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二年十二月二十五日,一则令天下轰动的消息在大周迅速蔓延,短短两天之内就传遍了整个大周。
大周各军在大周新帝姚尘的带领下北伐两千里,收复大量失地,但东疆战场遭遇大凉神秘军队重创,惨败而归!
据大凉放出来的消息,大周此次不仅折损了超过十万精兵,更有两名八扇门顶尖高手战死。更有传言,说八扇门门主姚尘、西安王李发阳等在此次战斗中遭遇了重创!
十二月二十七日,大周同样放出信号,大凉惨遭重创,原大凉五大强军几乎全部被歼灭,只剩下最弱的恶豹军还是部分人员苟延残喘,且此次北伐击杀了原星陨阁副阁主。
大量有鼻子有眼儿的传言、无数亲眼所见的真相,一时间都在大周的大地上激起滔天巨浪。真真假假的消息他们不得而知,但是他们很清楚大周在东疆遭遇惨败了。
因为星陨阁弟子追杀天狼军和紫罗军的时候,亡命七百里,被无数百姓亲眼目睹,而后大周的大量抚慰,更从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大周民情瞬间激起热浪,不少百姓纷纷走上街头,要求八扇门等做出解释。
大量怨恨、仇视、心灰意冷的情绪在大周各地蔓延,有人断言将大周交给姚尘就是错误,要求姚尘谢罪,更有人高呼西安王李发阳重回皇位!
消息影响的范围,引起的轰动都远远超出了姜璐等人的预料,在姚尘闭门、刘浩、李发阳闭死关修复伤势的情况下,徐广筱等与许鸢、李晴、周华紧急商讨对策,控制舆论方向。
十二月二十八日,新的消息在群众之中兴起,其中绝大部分是那些战死百姓的亲人父母。他们站出来高呼大周百姓不要被大凉利用,认为大周虽然遭遇了重创,但是大周绝大部分领土依旧被收复,南疆、西疆、中域和东疆大半领土已经重回大周之手,从战略上看,他们是成功的,至于牺牲,那是战争所必须经历的东西。
战果已经足够丰厚,不用太过苛责!
两道截然不同消息,在各地展开了激烈的争论,也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浪,人们盼望着八扇门等核心人物站出来做回应,但是姚尘等人却久久不见起身影。
......
大周东南域驻地,茂盛了山林中。
从那日在临江城的争论过后,刘浩、李发阳等人就相继返回了这里,闭关修复伤势,而伤的相对较轻的徐广筱、周华等人则是坐镇前方,负责监视大凉。
一座木屋外,一道倾城倾国的身影站在外面,此刻的丽人脸色焦急,眉宇间布满了忧愁,看着那紧闭的房门。
“他还是没出来吗?”
林甜鑫从宋立舒后面走了过来,轻叹了一声。自从姚尘回来之后,就一直躲在了这间屋子里,已经整整九天了。
宋立舒摇摇头,她已经在这里守了九天了,除了屋内偶尔响起的抽泣声和低声的咆哮外,整个屋中都是死一般的寂静。
“立舒姐,要不你进去看看吧,别久别出什么事了。”
林甜鑫小手紧握,姚尘回来那一天时候的模样给她吓了一跳,她想要去问问,但是姚尘一回来就躲进这间小屋里了,屋外还有很强的重力领域,林甜鑫进不去。
宋立舒闻言,抬头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有过一丝的犹豫。
她这九天里几次都想推门进去,但是都停住了。因为她知道姚尘想要一个人待一会,所以自己只是在外面陪着他。
可是,一直这样下去好像也不是办法,九天的时间,也已经足够姚尘冷静了。
宋立舒点了点头,缓步朝前,身上的压力也越来越大,可怕的内力犹如万丈天山压在她的身上,让她喘不过气来,片刻之间汗水就已经打湿了她的全身。
宋立舒没有止住脚步,依旧是一步步朝前走去,直到到达门口的时候,她身上的压力已经到了一股极为可怕的地步,刺刻宋立舒的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极为艰难。
嘎吱!
宋立舒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了房门,所有的压力骤然消失,一道狼狈的人影映入宋立舒的眼帘。
姚尘还是那副衣衫破碎的模样,一个人独坐在屋内的角落中,脸上还挂着泪痕,双目呆滞,隐隐间又透露出一抹自责与失落。
“姚尘。”
宋立舒轻轻呼唤着他,但是姚尘却毫无反应。
宋立舒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他快步走到姚尘的身边,伸出藕臂把姚尘抱进了怀中。
姚尘终于颤抖着抬头,看见宋立舒的那一刻,他的眼中再度有泪光闪过,姚尘深处双臂用力的抱紧眼前的玉人,泪眼朦胧,低声抽泣,
“卢庾、赵柄,不在了......我没用,连他们的遗体都没有带回来。”
宋立舒用力的抱紧他,轻轻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痕,鼻尖微酸,开口道
“不要难过,卢庾赵柄在天上看着我们呢,他们不会希望你躲在这里的,更不愿意看见你这般模样。姚尘,我们是八扇门的弟子,是八扇门这一代的战士,我们面对的,是战争!”
“在这条路上,我们都可能会死,没有人能够例外。但是只要你还活着,我们就没有失败。卢庾赵柄已经陪我们走了很久了,他们现在累了,已经走不动了,想要休息休息。但是我们还在,还会一直的陪你走下去。如果哪天我们也走不动了,那就等到你走到了终点,在回来找我们。”
姚尘闻言,终于有哭声从他嘴中传来出来,他用力的抱紧了宋立舒,声音颤抖,
“我不要...我不要你们走...”
宋立舒卷起自己的衣袖,替他继续擦拭着眼泪,柔声道
“我们没有走,只是站在原地等你回来接我们。要是有一天我也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你不要哭,我们没有抛下你,只是站在原地等着你回来,你放心,我们不会乱跑的,会乖乖的在原地等你回来,一直,一直等着你来。”
姚尘哭的更大声了,身体几乎蜷缩在他怀中,就连外面的林甜鑫都听到了声音,忍不住跑了进来,看着痛哭的姚尘,林甜鑫也急忙跑过去抱着他。
“不要哭了,我们还陪着你呢!不要自责,这是八扇门弟子的宿命,也是赵柄他们自己的选择。我们要坚强,不要让赵柄他们失望,也不要让他们等太久了。我们要去接他们回家,接所有兄弟回家。”
宋立舒的声音很轻,姚尘的眼泪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只是眼神依旧红肿。
“我...我没用,我真的杀不了星熠。”
姚尘等到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的绝望,十天,整整十天,他耗尽了手段,拼命爆发,却怎么也杀不了星熠,带不回赵柄他们的遗体。
宋立舒摇摇头。轻轻的敲了敲他的脑袋,
“说什么呢?你最有用了!想当初,我们刚刚接你回家的时候,大周大地上盘踞着五大敌国,他们瓜分了整个大周,拥有着上百万甚至数百万的军队,可是如今呢?我们依旧扫灭了柔然、前秦、大魏、甚至大凉。如今大周大部分疆域已经重回我们之手,而这一切,不都是你的功劳吗?八扇门是要庇佑百姓,不是争王称霸,我们已经做到了。”
“灵起境杀不了他,那我们就化圣境,化圣境不行,那就登仙境。总有一天,我们能够杀死他,能够去接赵柄、卢庾、天狼军、紫罗军、炼狱军还有那些战死的英灵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