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洋人的信使到了!” 了望塔传来呼喊,一只机械鲸鱼的模型被抛入谷中,鱼尾处绑着用气泡包裹的海带信:“沙漠人切断了极地寒流,浅海珊瑚正在白化,我们需要雪原的星核冷凝装置……”
清华接过信,海带的咸涩混着雪松的清香。他望向谷口堆积的机械残骸 —— 那是用沙漠人的沙暴机械兽、独眼人的钻探机、鬼蝠人的能量翼骨共同搭建的防御工事。忽然明白,这个世界的生存之道,早已不是消灭某个种族,而是在资源的裂隙中,为所有懂得敬畏生命的族群,留一扇共生的门。
“蓝星,” 他将绿焰刀插入星核井旁的雪地,刀身与地核能量产生共振,“向所有异境族群发送信号:背风谷的星核井向所有不以掠夺为生的生命开放,但 ——” 他的目光扫过正在分享食物的人类与鬼蝠人、正在为巨鹰包扎翅膀的雪原老者,“任何用机械改造生物、用暴力榨取资源的族群,都将面对整个共生聚落的刀刃与爪牙。”
张倩的手指划过战术平板,将清华的话转化为各语种的星核波动:“沙漠人、独眼人、海洋人…… 他们的首领都曾在机械战争中失去家园。” 她望向逐渐变暗的天际线,那里有沙暴的赤红、冰雾的靛蓝、鬼蝠翼膜的幽紫,“或许,他们需要的不是更多的星核矿脉,而是一个能让不同皮肤、不同羽翼、不同心跳都能共存的裂隙。”
雪,又开始下了。但落在背风谷的雪花,不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滋润星核苔藓的甘霖。清华摸着铠甲内袋的机械蝴蝶吊坠,感受着鬼蝠人、海洋人、雪原人类的体温在篝火旁交融,忽然懂得 —— 当异世界的残余在这片土地扩张,真正的威胁从来不是资源的枯竭,而是遗忘了每个生命都值得在裂隙中,拥有一片能喘息的背风谷,一团不熄灭的共生之火。
远处,沙漠人的沙暴机械兽轰鸣声渐近,独眼人的钻探机震动着大地,鬼蝠群的尖啸穿透云层。但在背风谷内,人类与野兽、异境种族与机械残骸,正用绷带与齿轮、星核与苔藓,编织着一张比任何机械铠甲都更坚固的网 —— 这张网的经纬,是每个生命对共生的渴望,是每个伤口对和平的期许,是无论来自哪个世界的心跳,都能在同一片篝火下,找到归属的温度。
雪原的第一缕阳光刺破极夜时,清华的战靴碾碎的不只是冰壳,更是整片雪原的寂静。白龙马昂首嘶鸣,鬃毛间凝结的霜晶在阳光下爆成金粉,蹄铁踏碎的冰面下,无数道兽爪印早已先行铺就了银白的征途 —— 从暗蚀山脉奔腾而下的苍狼群足有千匹,幽绿瞳光在雪地上流淌成星河;极北冰原的白熊群踏碎三尺厚冰,巨掌拍击胸膛的轰鸣震落枝头积雪,每头白熊肩颈都缠着清华亲手系的雪松枝,作为免遭机械扫描的信物。
“我靠!这他妈是野兽大迁徙还是世界大战?” 姜山的爆破枪从肩头滑落,砸在雪地车踏板上发出闷响,他瞪着漫山遍野的兽群 —— 左侧雪豹群如流动的碎金,长尾扫过之处,暗藏的机械地雷被精准刨出;右侧麝牛群组成钢铁长城,尖角上捆绑的星核碎片闪烁微光,将沙暴区的赤红色光芒都压成了碎金。
武文的机械义臂 “咔嗒” 扣紧动力拳套,指着头顶遮天蔽日的黑影:“张姐你看!海东青群把天都遮住了!” 足有百只翼展五米的海东青低空掠过,利爪间拴着用冰棱磨成的三棱镜,将阳光折射成流动的光网,扫过之处,机械菌毯的荧光瞬间熄灭。
张倩握着车载战术平板,屏幕上跳动的热源信号密集如银河:“上个月华哥在冰湖救的麝牛群来了,足有三百头。” 她忽然听见车顶传来抓挠声,一只雪狐正用尾巴卷起微型炸药,将其精准挂在雪地车的备用油箱上 —— 这是昨夜清华在篝火旁用刀痕教会它们的 “战术挂件”。
孔娜的狙击镜闪过微光,突然轻笑:“看见最前方的黑虎了吗?它尾巴每甩七下,狼群就变换成锥形冲锋阵,比咱们在军校学的战术操典还精准。” 她镜片映着清华的背影,白龙马每前踏一步,周围百米内的野兽便自动让出通道,苍狼低头、白熊半跪、雪豹收爪,如同臣民向雪原之王致敬。
雪地车引擎在兽蹄声中显得渺小,姜山突然拍打车顶:“老武!把第三箱爆破弹扔给麝牛群!让这些大角牛去撞沙暴机械兽的狗屁 ——” 话没说完就被张倩用枪管敲了敲脑袋:“华哥说过,野兽不是盾牌。” 她指向正在扫雷的北极狐群,它们用尾巴尖点地的频率,竟与蓝星在空中划出的安全路线完全同步,“看见没?这些小家伙比咱们的雷达还灵。”
车队行至冰原与沙漠的交界处时,万兽奔腾的声势已震得沙暴区的赤沙回流。清华的白龙马突然人立,铁蹄踏碎一块机械残骸,绿焰刀在晨风中划出银弧 —— 刹那间,千匹苍狼同时仰天长啸,白熊群用巨掌拍击冰面形成共振,就连最瘦小的旅鼠也从雪下钻出,啃咬着沙漠人埋下的机械陷阱线路。
“华哥这刀光,比阅兵式的指挥旗还管用!” 武文趴在车窗上,看着兽群如潮水般吞没前方的机械沙蛇 —— 苍狼咬住沙蛇的能源关节,雪豹扑向其视觉核心,白熊直接用身体压碎沙蛇的履带,扬起的雪雾中,机械零件如暴雨般坠落。
姜山突然扛起爆破枪跳出车外,望着远处沙丘上出现的沙漠人机械骆驼群,咧嘴大笑:“老子不管什么战术!这么多畜生当先锋,老子的爆破弹能把沙暴炸出个窟窿 —— 巨熊!借你肩膀踩个跳板!” 巨熊瓮声瓮气地蹲下,木质盾牌上的爪印与清华铠甲的兽首纹突然共鸣,竟将姜山抛射至二十米高空,爆破弹准确落在机械骆驼的能源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