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调查的深入,一组异常的数据映入郭然的眼帘:李阳最近的账户有大额转账记录。
他的眼睛瞬间瞪大,神情变得愈发专注,像是猎人发现了猎物的关键踪迹。他凑近屏幕,仔细查看每一笔转账的金额、时间和去向。那些数字如同神秘的密码,或许正隐藏着李阳背后的犯罪网络的秘密。
“奇怪,怎么会有这么多钱停留在账户里,而且时间还不短。” 郭然喃喃自语道,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通常来说,像李阳这种活跃在三海地界的人物,资金流转应该极为迅速,以躲避可能的追查。可这些钱却像是故意留在账户里,等待着某种指令。
他继续深入分析,发现基本都是李阳收到一笔钱后,大部分会迅速转给其他账户。
郭然将这些信息整理出来,心中有了一个初步的轮廓:李阳的账户可能是整个犯罪资金流转的枢纽,通过不断地收款和转账,将非法所得分散到各个渠道,以达到洗钱和隐藏的目的。
“老赵,看来咱们这次挖到了大鱼。” 郭然在心里默默说道,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将这些重要线索整理成文档,准备发送给赵承平。
临时据点内,昏黄的灯光将室内的一切都笼上了一层黯淡的色调。赵承平背靠在那把有些破旧的椅子上,手指无意识地轻轻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自从收到郭然发来的资料,他整个人便陷入了沉思。
面前的桌子上,郭然传来的资料被整齐地摊开着,纸张因为多次翻阅而显得有些卷曲。
赵承平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些关于李阳资金流动的记录,仿佛要透过这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看穿背后隐藏的阴谋。他的眉头紧锁,眉心处拧成了一个深深的 “川” 字,眼神中透露出凝重与忧虑。
李阳频繁的资金流动数据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刺,扎在赵承平的心头。那些大额的转账记录,一笔接着一笔,时间间隔之短、金额之大,都明显超出了正常的范畴。“这绝对不正常。” 赵承平在心里暗自嘀咕着,手指轻轻点了点那些关键的数字,仿佛在和这些异常的数据较劲。他太清楚了,在多年的调查生涯中,这种反常的资金运作背后,往往隐藏着不可告人的勾当。而这次,极有可能涉及到洗钱。
洗钱,这个词就像一颗重磅炸弹,在赵承平的脑海中轰然炸开。一旦和洗钱沾上关系,那就意味着背后有着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犯罪网络。
这些非法所得的资金,就像癌细胞一样,会通过各种看似合法的途径不断流转、洗白,最终融入到正常的经济体系中。
而要揪出这个网络的每一个节点,无疑是一场艰难而漫长的战斗。
“三海地界……” 赵承平轻声念叨着这个名字,仿佛每一个字都有着千钧之重。
他抬起头,目光望向墙上挂着的城市地图,那片被标记为三海地界的区域,此刻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三海地界向来鱼龙混杂,就像一个藏污纳垢的大染缸。那里街道狭窄且错综复杂,到处都是破旧的建筑和阴暗的小巷。
各种灰色交易都在那里明目张胆地进行着,
他深知,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可能让线索溜走。想到这里,他霍然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资料,疾步走向侯亮平的房间。
侯亮平正坐在窗前,手中捧着一杯早已凉透的咖啡,眉头紧锁,目光透过窗户,凝视着远方暗沉的夜空。他的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窗台,似乎也在为案件的进展而苦思冥想。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他转过头,看到赵承平满脸严肃地走进来,心中立刻意识到有新情况。
“亮平,情况不太妙。” 赵承平快步走到侯亮平身边,将手中的资料重重地放在桌上,手指用力点着那些关于李阳资金流动的记录,声音低沉而急切。“李阳这频繁的资金流动基本可以确定是在洗钱,而且这背后的水很深。”
侯亮平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身体前倾,认真地看着资料,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的手指顺着那些转账记录滑动,每看到一个大额数字,眉头就皱得更深一分。“确实,这么大规模的资金运作,背后肯定有个庞大的犯罪团伙。” 他低声说道,声音中透着坚定与决心。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赵承平深吸一口气,语气沉稳地说道:“咱们不能打草惊蛇,先不惊动李阳,顺着资金流向继续追查,看看这些钱到底流向了哪里,牵扯到哪些人。”
侯亮平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现在贸然行动,很可能让他们察觉到危险,销毁证据,转移资金。咱们得悄悄地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就在两人商定好下一步计划时,赵承平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他迅速掏出手机,看到是郭然发来的消息,心脏猛地一紧,急忙点开查看。看完消息,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严峻,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
“亮平,郭然那边又有新发现。” 赵承平将手机递给侯亮平,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
“接收李阳转账的几个账户都属于空壳公司,注册地还都在境外。”
赵承平紧盯着手机屏幕上郭然传来的关于空壳公司境外注册地的消息,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只有墙上钟表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打着,节奏越来越快,仿佛在与内心的焦虑赛跑。
“亮平,事情比咱们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赵承平缓缓抬起头,目光中满是凝重,声音也变得格外低沉,仿佛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
“这背后极有可能牵扯到跨境犯罪。”
侯亮平原本正俯身研究着资金流向的图表,听到赵承平的话,猛地直起身子,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警惕。
他快步走到赵承平身边,看着手机屏幕,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跨境犯罪?这帮家伙还真是胆大包天,把黑手都伸到境外去了。”
赵承平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之前调查的种种线索,从李阳频繁的资金转账,到那些神秘的空壳公司,所有的迹象都指向一个更加庞大、更加隐蔽的犯罪网络。
而跨境犯罪,无疑让这个网络变得更加难以捉摸,调查的难度也呈指数级上升。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到墙边,将三海区的地图从挂钩上取下,平铺在桌面上。
地图上,三海区那一片区域被各种线条和标记填满,仿佛是一个复杂的迷宫。
赵承平的手指在地图上缓缓移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锐利的光芒。
“你看,这里。” 赵承平指着地图上几个密密麻麻的区域,声音中带着一丝笃定。“三海区有不少地下钱庄和赌场,这些地方可都是洗钱的常见场所。”
侯亮平凑近地图,仔细观察着那些被标记的地点。他的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心中暗自盘算着这些场所与李阳资金流动之间的联系。
“地下钱庄可以通过复杂的资金操作,将非法所得洗白,而赌场则能以赌博输赢的幌子掩盖资金的来源和去向。看来李阳他们很可能利用这些地方,将资金先在境内进行初步处理,然后再通过境外的空壳公司转移到国外。”
赵承平点了点头,眼神中充满了忧虑。“没错,而且三海区鱼龙混杂,治安混乱,这些非法场所往往受到当地一些势力的庇护。
咱们想要深入调查,难度可想而知。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让他们销毁证据,或者将资金彻底转移。”
侯亮平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陷入了沉思。“但如果不尽快行动,他们的犯罪活动可能会进一步扩大,造成更大的危害。
咱们得想个周全的办法,既能深入调查,又不会惊动他们。”
赵承平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思绪万千。他知道,这将是一场艰苦的战斗,不仅要面对狡猾的犯罪分子,还要应对三海区复杂的环境和各种潜在的危险。但作为一名执法者,他的职责就是守护正义,将这些犯罪分子绳之以法。
“我们先从外围入手,收集更多关于这些地下钱庄和赌场的信息,同时密切监控李阳和那些空壳公司的动向。”
赵承平转过身,眼神坚定地说道。“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绝不能轻举妄动。”
侯亮平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赵承平和侯亮平早早便起了身,深知这一天的任务艰巨且充满未知。
两人在镜子前仔细地换上便装,赵承平穿上一件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外套,搭配着磨破了边的牛仔裤,头上还戴了顶有些旧的棒球帽,试图将自己的身份更好地隐藏在人群之中。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帽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所有的紧张和压力都吐出去。
侯亮平则选择了一套休闲的运动服,背着一个看似普通的背包,他在腰间别上了一个小巧的通讯设备,确保在关键时刻能与队友保持紧密联系。
他对着镜子拍了拍背包,像是在给自己打气,随后扭头看向赵承平,轻声说道:“老赵,咱们出发吧。”
两人走出临时据点,迅速钻进早已准备好的车子。赵承平握住方向盘,缓缓发动车子,引擎的轰鸣声在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清晰。
车子平稳地驶上街道,向着三海区的方向疾驰而去。一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各自在心里盘算着即将面对的情况。
赵承平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三海区的地图和之前收集到的情报,他担心会遗漏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
侯亮平则靠在座椅上,双眼紧闭,看似在休息,实则在脑海中模拟着各种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思考着应对之策。
当车子驶入三海区的地界时,一种压抑的氛围扑面而来。
街道两旁都是老旧的商铺,那些店铺的招牌歪歪斜斜,油漆剥落,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和这里的衰败。有的店铺大门紧闭,窗户上布满了灰尘,透过模糊的玻璃,可以看到里面杂乱堆放着一些破旧的货架和杂物。而开着门的店铺里,商品也大多是一些廉价、粗糙的货物,顾客寥寥无几。
路上行人神色匆匆,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是蒙着一层阴影。他们脚步急促,眼神警惕,不时地左顾右盼,仿佛时刻都在防备着什么。
一些年轻人穿着奇装异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嘴里叼着烟,三五成群地聚在街角,用一种挑衅的目光打量着过往的车辆和行人。
赵承平放慢车速,小心翼翼地穿梭在人群中,他能感觉到那些异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自己的身上,后背不禁冒出一层冷汗。
侯亮平紧紧地盯着窗外,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背包的背带。他低声说道:“这地方比想象中还要乱,咱们得更加小心。”
赵承平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更加专注地驾驶着车子。
他们知道,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任何一个不小心的举动都可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他们的调查才刚刚开始,必须步步为营,
两人沿着之前收集的线索,在三海区错综复杂的街道中穿梭。他们的眼睛不停地扫视着周围的店铺,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与案件有关的蛛丝马迹。
终于,他们看到了那家挂着 “外贸公司” 牌子的店铺。店铺位于一条相对偏僻的街道上,周围是一些同样破旧且冷清的店面。
那扇玻璃门紧紧关闭着,仿佛在隔绝外界的窥探。玻璃上的油漆已经斑驳脱落,“外贸公司” 四个字也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像是在岁月的侵蚀下努力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店铺里面拉着厚厚的窗帘,颜色暗沉,将屋内的一切都遮挡得严严实实。窗帘的边缘有些磨损,微微卷曲着,似乎在暗示着这里隐藏的不寻常。
赵承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他能感觉到,这里很可能就是他们要找的关键地点。
赵承平假装若无其事地路过,双手随意地插在口袋里,步伐轻盈而自然。但他的眼睛却像鹰隼一般,敏锐地透过玻璃门的缝隙向内窥视。
此时,侯亮平则站在不远处,装作在看街边张贴的小广告,实则警惕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随时准备为赵承平提供支援。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赵承平看到屋内有几个男人正在忙碌着。他们围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旁,桌面上堆满了一沓沓的现金。那些现金杂乱地堆叠着,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其中一个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头发梳得油光水滑,他正用熟练的手法清点着现金,每数一沓,就用手指在旁边的本子上记录一下。他的神情专注而严肃,仿佛在进行一项极其重要的工作。
另外两个男人则站在一旁,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情况。他们穿着黑色的西装,身材魁梧,手臂上的肌肉轮廓在衣服下隐隐可见。
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的金链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在灯光下发出刺眼的光芒。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狠和警觉,像是在守护着这些现金,又像是在防备着外人的闯入。
赵承平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这些现金的出现更加证实了他的猜测,这里很可能就是洗钱的一个窝点。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在这里停留太久,以免引起怀疑。
他们强压下内心的激动与好奇,佯装若无其事地从那家挂着 “外贸公司” 牌子的店铺前走过,
终于,两人快步回到车上。车门 “砰” 的一声关上,仿佛隔绝了外面那个危机四伏的世界。
赵承平重重地靠在座椅靠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了些。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珠,转头看向侯亮平,眼中满是期待。
侯亮平没有丝毫耽搁,迅速掏出手机,手指熟练地在屏幕上划动,拨通了经侦同事的电话。
他把手机放在耳边,身体微微前倾,仿佛这样能更清晰地听到对方的声音。“老张,是我,亮平。麻烦你帮个忙,调取一下三海区一家叫……” 他顿了顿,努力回忆着店铺招牌上的名字,“对,叫什么外贸公司的注册信息,越快越好。” 他的声音沉稳而急切,每一个字都带着对案件进展的渴望。
电话那头传来同事熟悉的声音,答应马上着手去办。侯亮平挂断电话,把手机放在仪表盘上,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方向盘,等待的过程让他有些焦躁不安。
他时不时地瞟一眼手机屏幕,仿佛这样能让信息更快地传来。
赵承平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侯亮平的举动,自己的心里也像揣了只小兔子般七上八下。
他望着窗外三海区杂乱的街道,心里盘算着接下来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如果能从注册信息里找到突破口,那案件或许就能向前迈出一大步;可要是没有有价值的线索,又该从何处入手呢?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侯亮平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提示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他迅速拿起手机,眼神紧紧地盯着屏幕上显示的注册信息,眉头却渐渐皱了起来。“老赵,你看,这法人代表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 他把手机递给赵承平,语气中带着疑惑和肯定交织的复杂情绪。
赵承平接过手机,仔细地查看起来。屏幕上,那个七十多岁老头的信息显得格外刺眼。照片里的老人面容憔悴,眼神中透着些许迷茫与无奈。
“这明显是被人顶名注册的。” 赵承平放下手机,语气坚定地说道。他靠在座椅上,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陷入了沉思。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怎么可能有能力经营这样一家看似从事非法活动的 “外贸公司” 呢?背后一定有黑手在操纵,利用老人的身份来掩盖真实的犯罪意图。
侯亮平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说道:“看来这帮家伙为了逃避追查,真是费尽心思。
不过这也说明我们找对地方了,他们越想掩盖,就越说明这里面藏着大秘密。”
傍晚时分,街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嘈杂的人声和车辆的喧嚣交织在一起。赵承平正揉着酸涩的眼睛,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街道尽头。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瞬间来了精神,定睛一看,正是他们苦苦追踪的李阳。
李阳穿着一身笔挺却有些陈旧的西装,领口处的领带微微有些歪,步伐匆忙而急切,每一步都踏得很用力,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
他的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种凝重而严肃的神情。他的双手不时地整理着西装的袖口,像是在刻意掩饰内心的紧张。
赵承平轻轻碰了碰身旁的侯亮平,低声说道:“亮平,李阳出现了!” 侯亮平立刻坐直身体,目光紧紧跟随着李阳的身影。
只见李阳快步朝着那家外贸公司走去,他走到玻璃门前,左右环顾了一下,确认周围没有可疑的人后,迅速推开门走了进去,玻璃门在他身后重重地关上,发出 “砰” 的一声闷响。
赵承平和侯亮平对视了一眼,眼神中都闪过一丝兴奋和期待。他们知道,李阳的出现意味着案件很可能会有新的突破。
赵承平看了看手表,在笔记本上记下了李阳进入的时间,然后两人继续静静地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是一种煎熬。侯亮平不停地搓着手,试图缓解内心的紧张;赵承平则紧紧地握着方向盘。
半小时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外贸公司的玻璃门再次被推开,李阳拎着一个黑色手提箱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