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他顾玉，而是所有对陆恨歌动手的人，原因都是因为一块石头。
只不过。
顾玉看不清那块石头长什么样子。
甚至。
顾玉不知道那个石头的名字叫什么。
他拼尽自己全部的修为和推演的极限能力，都只能窥探到陆恨歌临死前的表情。
到底是什么石头？
居然会让如此多的人同时对陆恨歌下死手，而陆恨歌明明能秒杀他们，却选择不反抗呢？
咳咳！
顾玉又咳出一大口鲜血。
以他半步仙帝境的实力，想要窥探到未来的一角，尤其是陆恨歌这种命格不凡之人的未来，实在是太困难，只能不断消耗自己的寿命才能勉强看到一点。
顾玉的寿元本来很多。
但他太过于执着想要看到未来的真相，导致他损失了太多的寿元，此刻的他身上已经出现了临死前才会有的死气。
“放弃吧。”
大日如来佛劝道。
未来如何？
他们干涉不了。
走一步看一步便可。
况且。
在未来的某一个时间，死的人是陆恨歌，而不是顾玉，所以没必要太过于执着这件事。
但顾玉很倔强。
从上一世，他为了自己的道侣选择叛逃出佛门，和佛门为敌就能看出来，他很坚持自己的想法。
当然。
还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顾玉隐约感觉，未来参与到杀死陆恨歌中并不是一件好事，他会后悔。
“我要看清事情的原委。”
顾玉眼神坚定。
大日如来佛叹息一声：“可你的寿元，还能支撑你窥探几次未来呢？”
闻言。
顾玉沉默了。
确实！
他如果继续强行窥探陆恨歌的未来，最多不过三次，他就会死。
“你再想想，你仅仅只是窥探他的未来便已经快要死了，就算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难道你还想要改变未来吗？”
“一切都有定数，莫强求。”
改变一个凡人的未来，很简单。
因为凡人牵扯到的因果微乎其微，不会影响到岁月时间长河上重大事情的发生。
但陆恨歌不一样。
陆恨歌是新人皇。
他未来的每一个行动，甚至是每一个想法，都可以称之为重大事情。
顾玉就算知道陆恨歌身死的原因，甚至产生了后悔的情绪，但他根本不可能改变未来。
顾玉没有回答， 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久之后。
顾玉呢喃道：“阿弥陀如来，应该知道更多未来的事情。”
大日如来佛眼神微闪。
顾玉推演未来的能力自然很强，算是顾玉的天赋之一，但比起阿弥陀如来，应该要差上不少。
毕竟。
阿弥陀如来活的时间太长了。
人越来越妖。
佛也一样。
像阿弥陀如来这种佛，心思深如海，不可揣测，他知道的事情远比说出来的话多得多。
“他一定看到了陆恨歌的未来。”
“甚至.....他知道陆恨歌的死因，也知道我为什么要对陆恨歌出手。”
顾玉擦拭掉嘴角的鲜血。
“我要去找他！”
顾玉站起身来，不由踉跄了一下。
见状。
大日如来佛急忙搀扶住顾玉。
顾玉可不能出事，现在佛门只剩下他和顾玉两个佛祖，至于阿弥陀如来，又不知道去哪游历了。
大日如来佛不知道顾玉为什么这么执着，死的人是陆恨歌，又不是他：“阿弥陀如来不知道去哪游历了，你到哪去找他？”
顾玉眼神微闪。
忽地。
顾玉扭头看向不远处。
在那里。
一个穿着宽松僧袍的小沙弥目光平静的注视着大日如来佛和顾玉，气息俨然超越了半步仙帝境。
小沙弥，仙帝境。
只此一人。
阿弥陀如来。
大日如来佛也看到了阿弥陀如来，目光错愕，随即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阿弥陀如来已经是仙帝了。
而他还是半步仙帝境。
虽然名义上，他和阿弥陀如来都是佛祖的名讳，但实际上，他已经没资格和阿弥陀如来并肩。
想到这里。
大日如来佛放下姿态，恭敬拜身：“阿弥陀如来。”
顾玉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安静的注视着阿弥陀如来。
阿弥陀如来没有理会大日如来佛的拜礼，而是安静的注视着顾玉，轻声道：“你有话说？”
语气不威不怒。
但大日如来佛心中一颤。
见状。
大日如来佛急忙传音给顾玉：“顾玉，他现在是仙帝，不可无礼！”
顾玉冷笑一声，说的也对，阿弥陀如来现在是仙帝了，高他们一等，需要这份体面。
但顾玉却感觉阿弥陀如来变得很陌生。
如果说以前的阿弥陀如来还算是慈善仁和，甚至看上去平易近人，很好说话，那现在的阿弥陀如来眼底一片冷漠，视万物为死寂。
阿弥陀如来变了。
这一点。
顾玉能很清楚的感觉到。
“我现在还能称你为老师吗？又或者是佛祖？”顾玉目光平静，没有丝毫躲避阿弥陀如来眼神的意思。
阿弥陀如来嘴角勾起笑意：“你无需称老衲为老师，老衲第一次在西极界见到你的时候，便已经说过，你和老衲之间，不是师徒。至于佛祖.....不太好听，老衲更喜欢无量佛这个称呼。”
无量佛.....
顾玉呢喃着这三个字。
不由得。
顾玉的记忆回到了阿弥陀如来和他初次见面的那天。
那是一个很平常的晴天，重生的顾玉早就觉醒了上一世的记忆，为了早点恢复上一世的修为，顾玉只能吸收西极界的灵力修炼。
但修炼的过程极为的困难。
西极界的灵力太低级。
而他修炼的佛门功法又都是仙级，用灵力来修炼仙级的功法，自然收效甚微。
恰是这个时候，阿弥陀如来出现了。
只是轻轻一点。
顾玉的修为便恢复了上一世的巅峰。
顾玉能从阿弥陀如来身上感受到熟悉的佛光，让他以为阿弥陀如来是专门来找他的。
其实不然。
阿弥陀如来出现在西极界，和顾玉没有任何关系，只是顾玉正好在西极界而已。
顾玉明白了什么。
“你早就推演过陆恨歌的未来，所以你游历到西极界，是早就计划好的吧。”
要知道。
西极界距离仙界极其遥远。
仙界之外的小世界亿万万，时刻都会有新的小世界诞生，也会有旧的小世界湮灭。
巧合的可能太小。
所以。
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阿弥陀如来早就知道陆恨歌的存在，并且在陆恨歌还在西极界的时候，便已经推演过陆恨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