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五
素云去了卫生间,佩轩因为在女生宿舍楼,没法上卫生间,他就尽量少喝水,感觉渴的时候就喝一、两口水,所以他也就没有要去卫生间的感觉。素云回来之后,就说:“我不为难你了,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也没啥。不过我相信你和文秀的结合肯定是完美的,‘郎有情,妾有意’,水到渠成,是吧?”佩轩无奈地说:“素云,你是在逼着我说啊。其实今天我已经说了许多了,你这最后一个问题我是不打算回答的。”素云说:“佩轩,我不说那个意思,也不是想打探你的隐私,也没有逼迫你说的意思,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你别往心里去。”佩轩一下子被素云迷惑住了,刚才还似乎在逼着他说,现在突然这么温柔地对他没有任何的要求,真是的善解人意的淑女啊。他觉得似乎该说给她,不过转念一想,还是忍住没说,因为这毕竟是他和文秀两个人之间的隐私啊。于是,他歉意地说:“素云,对不起,这个处男不处男的问题太敏感了,还涉及另一个人处女不处女的问题,所以我就不说了,请原谅。”素云微微一笑说:“好的,佩轩,我刚才已经说了,无意打探你的隐私。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其实不用你说,我已经知道答案了。”佩轩感到惊讶:“哦?你已经知道了?我没说什么啊,你怎么知道的?”素云随意说:“你是什么也没说,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了?我猜出来的。我想,如果你和文秀没有那层关系,你肯定就会直接说没有那层关系了,因为那是值得自豪的一件事,你没有理由否认你和她没有那层关系。如果你和她有那层关系,你不外乎承认和否认两种情况:依你的性格,一般是不愿意说假话的,不说假话怎么办?那就或者说真话或者不说,你采取的是不说。因此,我觉得你和她已经是负距离的关系了,你当然不想说,你又不想说假话,所以只好不说了。你说是不是这样?”佩轩笑着说:“你这等于套我的话,我不能回答。素云,你很聪明,分析能力很强,我甘拜下风。不过我回避是是问题本身,就是不谈这个问题。我知道,一旦我谈这个问题,那么就掉进你的陷阱里了。所以我干脆回避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只要我不说,你是不可能知道答案的。当然了,你可以猜,你猜中猜不中我都不敢回应。哈哈。”
素云肯定地说:“我不需要你回应,不需要你承认或否认,因为我已经知道结果。”其实她明白自己没有猜错,从她跟佩轩的一连串的接触中,她感知到佩轩与文秀已经到了情色一体的地步。文秀来北京的时候,佩轩有两天时间借口给亲戚搬家在外面住了两天,两个人是不是在一起呢?当时他俩装得好像没有男女朋友关系,自然也就没有往那方面想,现在看来,两个人的言行似乎是很亲密的关系。他俩是自由恋爱定亲的,与一般相亲定亲的不一样,两人关系肯定是亲密无间的,至于是不是有那层更进一步的关系,已经不重要了,但是有那层负距离关系的可能性更大。虽然佩轩的自制力很强,也很理性,但是他也不是圣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难免会激情四射,产生那种负距离关系会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所以,即使他俩有那层负距离的关系也不值得大惊小怪。想到这里,素云也就不再想说这件事了。佩轩自然也极力想回避这件事。不过,素云看到佩轩自以为得意的神情,就有点不甘心了。她想,不能让你得了便宜还卖乖。
于是,她眼睛盯着佩轩,说:“佩轩,你看着我。”佩轩一下子明白了素云的意思,讪讪地说:“你让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听你的还不行?”素云说:“佩轩,我一直都认为你是一个很真诚的人,可是现在我怎么觉得你有点虚伪呢?”佩轩不明所以:“我怎么了?”素云不客气地说:“我今天为你掏心掏肺的,对你毫无保留,你却虚与委蛇敷衍我,你对得住我吗?”佩轩说:“你说具体点,我听不明白。”素云不满地说:“哼!你就给我玩捉迷藏吧。”佩轩委屈地说:“没有啊,我哪敢哪?你那么厉害,我哪敢惹呀?”素云说:“对你就要厉害,谁让你不把我当做你的知心人呢?如果你对我好,我就是个温柔贤惠的女人。”佩轩苦笑着说:“莫名其妙啊,我没有对你不好啊。”素云理直气壮地说:“你对我好?我问你问题的时候,你找种种借口敷衍我,还说这是你和文秀的隐私,我知道这是你们的隐私,但是我只问你你是不是处男,不涉及别人,你还要羞辱我,让我很愤怒。”佩轩听了,知道素云对他很不满意,就仔细问道:“素云,我怎么羞辱你了?”素云说:“你说,你要把我办成你的娘们,让我知道你不是处男了。你说,你是不是羞辱我?”佩轩摇摇头说:“这话我说过,不过不是那个意思。很明显嘛,这是在开玩笑,我也没有真的办了你啊。”素云说:“嗯,你说了多次了,从来没有说话算数过。你是不是骗人?你就是个虚伪之人。”佩轩听了就笑了,他知道素云是在撒娇,于是就说:“对不起,我的素云,看来我今天必须把你办成我的娘们。一旦办成我的娘们,你就得给我老实点,敢不老实就等着挨打吧。”素云一下子抱住佩轩,说:“嗯,你连拍一下我的屁股都不敢,还敢打我吗?”佩轩说:“我办成我的娘们了,还有什么不敢的?”素云“嘻嘻”笑了起来,说:“你别转移话题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佩轩不情愿地说:“好,既然是我的娘们了,我就只好向你坦白一切了。你不是猜了吗?你猜对了。”佩轩肯定素云虽然稍有羞涩,但是满眼是期待的目光,他就继续说下去:“对不起,素云,你还是个姑娘,如果我说的话里有不合适的地方,先请你原谅。”素云点点头说:“佩轩,没事的,我能理解你,你说吧。”
佩轩从头说起:“我和文秀谈了一年的时候定了亲,一直到请你高考以后,我和她之间见面也就是拥吻在一起,其它的动作是没有的。你知道,农村是很保守的,谈恋爱都被看不惯,被认为是伤风败俗的行为,所以我们俩都很谨慎,不敢越雷池一步。”素云插话说:“嗯,主要是你吧?虽然我没有经历过。但是我知道,男女在一起,动手动脚的都是男人,像你说的所谓女人要强奸男人的事可能是绝无仅有的。如果男人手脚老实,那就相安无事;可是许多情况下,男人不见得老实,往往就闹出许多麻烦来。你们俩相安无事,说明你能够克制自己,没想提前就把她给要了。你这一点是值得称赞的。”佩轩接着说:“是的,说实话,作为男人,谁都想做那种事,可是出了事怎么办?一旦出事,男女双方特别是女方就会身败名裂,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所谓出事,主要是指怀孕,没有结婚就怀孕了,对于女方家庭来说也是奇耻大辱。所以我曾经严厉告诫自己,决不能越界!高考之前,我和文秀到一起的时候不多;高考之后我就去生产队上工了,两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多;到了高考分数下来以后,因为一系列的事,她经常到我家里找我,我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就多了一些,但是我们俩很注意,并没有发生什么事。”
佩轩继续说:“你知道,素云,情投意合的男女在一起,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有那种想法,虽然我们懂得克制,但还是难免有早尝禁果的想法。我们大致约定,等到我上学一个学期放寒假回来的时候,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们就来个情色交融。到放寒假的时候,文秀写信来让我路过安阳的时候下车去找她,到她那里呆几天。我因为跟别人换了车票,提前去了安阳,结果跟她发生了天大的误会,差点葬送了我们的爱情和婚姻。”素云吃惊地说:“怎么回事?你发现了什么?”佩轩长叹一口气,说:“只是一场误会,但是她很难证明自己的清白,我几乎对她绝望。但是因为我们都深爱着对方,我慢慢发现只是一场误会,但是两个人情色交融肯定不可能了,因为那样的心理基础不存在了,我晚上在她的办公室住着,白天躲在她的宿舍,好在她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住。到了祭灶前一天,我先回家了,她到年跟前从放假。不管怎么样,我和她又重新和好了,只是值得欣慰的事。”
佩轩接着说:“我回来后,忙着过年的事和替洹水大曲酒厂发展经销商的事,她腊月二十六去郑州送酒,然后就回到家。接着就是过年,她在安阳的时候就给两家置办了年货,我不想让她为我家多花钱,可是也管不了她。洹水大曲酒厂也给我们两家置办了年货,推也推不掉,只好接受。二十八我去了他家,年三十她来了我家,做年夜饭,把她忙得不亦乐乎。在我家吃过年夜饭后,我又陪她回去,到她家吃年夜饭。过年过得皆大欢喜。”
所以怯生生地问道:“佩轩,你和文秀之间的误会是怎么回事?你确定是误会吗?你们怎么消除了误会?我相信你的判断不会错;我也相信文秀深爱着你;当然,你也深爱着她。不过这件事让你那么伤心,肯定不是一件小事;而且会引起你那么大的误会,其中肯定有很重要的原因。你那么聪明的人,都会让你产生误会,这事不能不引起怀疑和分析。你说是不是?”佩轩点点头说:“所以,你的确对事情有着本能的洞察力,这件事的确差点毁了我和她的爱情和婚姻,现在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这件事一开始的时候,我几乎失去了对她的信任,但是我仍然爱着她,或者说曾经爱过她,因为有爱,我勉强答应了她眼前的恳求,慢慢地我发现了这件事的真相,才恢复了对她的信任。不过,经历了这件事,虽然我恢复了对她的信任,可是心里有了距离,这就不是三、两天能够拉近距离的。过年的那些天我和她经常在一起,也重新拉近了我们的距离。”
佩轩想了想,接着说:“文秀正月初七要去公司值班,她要我和她一起去,我问了爹娘家里有事没有,爹娘说没事,我就在初七这天跟她一起做长途汽车去了安阳。到了公司,除了值班的,没几个人,静悄悄的。经历了这次误会,更坚定了她要把她交给我的决心。她说,她那么爱我,担心夜长梦多,不能把她自己交给我,她会后悔一辈子的。她说,哪怕是她不能嫁给我,她也要把她给我,不然她会后悔的。以前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我有顾虑,我在不能完全确定我和她能够走进婚姻的情况下,我是不会和她行夫妻之实的,因为她要嫁人,如果她不是完整的,会遭人嫌弃的。虽然我从来不在乎跟我的女人完整不完整,但是许多男人是在乎这一点的。我觉得,我不和她行夫妻之实是对她负责,是要她保持完整。可是她一心想把她自己交给我。显然,两个人的观念是矛盾的,因此,我一直没有同意她的要求。她也一直在坚持她的看法,一直催促着我,我也有点招架不住,最后只能勉强同意。这次我随她到安阳,真是天赐良机!我们俩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成就我们的夫妻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