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瑗含脸上迷一样的慈爱笑容一僵，开始顾左右而言他。
“啊？四皇妹你说你要和皇姐去吃饭？嘿呀，这吃饭……”
燕栖夜看着燕瑗含拙劣的演技，又重复一遍：“皇姐是特意在这里等皇妹的吗？”
燕瑗含：……
如果她说不是的话，她的皇妹会不会难过？
“算是吧？你看，皇姐我不早来不晚来，偏偏挑皇妹你出来的时候来，对不对？”
凤凰躲在燕栖夜身后翻着那本小册子，闻言露出个头。
【她在哄小孩子吗？】
燕栖夜装作信了燕瑗含的蹩脚理由。
【可能在哄她自己吧。】
“原来是这样，那皇妹我和皇姐真是心有灵犀。”
“我们是亲姐妹嘛……”
燕瑗含见燕栖夜收起了册子，满意地点点头，准备出去。
她这趟是一个人出来的，要是回去晚被那些家伙知道又要给她洗脑。
最近人才不好招，她次次因为她们的狗屁言论杀上几个，照这个势头杀下去，她快成光杆司令了。
燕瑗含往后退了退，突然不动了。
燕栖夜疑惑地看着往后退了退又突然不动了的燕瑗含，好心问道：“皇姐是卡住了吗？”
燕瑗含：……
不知道这个窗为什么爬进来容易爬出去麻烦的燕瑗含含糊道：“不，皇妹你听皇姐狡辩，你这个马车呢，可能有一点喜欢我，所以才卡着我……”
燕栖夜别过脸去，竭力压制住胸腔里那点笑意。
燕瑗含没能帅气退场，本有些懊恼，可见自家皇妹笑的开心又高兴了起来：“晚晚，你应该多笑笑，开心点嘛，开心最重要。”
燕栖夜对燕瑗含的鸡汤左耳进右耳出，敲了敲车壁去喊还在外头寻思二殿下是不是被主子做掉了的梦蝉衣。
梦蝉衣上前去帮疑似卡住了的燕瑗含。
没看见燕瑗含自己爬进来的凤凰大惊：【原来不是你把人塞在窗上的吗？】
【不要造谣。】
要塞也不会在皇宫门口塞。
那么双眼睛看着呢。
【她自己爬进来的。】
凤凰迟疑：【真的吗？自己爬进来……这是什么奇怪的癖好？】
燕瑗含成功从马车的窗上解脱出来，自己松了口气，整理整理自己微乱的发型，无视梦蝉衣“二皇女失心疯了吗”的奇怪表情，笑着和燕栖夜告别：“那皇姐先走啦，晚晚你记得回去让人根据我给你的册子改改药方。”
话说到一半，燕瑗含又往车窗边靠靠，声音压低：“如果有人来刺杀你，我是说如果嗷！一定要和皇姐说，知道吗？”
燕栖夜眨巴眨巴眼。
“特别是那几个家伙，你身边没有几个女官，也不在皇宫里长大，可能不知道那几个家伙的恶心地方，离她们远些。要是有人来找你麻烦，也要告诉皇姐知道吗？”
“几位姐妹待皇妹都极好，没有人欺负皇妹。”
凤凰开始在燕栖夜的脑海里给她拉起名单，让她自己看看哪一个皇姐对她出手更大方些，派过来的杀手更加贵。
燕栖夜：……
看了看名单的燕栖夜感慨：【燕于飞真有钱，什么时候左相也愿意送我点。】
【等你成皇太女吧。】
燕栖夜的嘴角垮了下去。
这一边的燕瑗含大惊失色
“什么？皇妹你居然信她们那副假惺惺的做派？！”
本打算离开的燕瑗含不可思议地看着燕栖夜，发现她脸上信任的表情不似作伪。
她的老天奶啊，就那些人对她皇妹极好？
之前的事暂且不提，光最近的事她都能指出来好几件。
先是燕宛白，带她身体不好需要静养的四皇妹去斗兽场那种地方。
斗兽场那种地方！
燕瑗含听手下说燕宛白要从她手里买走一个奴隶的时候才知道这家伙居然干出那种事情。
燕瑗含气得收了燕宛白三倍钱，又嘱咐手底下的人把那她的四皇妹觉得好玩的奴隶给折腾一番，锁链要挑最好的。
万一被那家伙挣脱伤到四皇妹怎么办？
还有那个一天到晚在军营的燕以熙，之前得了点军功居然直接上门去四皇妹门口挑衅。
这不故意害她四皇妹吗？
至于燕于飞……
燕瑗含只求来个人教燕于飞拿眼睛看人，别日日拿她鼻孔对着人了。
燕瑗含在心里细数其他皇女的罪名，看向燕栖夜的目光愈加恨铁不成钢。
“皇妹你在山里待久了不清楚……”
凤凰没忍住笑出声，还好只有燕栖夜听见。
燕瑗含欲言又止，最后决定还是不要让那些事脏了自家皇妹的耳朵。
“算了，皇姐会罩着你的。我先进去啦，下次见皇姐请你吃饭！”
燕栖夜乖巧点头，好奇问道：“皇姐是准备去找母皇吗？”
“对啊。”
刚刚从低气压的御书房里出来的燕栖夜好心提醒：“皇姐是有急事吗？如果没有的话，皇姐还是换个日子来吧。近日母皇被时疫搞的焦头烂额，心情不佳，皇姐若是这个时候进去，难免被波及。”
燕瑗含摆手示意小事一桩。
“我正是为了此事来的，晚晚不用担心。”
燕栖夜闻言，在燕瑗含注意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
原来如此……
她的二皇姐，之前藏的还真是好。
就连她也被骗了过去。
“好。”
凤凰还在看那册子。
【你这册子哪里来的？里面的法子我都没见过。】
燕栖夜垂眸去看凤凰手里的册子，伸手将它拿走，一把火直接在手心里烧成灰烬。
【都是瞎编的东西，不重要。】
马车已经离开了皇宫。
【只不过，不知道我的皇姐，有没有什么空间一样的东西？】
【空间？那是什么？】
燕栖夜摸了摸凤凰的脑袋。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