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
佩轩想了想说:“你刚才讲到女人强奸男人的问题,我给你讲个故事啊,你就当个笑话听吧。你愿意听不愿意?”素云说:“我不一直都在听你讲故事吗?我当然愿意听。”
佩轩喝了口茶说:“好,我给你讲。七十年代在东北某地,有两个在街道工厂上班的女职工,两个人还是姑娘,一个是大个子,一个是小个子,她俩经常听到女人被男人强奸的事,感到愤愤不平,两个人在一起商量说:‘男人太坏了,经常有强奸女人的案件发生;我们为什么不能强暴男人呢?’两人一商量,就决定强奸男人。她俩住的地方有点偏僻,正好方便作案。半夜三更的时候,这两个人分别拿着木棍砍刀,隐藏在大树后面,见有一个男人路过这里,就猛地跳出来,大个子姑娘低沉地喊一声:‘站住!’这男人一看有一高一低两个人站在跟前,好像手里还拿着家伙,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说:‘你们要干什么?我身上没钱。’高个子姑娘说:‘你干什么的?’这男人说:‘我刚下夜班,回家去呢。’小个子姑娘说:‘我们不要你的钱,你跟我们来就是,你要听话,不然就用大棍敲你的脑袋。’大个子姑娘说:‘不听话就劈了你。’这男人急忙说:‘听话,你们让我怎么着我就怎么着。’小个子姑娘说:‘我们要把你眼睛蒙起来!’这男人以为这两个人要杀他,吓得两腿发软,浑身打颤,结结巴巴地说:‘我听话,你们别杀我。’高个子姑娘说:‘我们不杀你。’小个子姑娘用布条缠住男人的眼睛,然后把木棍一头给他,引着他走路,没几步就走到一座独立的平房前面,小个子姑娘用钥匙打开房门,进到屋里,从里面把门闩好,高个子姑娘说:‘到了。’然后对这男人说:‘你听着,我们两个是女人,我们要强奸你!你要乖乖服从我们,否则,我们用大砍刀伺候你!’这男人似乎听着是这俩女的要怎么着他,他又惊又喜,不过他还是装作很恐惧的样子说:“我不敢不听话,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小个子姑娘说,你答应服从我们了?’这男人说:‘我不答应也不行啊。’高个子姑娘说:‘你答应就好。’说着,就给他解开了缠着眼睛的布条。昏暗的灯光下,这男人看这两个女人长相还算可以,心里暗自得意,等着两个女人来那样子收拾他。这两个女人在一边嘀咕一阵,过来说:‘你知道女人怎么收拾男人吗?’这男人说:‘知道。’大个子女人说:“你来指导一下。’男人装作不情愿的样子说:‘好吧。’然后他说:‘你们俩谁先来?’小个子女人说:‘我们俩都要收拾你。’男人说:‘那就一个个来吧。’他对高个子姑娘说:‘你先来吧。’于是他让高个子姑娘先来,指挥着高个子姑娘怎么做。完事之后,又让小个子女人如法炮制一番。两个女人感觉有点疼,说:‘这强奸男人的滋味也不是多舒服啊。’这男人安慰他们说:‘第一次都是这样,以后就好了。’这两个姑娘警告他说:‘你对谁也不许说!知道了吗?’他说:‘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这两个姑娘说:‘以后我们还要强奸你,你要听话!’这男人说:‘我不敢不听话,你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两个姑娘就放了他。从此,他经常在深更半夜下班的时候过来让两个女人强奸。后来一个姑娘怀了孕,这事才败露,但是法律对女人强奸男人规定不太明确,所以两个‘强奸犯’并没有判刑,而那个男人表面上是受害人,而实际上他却是施害人,所以他受到了惩处,但是也没有判太重。故事讲完了。”
素云听了羞得满脸通红,佩轩抱紧她,说:“素云,你说你是‘强奸’我,可是我说了,你是我的女人,我是自愿的,这不叫强奸,这叫情色一体。即使不叫情色一体,顶多这叫顺奸。”素云没好气地说:“滚你的吧!你连碰人家一下都不肯,还‘顺奸’、‘情色一体’呢,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肯,我才要‘强奸’你呢。嘿嘿。”佩轩激动地说:“素云,我知道你对我用情很深,咱俩认识这几个月来,你对我的感情迅速升温,我也不明白,你为什么就偏偏要看上我这个貌不惊人、土里土气、才具平庸的农村娃不可,我实在觉得我和你差距太大,即使我没有跟文秀定亲,我也不敢和你谈恋爱,我觉得那是亵渎你。在我看来,你就是个贞洁的圣女,你的精神是那么的高洁,我根本配不上你,我对你只有仰望的份儿。”素云说:“佩轩,我跟你说过多次,我和你进行的是心灵的交流,唯有你可以和我进行心灵交流。你刚才的一番话就充分说明你明白我,理解我的内心世界,你根本不存在配不上我的问题。如果说有配不上的话,那也仅仅是表面上的,而实质上来说,只有你才配得上我。咱俩一开始接触的时候,我觉得你很淳朴、很真诚,我喜欢这样的人;接触多了,尤其是你制止那次约架事件,你的见识、你的勇敢、你的善良、你的果断打动了我,你虽然貌不惊人,可是当你站在他们两帮人之间吼一声‘住手’的时候,你真的是不怒自威、大义凛然,在场的那些人,哪个能比得上你的见识?其中也许有人意识到了那么做的不妥和后果,但是哪个挺身而出了呢?你的挺身而出表现出来的是你的善良和勇敢。如果不是你的善良和勇敢,会开除多少学生?十几个都是完全可能的!你说你才具平庸,你这是才具平庸吗?他们才是才具平庸,你是出类拔萃!你给我说,我说的对不对?”
佩轩沉默了一会儿,说:“都过去了,还总提它干什么?”
素云毫不犹豫地说:“那次事件你给我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我为什么会爱上你呢?也就是这些。虽然咱们在一起乱开玩笑,甚至有时候拥吻在一起,但是我知道,咱俩其实不会真正越界的,你很理智,其实我也一样,只不过因为我爱你,有时候给你开玩笑幅度有点大,总是要做你的女人,把你吓着了,哈哈。其实我也不会越界的。我知道,你属于韩文秀,不属于我,但是你的心灵与我是互通的,正因为咱们不会越界,咱们能够成为永远的朋友,永远的知己。如果有那层负距离的关系,反而可能做不成永远的朋友、知心的朋友,甚至可能闹得不愉快。你说是不是这样?”佩轩点点头说:“你说的一点不错。”
素云说:“佩轩,你还没有给我讲完你和韩文秀的故事呢。”佩轩随便说:“那都是老黄历了,没有啥新鲜有趣的东西。”素云撒娇说:“我就想听一听,因为农村还保留了许多传统的风俗习惯,很有意思,也很有仪式感,我喜欢这些,觉得很有趣。这些风俗习惯在慢慢消失,再有几十年,也许就看不到了,所以我就想了解这些风俗习惯。”佩轩不情愿地说:“好吧。我已经忘了,前边说到哪里了?”素云不假思索地说:“你说到你要去她家拜见岳父岳母,她要去你家拜见公婆。”
佩轩笑着说:“好的,我接着说。定下这件事之后,文秀她爸妈是很懂得礼节的,具体时间都让我家来定,以显示对我家爹娘的尊重。我跟爹娘商量以后,也看了万年历,定下了腊月二十六、二十九两个日子作为我去她家和她来我家的时间。我和文秀说了之后,她给爸妈汇报,爸妈也完全同意了。二十六这天,我穿上借来的体面一点的衣服和鞋子,带了说得过去的礼品(酒、烟、烧鸡、点心、糖果等等),骑车就去了刘庄,她在村口等着我。虽然我和她谈了近一年,但是我并不知道她家在刘庄的什么地方,所以她就在村口等着我,一见到我来了,就在前面慢慢骑着车引路,我在后边跟着,很快就到了她家。进了她家院子,我停住自行车,提着礼品袋子,跟着她进了堂屋,她大哥马上接过礼品,我跟着文秀到她爸妈面前,她就给我介绍说:‘这是我爸。’我赶快九十度鞠躬,说:‘叔叔好!’她爸笑着说:‘好!’她又介绍说:‘这是我妈。’我也是九十度鞠躬,说:‘婶婶好!’她妈也笑着说:‘好!’然后介绍大哥大嫂,我要鞠躬,被大哥拦住了,我只好说:‘大哥好!大嫂好!’然后又介绍二哥二嫂,我说:‘二哥好!二嫂好!’我还送给她小侄子小龙一把玩具手枪,小龙高兴得不得了。介绍完了,她爸爸笑着说:‘佩轩,快坐。’我说:‘叔叔、婶婶、哥哥、嫂子们都坐吧。’大家都坐下了,我才坐下。她爸妈问了一些我家的基本情况,我都如实作了回答。接着,菜就端上来了,自然是由文秀的爸爸主持,先喝了三杯酒,欢迎二嫂和我,接着我就给她爸妈敬酒,然后她大哥二哥就开始陪着我喝酒,没多久,就喝了两瓶了,我说已经喝多了,喝不下去了,但是大哥二哥依然不依不饶,又打开一瓶,我只好拿出十二分的精神来对付两个哥哥的灌酒。你知道吗,定亲的新女婿第一次去岳家上门和成亲后的第一次回门是非常受重视的,岳家肯定要招待好新女婿,所谓招待好第一项就是要让他把酒喝好,如果能把他灌醉那肯定是招待好了,以让他喝好的名义给他个下马威是大舅子和小舅子的心愿,能让新女婿喝醉出丑,这女婿到岳家以后就抬不起头来了,只能乖乖听话。”
素云插话说:“嗨,这是什么陋习啊,简直不讲理。”佩轩点点头说:“是的,所以新女婿知道他的大舅子、小舅子会灌他酒的,他就严阵以待,也做好了应对的准备。我呢,年龄小,酒量也不大,喝酒经验严重不足,怎么办呢?总不能把人丢到刘庄吧?我就从一开始就喝小口酒,慢慢喝,多喝茶,这样就不太容易醉。我事先就已经给文秀说了,让她泡好茶,通过喝茶来解酒。两瓶喝完的时候,佩轩感觉自己已经喝了半斤酒了,而文秀的两个哥哥每人喝的则有近四两,我是被重点‘照顾’的对象,所以喝的最多。我看见大哥在倒酒的时候已经有点站不稳了,于是就主动出击,要跟大哥二哥碰杯喝酒,连喝两杯,佩轩还要碰第三杯的时候,大哥二哥也觉得有点吃不消了。因为这时候他俩也已经喝了近六两了,而我已经喝了七两多,不过因为他喝的慢,倒是没有明显的感觉。这时候文秀出来打圆场了,说:“爸妈,佩轩他不会喝酒,酒量也没有俺大哥、二哥大,今天俺大哥、二哥喝的比他多,可是一点事没有,请爸妈让大哥二哥别劝佩轩喝酒了,再喝他就要出丑了。请大哥二哥饶了佩轩吧。’这样既让两个哥哥保全了面子,又停住了佩轩喝酒。两个嫂子也看出来她各自的丈夫已经喝的差不多了,也出来打圆场,说:‘都喝差不多了,算了,不喝了吧?吃饭吧。’于是,就不再喝酒,开始吃饭,我逃过了一劫。吃完饭,他们叫的照相馆的人来了,一家人又照相,所有人一起照了个全家福。照完相,我就告别回贾庄了,一家人都担心我被灌醉,都在家里等着我,看见我回来了,就急忙问我喝了多少酒,我不敢说太多,只是说大概半斤那样,说完我就去房间里睡觉去了。这一关总算闯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