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镇,一处巨大的宅院内。
袁家作为尚市镇内最大的一个家族,起住处也自然是最大的也是最豪华的,巨大的院落占地数百亩,背靠大山,俯视着整个尚书镇,乃是此地位置最好的地方。
只不过这两个多月以来,袁家一直都在协助前秦开战柔然军队,因此这里倒显得十分空旷,绝大部分的护卫家丁都被抽走了,只留下了少量的侍女在此地。
不过这平静的日子很快便被打破,先是袁血海怒气冲冲返回家中,盛怒之下大发脾气,弄的袁家上下人心惶惶,后又有大批军队进驻尚书省,并且其首领也住到了袁家。
与此同时,尚书镇内也因为军队的入驻而骚乱起来,大批的民众被波及,这些刚刚从战场之中退下来的士兵,在进尚书镇的第一天,就以各种理由杀了三十七名无辜百姓,并且开始抢夺财物与粮食,尚书镇百姓敢不敢言,就连柔然的军队都被打败了,他们又能如何?
没办法的百姓只能抛弃家业,试图离开这里,又或是转进山里,但终归只是一小部分人,大多数都人依旧是出于一种观望的状态,心存侥幸,认为有些事情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好在当第一天过去之后,袁家和这些军队也就没有再进一步的迫害百姓,只是安稳的驻扎在这里,静静的匍匐于此,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般平静,一直持续到七天之后。
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尚书镇外面,突然有这金戈铁马之声响起,大批的军马率先闯入尚书镇内,早已接到命令的粗狂男子带着所部残存的七百人在镇内迎接,大批的军队随即赶到,在军队的中间,一家奢华的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
“末将陈绅,参见蚕茧将军!”
粗狂男子单膝下跪,也就是陈绅,昨日便有飞鸽传书,通知他尚书镇即将有大批军队开到,这里也将成为前秦向北的一个重要军事节点,被打造为桥头堡,随时可能朝北面的倭寇和大凉进攻。
马车上,一名年纪在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缓缓走了下来,此人身披金甲,腰缠紫金履,穿着流纹高靴,挎着一柄宝剑,龙行虎步之间,威严不自觉的流露。
“尚书镇,当真是好久不见了。”
男子抬头,目光缓缓扫过周围熟悉的房屋,眼中透出出一抹怀念,他离开这里已经有八年之久了,当年那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如今也已经是手握一万轻骑,位居五品,乃是真正的衣锦还乡。
“父亲!”
男子抬起头,在不远处看到了那熟悉的身影,眼中顿时露出喜意,立刻快步走到袁血海的身边,深深鞠躬,以偿还多年未尽的孝道。
士带甲不跪!
这是多年的规矩,也是所有士兵最基本的常识。
“回来了?回来就好啊!再不回来,你就看不见我这把老骨头了。”
袁血海的眼中有着浓浓的欣慰,八年前他狠心将自己的长子送出,为的就是历练他的能力,如今他带着上万部队回归,也算是混出来了一番成就。
只不过他此刻心中,更多的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快感,看着男子身后望不到尽头的军队,和男子身上传来淡淡的威压感,他知道,自己这七日的蛰伏,总算是到了出头之日!
男子闻言,这才发现袁血海的身上,有着不轻的伤势,他的眼神骤然变得寒冷起来,化幽境的气势立刻弥漫在他的身边,周围的士兵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寒意与巨大的压力。
男子的眼神扫向在他身后的陈绅,,一缕细微的杀意从他身上蔓延出来。
“父亲,您的伤势是怎么回事?”
袁血海同样有着筑基境的修为,他在这里,除了陈绅,他想不到还有谁能够伤了他父亲!
“先回家,慢慢说,今日,不着急!”
袁血海的脸上顿时露出一抹得意之色,他阴寒的眼神扫过跪在地上的陈绅,眼神深处那一抹杀意被陈绅立刻捕捉到了,他的心中顿时一沉。
男子点点头,他冷漠的看向陈绅,声音冰冷。
“为何只有你在此,廖将军呢?”
陈绅闻言,立刻回道,
“廖将军在最后与柔然的决战之中,受了重伤,我等虽尝试救治,但却失败了,所有如今已经逝去了。”
男子闻言,寒冷的眼神似乎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转向袁血海,从他的眼神之中他似乎看出了一些东西,点头过后带队朝着袁家走去,同时还不忘留下命令。
“大队镇外十里处驻扎,没有命令,不得进镇,更不得骚扰百姓。”
“是!”
一骑立刻朝后退走,大批都军队随之退出小镇之中,唯有三人跟随在男子的身边,这三人的身体上,皆弥漫着强大的波动,其中一人实力极强,弥漫着通幽境的波动,剩下都两人也极为靠近通幽境了。
在安排好之后,袁血海立刻带着他们返回袁家,大街上也迅速变得空旷起来。
但直到半个时辰之后,才有人敢陆续走出来。
“刚刚那是,袁家大公子,袁培道?”
一名年纪颇大的考者皱起眉头,面露难色。
“就是他!看清了没有,他刚刚后面起码是上万人!我得天,如今他可算是发达了!”
另一人也十分震惊,周围的百姓也纷纷回忆起了这个当初在尚书镇有着极大名气的家伙,一时间,小镇立刻轰动了起来。
而在人群里,一男一女两人对视一眼,双方都从对方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深深的忧虑,两人也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事情,转身离开了这里。
袁家,最大的一处房间内。
袁血海、袁培道,陈绅等所有重要人物全部在此,听着袁血海嘶嘶力竭的控诉,将就徐大夫是如何要杀的他,陈绅又是如何冷眼旁观的说的清清楚楚。
袁培道眉头越听越皱,眼神杀意流露,瞥向一旁的陈绅都隐隐有杀意流出,当他听到袁培竖为救他父亲而死的时候,他彻底坐不住了。
“看起来徐老怪还没认清现在的局势!”
袁培道眼神冷漠,随即看向一旁的陈绅,他知道他父亲说的肯定有些夸大,但他弟弟死在他们面前是事实,而他袖手旁观也是事实,甚至起了要杀他父亲的想法。
“末将有罪!”
陈绅心中苦涩,早知道就应该果断一些,处死袁血海!给他来个死无对证。如今自己的性命握在对方的手里,他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好在袁培道没有过多说什么,只是大手一挥,
“去徐老怪那里!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实力!”
袁培道也是艺高人胆大,他不信徐老怪真有这些家伙说的这么厉害,当年他也是见过徐老怪的!
他料定是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灵幽境高手,或者被徐老怪有什么手段给蒙骗了。
袁培道带着几人和他身边的三名高手,立刻赶到了徐大夫的小院前,但当他们踹开房门的时时候,这里却早已空无一人,就连药材也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