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的累累罪证加起来,最后落得个痛快死法,某种程度上讲都算是便宜了他们。
且这些罪证,如今都被封存了起来,否则一旦公布出去,二哥若不对两个贵妃和皇后做处理,难堵天下悠悠众口。
所以这些事情都被进行了冷处理,朝堂上那些大臣也不是傻子,即便猜到些内幕,也会选择装作不知道。
之后没人再提及这些事情,最终不了了之。
因此保证很多人不会受到影响,也保证了皇室的颜面。
“师父,我,我该怎么办?”
沈君炎双手捂头,听完这些话,更加迷茫了。
难不成,自己还要去感谢六弟灭了安家?
“时代在不断变迁,滚滚车轮向前,有些事情怪不得你们,要怪,就怪当时那该死的世道吧。”
沈凌修摇头一叹。
明明是老一辈的事情,最终却都落到了这些小辈身上。
如果可以,他想指着赵家、慕容家、安家那些老东西骂一顿,你们整的破事,最后受影响最大的是他们家,你们被灭纯纯活该。
还有慕容氏、安玲玉等人,喜欢窝里斗?喜欢争宠?现在满意了吧!呸!你们也活该!
“唉,我刚刚说的那些屁话你左耳进右耳出就行了。”
“我确实可以给你一个建议,一个比较适合你的建议。”
想了想,沈君炎还是决定给迷途中的沈君炎指一条明路。
总比对方自己胡思乱想,最终脑袋一热做出的决定要强得多。
沈君炎缓缓抬起头。
“今后这一段时间,你就留在我身边,好好修炼吧,外面的那些破事,你也别想着参与了。”
“等你突破到神游境,你可以去找你六弟打一架,无论输赢,有些事情该结束结束,该翻篇翻篇,这一辈子别把彼此当场敌人就好,你父皇那边我会亲自去说,你放心,他会同意的。”
沈凌修坐在床边,算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二哥不希望他们那一辈发生的事情重现在这些小子身上,同样,他也不希望。
经历过才知道,那种手刃兄弟的感觉,非常痛苦。
当初二哥刚登基时,三天两头往他这里跑,找他聊天,一聊就一夜,因为心病难除。
眼下,把沈君炎留在自己身边,或许是最好、最安全的方案了。
让他出去,鬼知道安家那一脉的大臣、分支会不会找上门,撺掇他去干什么事情。
沈君炎这小子脑袋真被说热了,恐怕什么事情都干的出来。
不管怎么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徒弟,必须保护好了。
至于日后沈君炎能否打的过沈亦安。
管它呢。
反正大概率打不过。
打不过又如何,可以肯定沈亦安不会下死手,大不了让沈君炎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个月,把事情彻底翻篇,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安玲玉那一边便只能交给二哥自己处理了。
现在一个疯,一个给自己关起来,也不知道安玲玉会怎么干,也够二哥头大一段时间。
想到这,沈凌修突然觉得自己单身一人还挺好,起码没有那么多糟心事。
他突然觉得那一日国师所讲在忽悠自己。
明明说自己此生会一桩好姻缘,他都多大岁数了,姻缘呢?!
说起这个,武卫司那位白虎因一年期满,似乎已经被调离了天武城。
这一去,两个本就没什么交集的人,就像那落叶和飞花,此生恐难再见。
沈凌修一个激灵回过神,急忙把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明明在思考徒弟的事情,这想哪去了?!
另一边。
沈亦安离开武阁,没有去守天阁,而是径直返回了养心殿,跟自家老爷子汇报工作。
赵亥依旧守在大殿门口,看到沈亦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
晋王沈君炎在武阁一事他自然知晓。
毕竟就是他亲自领着几个红衣太监,将其送进去的。
总不会是这位小祖宗帮助晋王恢复苏醒,后双方发生了冲突吧...
他倒不担心沈亦安吃什么亏,他怕沈君炎被对方一巴掌拍死。
“赵公公,父皇还未休息吧。”
沈亦安上前两步,轻唤了一声。
“额...”
赵亥刚要回答,殿内就传来了沈苍天的声音。
“进来吧!”
殿外两人都是一怔。
赵亥侧过身:“殿下。”
沈亦安轻点头,迈步小心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殿内。
沈苍天穿着一身宽大的睡袍,坐在书案后正翻阅着什么。
“儿臣参见父皇。”
沈亦安恭声行礼。
“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了。”
沈苍天放下手中阅读之物,看向沈亦安说道。
“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的荣幸。”
沈亦安继续恭声回答道。
“行了,这里没有外人,无需拘谨。”
“你二哥的情况如何?”
沈苍天也没有过多废话,直言问起沈君炎的情况。
“回父皇,二哥的身体已基本恢复,后面只需休养一段时间。”
沈亦安如实回答,顿了顿又道:“父皇,二哥知道儿臣是帝使一事了。”
“你故意的?”
沈苍天皱眉。
“也不算是故意的吧,儿臣给二哥疗完伤,他似乎就猜了出来。”
沈亦安尴尬的一笑。
当时的情况,说与不说,其实都一样,但他不喜欢被动。
“他有说什么吗?”
沈苍天声音一沉。
以他对老二性子的了解,若知道老六是帝使,加上北临发生的那些事情,大概率会冲动行事。
“额,二哥哈哈大笑,说果然是儿臣,然后儿臣留下两句话就离开了武阁。”
沈亦安有模有样的学了一番。
此举惹得沈苍天脸色又黑了几分:“没了?”
“没了。”
沈亦安眨了眨眼。
“真没了?”
沈苍天再次问道。
“真没了,父皇不信,可以去问五皇叔。”
沈亦安有些哭笑不得。
“你可知这样的后果会是什么?”
顿了顿,沈苍天的气势一散,叹声说道。
“儿臣觉得,无非是敌人会更加的憎恨儿臣。”
沈亦安无奈一笑。
他从不觉得敌人会自我降智,而且自己如今在外活跃了那么久,早就留下了许多蛛丝马迹,敌人能否猜到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