行动的话，我也会参加。另外，你可以在巫灵宗搞几个小院，做成虎憨宗的办事处。我已经和晗昱说过，他可以住去那边。”
鹿攸宁听得傻了，“大师兄，我是宗主。”
“我安排得不好？”
归陌兮理所当然的口气。
鹿攸宁叹气，“我想要自由。”
“没人会拘了你的自由，你说二十年就能到达大乘飞升，我可以等你。”
归陌兮的这句话，有一些杀伤力。
鹿攸宁脑门子一热，偷偷抬起眼皮，“一起……飞升？”
“嗯。”
归陌兮已经想得非常清楚，盯着她，他一字一顿，“我前面说了，以后你跟着我。”
所以这个以后，指的是长长久久的以后。
鹿攸宁的小心脏“砰砰砰”跳得欢，耳朵根子红起来，她声音很轻，好像蚊子的哼哼，“我说二十年，是……吹牛。”
“无妨，我等你。”
归陌兮见她今日顶着天雷淬炼金魂石，渡劫境界上直接升上三级，就这个变态的速度，她说二十年大乘飞升不仅不是吹牛，反而有可能是客气。
想到这里，他都有些头痛了。
是与晏岢一般的忧伤。
在修真界他有先发优势，不要说二十年，她说明年飞升，他都可以配合她一起。
但是到了仙界，如果她还是这样的速度。
归陌兮自认赶不上。
男人该死的胜负欲……
而鹿攸宁的脑回路却转去了另一个方向，“大师兄，若咱们都飞升了，修真界这边……该怎么办？”
归陌兮笑了，“你还替天道操心吗？”
鹿攸宁想想也是。
眉头皱起，她煞有其事地说，“万年之前仙魔大战开始，三界分开，千年前大姚王朝的那桩奇案……本来逻辑挺顺的，但现在，我觉得很不对劲。似乎冥冥中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背后做着操作。”
“你怀疑天道？”
“对。”
鹿攸宁认真地点头，“从天道扔我四个紫雷开始，到道林老祖意外出现，我感觉背后的那只手，有些撑不住了，要现出身形了。”
说到这里，鹿攸宁脑子里的弦又拔亮了。
“还有。”
她有些兴奋，“今日我见到黑无常，问了他几个关于天道的问题，其中说到神，他说有由人族进化的神，有开天辟地，与天地同生的至高神。”
归陌兮听得认真，“然后呢。”
“然后我问他天道属于哪种神？你猜他怎么答？”
“怎么答？”
“他说，天道也不全是。”
说到这里，鹿攸宁笑得热切，“听出问题所在了吗？”
归陌兮的目光凝重一些，缓缓回答，“你认为天道不是一个人。”
鹿攸宁重重地点头，“对，我们一直以为天道是一个人，所以才会有逻辑不洽的地方。如果天道是很多个神的组合，他们内部出现分歧，各行其事起来，是不是就会出现奇怪的现象？”
“比如？”
“比如我是怎么被他们选出来的？既然选出来了，为什么要拿紫雷轰我？打自己脸好玩吗？”
她一直不解这个点。
归陌兮眯起眼，“我倒觉得，是不是你这个人选被动了手脚，所以道林才会去鬼界查探究竟。”
这个解释也通。
鹿攸宁倒抽一口冷气，“水好深啊。”
情绪迅速转换，她站起身，兴致勃勃的表情，“别等明日了，咱们现在就去鬼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