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国联盟的谈判室里，空调开得有点足。
周志高解开西装最上面的扣子，看着对面白头鹰外贸部负责人琼斯推过来的合作协议，纸页边缘都被这家伙捏出了褶子。
“周部长，”琼斯的领带歪歪斜斜，说话时喉结一个劲儿动，“我们要的资源配额，能不能再增加五个百分点？你也知道，我们的新能源汽车产业……”
“琼斯先生，”周志高没看协议，反而端起面前的龙井抿了一口，茶叶在水里舒展得慢悠悠，“你们的汽车产业缺稀土，我们的芯片产业缺高端光刻机，这账，得算明白。”
旁边的龙国商务部长老陈跟着点头，手里的计算器噼里啪啦响：“按现在的市场价，你们要的资源，够换三台光刻机了，可你们只肯给一台，这生意做不成。”
琼斯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指在协议上戳来戳去：“光刻机是战略物资！怎么能跟稀土比？”
“那稀土就不是战略物资了？”周志高放下茶杯，杯底的茶叶沉得整整齐齐，“去年你们堵着我们的货轮，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话像根针，把琼斯的气焰扎下去半截。
他干咳两声，从公文包里掏出份新报表：“那……我们再加百分之三的农产品进口额度？大豆和玉米，管够。”
周志高瞥了眼报表，嘴角勾起个笑。
白头鹰的大豆今年丰收，堆在港口都快发霉了，这时候抛出来，算盘打得真响。
“农产品我们要，”他敲了敲桌子，“但得用龙币结算。”
“不行！”琼斯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国际交易都是用美元！”
“那你们用美元买沙特的石油，咋不跟人家说用龙币呢？”老陈把计算器往桌上一放，数字亮得刺眼，“去年你们欠我们的国债，用龙币还也行，我们不挑。”
琼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捏着钢笔的手背上青筋都起来了。
周志高看着他这模样，突然想起小时候跟邻居大爷去赶集，卖菜的想多要一毛钱，大爷就蹲在菜摊前挑菜叶上的虫眼，最后愣是让人家便宜了五毛。
“这样吧，”周志高往椅背上一靠，语气松了点，“资源配额给你们加两个点，光刻机给我们两台。另外，你们的航空发动机技术，得授权我们用。”
琼斯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是我们的核心技术！”
“核心技术？”周志高笑了，“三十年前你们也说高铁技术是核心，现在呢？我们的高铁都卖到西洲了。”
他指了指协议上的条款，“要么签字，要么散伙。反正等着跟我们做生意的国家，能从这儿排到赤道。”
谈判室里静得能听见空调的风声。
琼斯咬着牙，钢笔在手里转了三圈，终于在末尾签下了名字。笔尖划过纸页的声音，跟割肉似的。
走出谈判室，老陈跟周志高击了个掌：“还是部长您厉害！那老小子刚才脸都绿了。”
“做生意嘛，”周志高扯了扯领带，“就得像我爷爷说的，既要手里有货，又要心里有秤。他们想占便宜，门儿都没有。”
刚回到使馆，小林就捧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国内的新闻推送：“部长您看！网友都说您是‘最强带货王’，把白头鹰拿捏得死死的！”
周志高凑过去一看，评论区里热闹得很。有人说：“还是咱老祖宗传下来的生意经厉害，当年丝绸之路的时候，老外就被咱们忽悠得一愣一愣的。”
还有人开玩笑：“建议给周部长颁个‘国际砍价大师’奖状。”
正看着，伊丽丝的视频请求弹了出来。金发公主穿着一身红裙子，背景是西盟的议会大厅：“听说您把琼斯逼得差点哭了？”
她手里转着支钢笔，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我们西盟也想跟你们签稀土合同，条件肯定比白头鹰好。”
“公主殿下这是来抢生意啊？”周志高往后靠了靠，“不过你们的航空母舰图纸，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伊丽丝的笑声像银铃：“周部长还是这么直接。行啊，用你们的5G技术换，怎么样？”
挂了视频，老陈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份清单：“部长，这是白头鹰这次要从咱们这儿买的东西，除了稀土，还有光伏板和特高压设备。”
他指着清单末尾，“他们还想要咱们的杂交水稻种子，说是要在非洲推广。”
“种子可以给，”周志高想了想，“但得收专利费。一粒种子一美元，少一分都不行。”
他想起爷爷种过的水稻田，春天撒下种子，秋天能收几十倍的粮食，“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不能白给。”
第二天谈判继续，琼斯一进门就黑着脸，把一份技术授权书拍在桌上：“航空发动机技术，给你们！但你们得保证，五年内不能卖给其他国家。”
“放心，”周志高拿起授权书翻了翻，上面的公章盖得清清楚楚，“我们做生意讲究规矩，不像某些国家，一边买别人的东西，一边背后使绊子。”
琼斯的耳朵尖都红了，估计是想起了去年他们扣下龙国货轮的事。
“那……杂交水稻种子，能不能便宜点？”
“一分钱一分货。”周志高把种子样本推过去，袋子上印着“龙国智造”四个大字，“这玩意儿在非洲种，一亩地能多收三百斤。”
“你算算，一美元一粒种子，值不值？”
琼斯拿着计算器算了半天，最后狠狠一点头：“买了！”
签完所有协议，琼斯像是被抽走了骨头，瘫在椅子上半天没动。
“周部长，”他突然抬头，眼神有点复杂，“你们龙国做生意这么厉害，是不是有啥秘诀？”
周志高笑了，想起小时候在老家赶集，奶奶教他的：“秘诀就是，咱不坑人，但也不能让人坑了。就像种庄稼，你得给它浇水施肥，它才能长粮食。可要是有虫子想啃苗，就得毫不客气地弄死。”
琼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收拾文件的时候，不小心掉出来一张纸。周志高瞥了一眼，上面写着“龙国发展速度预估”，后面画着条歪歪扭扭的曲线，比白头鹰的曲线陡多了。
“回去告诉你们的人，”周志高把纸递给他，语气平静，“别总想着搞小动作。好好做生意，你们能一日千里，我们能一日万里，这不挺好？”
琼斯接过纸，脸涨得通红，没说话就走了。
晚上庆功宴上，老陈端着酒杯敬周志高：“部长，这次合作下来，咱们至少能提前三年完成5G全覆盖，芯片产业也能往前赶一大步。”
周志高跟他碰了碰杯，酒液在杯里晃出圈圈：“这还不够。等咱们的高铁修到欧洲，航母开到四大洋，看谁还敢小瞧咱们。”他想起洛汐在电话里说的，“爸爸，我们老师说，现在全世界都在学龙国话，以后肯定是咱们说了算。”
正说着，国内发来消息，说白头鹰的媒体都在报道这次合作，标题五花八门。有的说“龙国掌握了全球经济命脉”，有的酸溜溜地说“白头鹰被迫签下不平等条约”。
“他们爱说啥说啥。”周志高放下酒杯，“咱们闷头搞发展，比啥都强。当年老祖宗建立王朝的时候，他们还在茹毛饮血呢。论做生意，他们差远了。”
老陈笑着点头：“可不是嘛，就说丝绸之路，咱们用丝绸和茶叶，换回来多少黄金白银？现在不过是换了种方式，本质上还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