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国安局的审讯室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长条会议桌两端，周志高和刘波对面而坐，中间摊开的文件上，“代号猫头鹰”五个字被红笔圈了无数次。
王凯坐在审讯椅上，脸色苍白如纸，尽管已经被审了三天三夜，嘴里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我真的不知道‘猫头鹰’是谁，只知道他级别很高，每次联系都用加密频道，连声音都是合成的。”
周志高指尖敲击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你和他对接过几次？每次传递情报的方式是什么？有没有见过他身边的人？”
王凯抱着头，声音带着哭腔：“就对接过三次，第一次是在海市国际酒店的地下停车场，他戴着面具。”
“第二次是通过快递，包裹上没有寄件人信息。”
“第三次是线上加密通话，他只问了我西北基地的材料供应情况，别的什么都没说。”
刘波猛地拍了下桌子：“你就没注意到一点特别的？比如他的身高、体型，说话的习惯，甚至是身上的味道？”
“没有……真的没有。”王凯摇着头，“他太谨慎了，每次都把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我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确定。”
审讯室外，周志高拉开窗帘，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照进来，给文件上的字迹镀上一层金边，却驱不散周志高心头的阴霾。
他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匆匆而过的车流，胸口像是压了块巨石，“猫头鹰”就像藏在暗处的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咬一口，而他们现在连毒蛇的影子都没摸到。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周志高转身，目光扫过参会的多部门负责人，“立刻召开多部门联合会议，把海市所有处级以上干部的名单和履历都调过来，逐一排查。”
“重点查近五年有过境外交流经历、资金往来异常，或者与王凯、哈巴·密斯有过交集的人。”
联合会议从当天晚上一直开到第二天凌晨。
各部门负责人轮流汇报排查结果，却都摇着头：“周部长，我们查了所有符合条件的干部，没发现可疑线索。”
“王凯的社交圈很窄，除了工作，就是和境外的人联系，没和其他官员有过私下往来。”
“哈巴·密斯的公司虽然和不少政府部门打过交道，但都是正常的业务往来，没发现异常。”
周志高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心里清楚，“猫头鹰”能隐藏这么久，肯定不是普通角色，说不定早就把自己的痕迹抹得一干二净。”
“他和刘波交换了个眼神，两人悄悄走出会议室，在走廊里低声商量。
“刘波，你觉得‘猫头鹰’会在哪个层面？”周志高问。
刘波皱着眉：“能让王凯这么忌惮，还能影响多个部门决策，级别肯定不低。”
“我猜至少是厅级以上，甚至可能更高。”
“更高吗……”周志高沉吟片刻，突然眼前一亮，“海市的三位副市长！张启明、李建国、赵卫东，他们三人都分管过外贸、科技、安全等领域，和境外机构、科研单位接触频繁，而且都有足够的权力影响部门决策。”
刘波眼睛也亮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
“张启明分管外贸，和哈巴·密斯的公司有过对接。”
“李建国分管科技，负责与高校、科研机构的合作，说不定和西北基地的材料供应有关。”
“赵卫东分管安全，能接触到很多涉密信息。这三人的嫌疑确实最大。”
“但我们没有证据，不能轻举妄动。”周志高语气严肃，“他们都是海市的重要官员，一旦搞错，会影响海市的稳定。”
“只能暗中调查，等待他们露出马脚。”
两人立刻制定了暗中调查计划：由国安局派出得力干将，分别跟踪三位副市长的行踪，监控他们的通讯和资金往来。”
“同时，联系海市纪委，调取三位副市长近年来的工作记录、会议纪要，寻找可能存在的破绽。
调查很快展开。
跟踪张启明的侦查员发现，他每周都会去海市郊区的一座寺庙上香，每次都会单独和寺庙的住持聊上半小时。
“周部长，张副市长每次去寺庙，都不带随从，而且聊完后会给住持一笔‘香火钱’，数额不小，每次都有五万左右。”侦查员汇报。
周志高立刻让人去查寺庙的住持：“这个住持很可能是‘猫头鹰’和张启明的联络人。”
“查清他的背景，看看他有没有境外关系。”
调查结果却让人大失所望，住持是土生土长的海市人，一生都在寺庙修行，没有任何境外经历，也没有异常的资金往来。
“张副市长给的‘香火钱’，都用于寺庙的修缮和慈善活动，没问题。”侦查员说。
另一边，跟踪李建国的侦查员也传来消息：“李副市长最近频繁和东努大学的教授们接触，尤其是之前被抓的樊思茗的同事。”
“他们每次见面都在学校的咖啡馆，聊的都是学术话题，没发现异常。”
周志高让侦查员继续跟踪：“别放松警惕，学术交流很可能是幌子，重点查他们见面后的通讯和资金往来。”
而跟踪赵卫东的侦查员则发现，赵卫东每天按时上下班，周末要么在家陪家人，要么去健身房锻炼，生活规律得像钟摆，没有任何可疑行为。
“赵副市长的通讯记录都是工作内容，资金往来也很正常，没发现境外账户。”
几天下来，调查陷入了僵局。
三位副市长的行为看似都没有问题，可越是正常，周志高心里越不安，“猫头鹰”这么谨慎，肯定会把自己伪装得无懈可击。
这天晚上，周志高和刘波坐在监控室里，看着三位副市长的实时画面，眉头紧锁。
“难道我们猜错了？‘猫头鹰’不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刘波忍不住问。
周志高摇摇头：“不会错，除了他们三人，海市其他人有这么高的级别和权力的，都无比干净，和猫头鹰搭不上边。”
“再等等，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
就在这时，监控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异常，李建国在结束和东努大学教授的见面后，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路去了海市外滩的一处公共电话亭，拨打了一个加密号码。
“就是现在！”周志高立刻下令，“跟踪李建国，查清他拨打的号码来源。”
“同时，立刻去电话亭提取指纹和通话记录。”
侦查员迅速行动。
半小时后，传来消息：“周部长，李建国拨打的号码是境外的一个加密号码，和之前哈巴·密斯使用的号码属于同一个网络。”
“电话亭里提取到了李建国的指纹，还有一枚陌生的指纹，可能是之前使用过电话亭的人留下的。”
周志高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李建国果然有问题！继续跟踪他，看看他接下来还有什么动作。另外，立刻比对那枚陌生指纹，看看能不能找到匹配的人。”
然而，接下来的几天，李建国又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轨迹，没有再拨打加密电话，也没有和可疑人员接触。
那枚陌生指纹的比对也没有结果，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
“看来李建国很警惕，知道我们在跟踪他。”刘波有些着急，“再这么耗下去，他很可能会销毁证据，甚至逃跑。”
周志高却很冷静：“别急。他既然拨打了加密电话，就说明他还有事情要和境外联系。”
“我们只要继续盯着他，迟早能抓住他的把柄。”
“另外，把张启明和赵卫东的调查也加强，说不定他们之间有关联，能互相掩护。”
就在周志高调整调查策略时，海市突然发生了一件事，分管科技的李建国，提出要去西北基地考察“科技成果转化”工作。
这个请求让周志高心里咯噔一下：“西北基地是国家机密项目，他一个地方副市长，凭什么要求考察？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他立刻向组织汇报，申请拒绝李建国的考察请求。
组织很快回复：“同意你的申请，李建国的请求不合规，以‘项目涉密’为由拒绝。”
“同时，密切关注他的反应，这很可能是他露出马脚的机会。”
果然，当李建国得知考察请求被拒绝后，情绪变得有些急躁。
当天晚上，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海市的一家高档会所。
侦查员悄悄跟进去，发现他和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在包厢里见面，而那个男人的身形，竟然和之前在电话亭留下陌生指纹的人有些相似。
“周部长，李建国和一个陌生男人见面了，两人在包厢里聊了很久，看起来气氛很紧张。”侦查员汇报。
周志高立刻下令：“密切监控包厢，录下他们的谈话内容；另外，派人去查那个陌生男人的身份，看看他是谁。”
然而，包厢里安装的监听设备突然受到干扰，什么都听不见。
等侦查员想进去查看时，李建国和陌生男人已经离开了会所，消失在夜色中。
“还是晚了一步。”刘波懊恼地说。
周志高却没有气馁：“至少我们知道，李建国肯定和境外势力有联系。”
“那个陌生男人很可能就是‘猫头鹰’派来的，他们之间肯定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只要我们继续盯着李建国，就一定能找到‘猫头鹰’的线索。”
夜色渐深，监控室里的灯光依旧亮着。
周志高看着屏幕上李建国离去的背影，眼神坚定。
他知道，追查“猫头鹰”的任务还很艰巨，甚至可能会遇到更多的危险和阻碍。
但他有信心，只要和刘波以及国安局的同志们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将这个隐藏极深的高级间谍揪出来，彻底摧毁境外势力在龙国的间谍网络，守护好国家的安全和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