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迅速联系数据恢复专家。专家赶到后,仔细检查了笔记本电脑残骸,然后开始了紧张的数据恢复工作。
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赵承平和侯亮平在一旁紧紧地盯着,大气都不敢出。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数据恢复专家有了进展。“拼凑出了部分邮件记录,你们看看。”
专家说道。赵承平和侯亮平急忙凑过去,眼睛紧紧地盯着屏幕。
邮件记录中显示,高育良秘书曾用暗语指示修改某次常委会记录。
当赵承平和侯亮平为从防水箱里获取的关键邮件记录而振奋,盘算着如何乘胜追击、将高育良团伙的腐败行径彻底曝光时,另一边的高育良也没闲着。
他仿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一场看似平常却暗藏玄机的行动悄然展开。
这一日,赵承平所在单位的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压抑。高育良突然带队前来进行工作检查。
他身着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皮鞋锃亮,每一步都迈得沉稳有力,身后跟着一众神色严肃的随行人员。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可那笑容背后,却好似藏着深不可测的算计。
高育良一行人在单位的各个办公室穿梭,看似认真地检查工作,实则眼神在不经意间四处打量,捕捉着每一个可能的信息。
当他们走到赵承平的办公桌前时,高育良脚步微微一顿,停留了许久。他双手背在身后,目光缓缓扫过桌上堆叠的文件和摆放整齐的办公用品。
赵承平此时正在隔壁会议室参与一个紧急的案情分析会,并不在办公室。高育良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窗台上那盆君子兰上。
那盆君子兰叶片宽厚翠绿,花朵娇艳欲滴,是同事在他上次生日时送的礼物,一直被他精心照料着。高育良缓缓走上前去,伸出手,手指轻轻划过君子兰的叶片,动作轻柔得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接着,他的手指又顺着花盆边缘慢慢移动,最后停留在花盆底部,若有所思地摩挲了几下。他的这一系列动作看似随意,却让一旁陪同检查的工作人员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但谁也不敢多问一句。
当天夜里,结束了一天紧张工作的赵承平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办公室。他习惯性地走到窗台前,想看看自己心爱的君子兰。
就在他准备给君子兰浇浇水时,目光突然扫到花盆底部似乎有一处不太对劲。他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将花盆端起,仔细查看。这一看,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在花盆底部,竟然嵌着一个微型窃听器。那窃听器小巧精致,不仔细看根本难以发现,红色的指示灯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像一只邪恶的眼睛,窥视着这里的一切秘密。赵承平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他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他赶紧放下花盆,强忍着心中的愤怒和震惊,继续仔细检查。
当他轻轻拨开花盆里的泥土时,一些细小的碎屑露了出来。
他用手指捏起一点,放在灯光下仔细观察,凭借着这段时间在调查中积累的经验,他立刻认出这些碎屑是拍卖行保险柜的耐火材料。
赵承平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高育良白天在他办公桌前的举动、窃听器、拍卖行保险柜,这一切似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侯亮平深知时间紧迫,绝不能让高育良及其背后的势力有喘息和销毁证据的机会。
夜幕深沉,城市被一层静谧的黑纱所笼罩,可侯亮平的心中却犹如燃烧着熊熊烈火,他毫不犹豫地决定连夜申请搜查令。
侯亮平匆匆赶到相关部门,办公室里的灯光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眼。
他将手中整理得整整齐齐的证据材料往桌上一放,眼神坚定且急切地对工作人员说道:“同志,情况紧急,这些都是确凿的证据,我们必须立刻拿到搜查令,对高育良相关场所进行搜查。” 工作人员面有难色地看着他,随后无奈地开口:“侯处长,实在对不住,现在所有手续都得经过新成立的督导组审批。”
侯亮平一听,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疙瘩,心里 “咯噔” 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督导组?怎么突然冒出个督导组,之前怎么没听说过?”
他强忍着心中的焦虑,追问道。工作人员解释道:“这是上头刚下来的通知,说是为了规范案件调查流程,加强监督。”
侯亮平没有办法,只能马不停蹄地赶到督导组。当他走进督导组办公室时,只见一位面容和善、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坐在办公桌前,他便是督导组组长。
侯亮平礼貌地自我介绍并说明来意后,仔细打量起这位组长。
他发现墙上挂着一面锦旗,正是那家儿童福利院送来的,锦旗上 “大爱无疆” 四个金字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与此同时,赵承平也在办公室里焦急地等待着侯亮平的消息。
他在狭小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沉重而急促,手中的香烟一支接一支地点燃,又很快化为灰烬。
他的脑海里不断回放着近期调查的种种细节,高育良的一举一动、花盆里的窃听器、拍卖行的火灾…… 这些线索像一团乱麻,在他的心里搅得他心烦意乱。
当侯亮平打来电话告知他需要经过督导组审批,且组长是高育良的党校同学,办公室还挂着福利院锦旗的情况后,赵承平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死死地盯着墙上的一点,仿佛透过墙壁看到了那面锦旗。“大爱无疆……” 他喃喃自语,这四个字在他的耳边不断回响。
突然,他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像是被一道闪电击中。他想起老王听课证上也有同样的装裱气味。
赵承平迅速联系技术科,将自己的怀疑和想法告知他们。技术科的工作人员们深知此次任务的重要性,立刻行动起来。
他们将锦旗小心翼翼地取下,放置在专业的检测工作台上。实验室里弥漫着紧张而专注的氛围,工作人员们戴着白手套,眼神专注地操作着各种精密的检测仪器。
其中一位年轻的技术员,紧盯着显微镜下锦旗金箔层的微小结构,眉头微皱。
他发现金箔层间似乎有些异样,那些看似普通的纹理中,隐隐约约透着一些不规则的颗粒。他立刻叫来技术科的负责人,负责人仔细观察后,心中一动,判断这些很可能是磁性粉末。
随后,技术科运用先进的磁性分析设备,对这些粉末进行检测和拼接。随着分析工作的推进,那些原本杂乱无章的磁性粉末逐渐拼凑出一些字迹和图案。
工作人员们的心跳都不由自主地加快,每一个发现都可能是揭开真相的关键。
当最后一点粉末被准确拼接到位时,众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呈现在他们眼前的,竟是半张银行转账凭条。
那凭条上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关键信息依然清晰可辨。转账时间显示是两年前,而转账的方向是境外。
技术科负责人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将这一重大发现告知赵承平和侯亮平。
此时,赵承平正在办公室里对着墙上的案件线索图苦苦思索,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的笔 “啪” 的一声掉落在地上。
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眼神中既有震惊,又有一丝兴奋。“亮平,技术科有重大发现,锦旗里藏着半张银行转账凭条!” 他几乎是喊着拨通了侯亮平的电话。
侯亮平正在赶往另一个调查点的路上,听到这个消息,脚下猛地一停,车辆都因为他突然的动作而晃动了一下。“快,查收款账户!” 他急切地说道。
经过一番紧张的查询和比对,结果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这笔两年前境外转账的收款账户,赫然与赵承平正在追查的 “青瓷” 账户存在关联。
赵承平得知那半张银行转账凭条上的收款账户与正在追查的 “青瓷” 账户存在关联后,心中犹如被一道闪电划过,无数线索在脑海中飞速碰撞、交织。他敏锐地意识到,这其中必然隐藏着更深层次的联系,而三年前的青瓷瓶案件档案,或许能为解开谜团提供关键线索。
他紧紧攥着那张来之不易的转账凭条,纸张在手中被捏得微微褶皱,仿佛生怕它会突然消失。他的眼神中燃烧着炽热的渴望,脚步匆匆,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证物库。证物库内弥漫着一股陈旧而清冷的气息,一排排高大的档案架整齐排列,像是沉默的守护者,封存着无数不为人知的秘密。
赵承平顾不上擦拭额头沁出的汗珠,在档案架间急切地穿梭,目光快速扫过每一个档案袋上的标签。终于,他找到了三年前青瓷瓶案件的档案袋。他一把将其抽出,双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仿佛打开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档案袋,而是通往真相彼岸的大门。
他抱着档案袋来到一张宽大的桌子前,轻轻将其放下,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档案袋里的纸张有些泛黄,散发着岁月的味道,每一页都记录着当年调查的点点滴滴。他快速翻找,最终找到了案件交接单。
此时,赵承平的心跳愈发急促,他从口袋里掏出紫外线灯,手稳了稳,然后小心翼翼地将灯光照射在交接单的空白处。随着灯光的移动,一些若有若无的痕迹逐渐浮现出来。他瞪大了眼睛,仔细辨认,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 那竟然是一组经纬度坐标,而这坐标,正是儿童福利院的所在地!
一瞬间,赵承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仿佛串成了一条清晰的脉络。他压抑着内心的狂喜,急忙掏出手机,想要将这一重大发现拍照留存,作为后续调查的关键证据。他的手指颤抖着按下拍照键,可就在这时,档案室里突然 “啪” 的一声,所有的灯光瞬间熄灭,陷入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赵承平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停下动作,紧紧握住手机。黑暗中,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每一下都仿佛敲在他紧张的神经上。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跳闸了?” 他在心中暗自思忖,一种不祥的预感迅速涌上心头。
备用电源启动的指示灯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在这三十秒的间隙里,他隐隐约约听到纸张翻动的细微声响。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涌上心头,他意识到有人趁乱对档案做了手脚。
当备用电源终于亮起,灯光重新洒满档案室时,赵承平急忙回到桌前,翻开那案件交接单。
果然,关键页码已被替换,原本清晰的经纬度坐标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片空白。他愤怒地一拳砸在桌子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眼中燃烧着怒火:“这帮混蛋,竟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但他也清楚,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必须尽快离开这里,保护好自己和已有的线索。
几乎同时,侯亮平得知了档案室的变故,他心急如焚,深知赵承平此刻处境危险。他立刻派了一辆性能优良的车前往证物库,去接赵承平到安全屋。
电话里,侯亮平语气急促又坚定:“老赵,情况危急,你赶紧上车,我安排了人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咱们再从长计议。” 赵承平简单应了一声,迅速收拾好剩下的证物,快步走向等候在门口的车子。
车子在街道上疾驰,像是一条黑色的游鱼穿梭在城市的车流中。赵承平坐在后座,眉头紧锁,目光透过车窗,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膝盖,内心盘算着下一步的调查方向。然而,危险正悄然逼近。
当车子行驶到一条较为偏僻的路段时,前方突然出现三辆工程车,呈品字形包夹过来。这些工程车体型庞大,车身布满了灰尘和泥浆,像是从战场上驶来的战车。
赵承平的心猛地一沉,他立刻意识到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袭击。“司机,想办法冲出去!” 他大声喊道,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司机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咬紧牙关,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猛打方向,试图寻找突围的空隙。工程车不断逼近,它们故意放慢速度,形成一道难以突破的屏障。
车子在狭窄的空间里左冲右突,车身与工程车擦出刺耳的声响。司机瞅准一个机会,猛地一打方向盘,冲进了旁边的建材市场。
建材市场里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道路狭窄且曲折。车子在其中穿梭,不断躲避着堆积如山的货物。赵承平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必须尽快摆脱追击。当车子行驶到一处堆满篷布的地方时,他当机立断,打开车门,抓住篷布滑了下去。
一阵风扑面而来,赵承平感觉自己的身体在空中短暂地失重,随后稳稳地落在地上。他顾不上查看身上是否受伤,迅速站起身来,准备继续逃跑。
就在这时,他发现裤脚沾着一些灰白色的物质。他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捻了捻,一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心中一动,立刻想到了拍卖行废墟里提取的新型防火涂料样本。
他在建材市场中一边警惕地留意着四周是否还有追踪者的身影,一边急切地寻找同款涂料桶。
市场内弥漫着尘土的气息,昏暗的光线透过破旧的顶棚缝隙洒下,形成一道道光影。他穿梭在堆积如山的建材之间,眼睛一刻也不敢放松。
终于,在仓库的一个角落里,他发现了同款涂料桶。那些涂料桶整齐地码放着,上面的标签在微弱的光线下依然清晰可辨。
他快步走过去,蹲下身子,手指轻轻抚摸着桶身,像是在触摸一个重要的秘密。紧接着,他翻开旁边的发货单,当看到签收方竟是市委后勤处时,他的心脏猛地一缩。“市委后勤处?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他低声自语,眉头紧紧皱起,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开来。
夜色如墨,整个城市仿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所笼罩。赵承平深知时间紧迫,必须尽快查明真相。
经过一番周密的计划和准备,他趁着深夜的寂静,悄悄潜入市委仓库。仓库周围一片死寂,偶尔传来的风声像是幽灵的叹息,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他身着黑色的紧身衣,动作轻盈得如同一只夜猫。每一步都小心翼翼地落下,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进入仓库后,他打开随身携带的荧光喷雾,在墙面上仔细地喷洒着。淡淡的荧光在黑暗中闪烁,当照到墙面的一块区域时,他发现那里有一块明显的修补痕迹。那痕迹在荧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突兀,就像是平静湖面上突然出现的涟漪。
他的心跳陡然加快,一种即将接近真相的兴奋与紧张交织在心头。他迅速拿出工具,开始小心翼翼地撬开新刷的水泥层。
水泥碎屑纷纷落下,每一下敲击声都在寂静的仓库里回荡,仿佛敲在他的神经上。随着水泥层逐渐被撬开,里面露出了一些烧变形的保险柜残件。
赵承平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压抑着内心的激动,仔细地观察着这些残件。
当看到柜门编号时,他的呼吸瞬间停滞。那编号与老王听课证上的数字竟然完全吻合!
他小心翼翼地将保险柜残件带回,立刻联系技术科对其进行全面细致的检测分析。
技术科的实验室里,气氛紧张而凝重。工作人员们身着白大褂,神情专注,眼神里透着专业与严谨。他们将保险柜残件放置在专业的检测台上,借助各种先进的仪器设备,对残件进行全方位扫描和分析。
其中一位经验丰富的技术员,拿着精密的提取工具,在残件内侧仔细探寻。经过长时间的耐心查找,终于在一处不易察觉的角落,提取到半枚掌纹。
这半枚掌纹虽然残缺,但技术员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兴奋的神情,因为他知道,这很可能是一个重大的突破。
技术员立刻将提取到的掌纹信息输入数据库进行比对。数据库的运算在飞速进行,每一次闪烁的灯光都仿佛预示着一个重要结果的诞生。
赵承平在实验室外焦急地踱步,他的内心充满了期待和紧张。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一个漫长的世纪,他不停地搓着手,嘴里喃喃自语:“希望能有重大发现,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
终于,数据库比对结果出来了。显示这半枚掌纹属于五年前因受贿入狱的前国土局长。
赵承平听到这个结果,心中猛地一震,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
“竟然是他!他怎么会和这件事扯上关系?” 他的脑海中瞬间涌出无数疑问。
进一步调查发现,这个前国土局长现在化名在高育良老家当果园管理员。
赵承平和侯亮平紧锣密鼓地筹备前往高育良老家果园调查之际,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某一天清晨,赵承平所在单位的大院里气氛陡然变得紧张压抑。审计组的车辆浩浩荡荡地开进院子,一群身着正装、神情严肃的审计人员鱼贯而出。他们径直走进办公楼,宣布要对单位进行全面查账,并且将所有电子设备封存。
赵承平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眉头紧锁,看着审计人员们忙碌地穿梭在各个办公室,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知道这绝不是一次普通的审计行动,很可能是高育良一伙为了阻止他们继续调查而使出的手段。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脑海中飞速思考着应对之策。
“这是在故意拖延时间,干扰我们的调查进度。” 赵承平低声自语道,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怒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