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簪雪和刘念慈一向心眼多,虽心中各有盘算,但两人在此事上,一贯同心同德。
李簪雪和刘念慈两人家世比不上袁清梅,只有讨好袁清梅,她们在家中才能说上话,日子才会好过些。
方元浩是方太傅的嫡孙,若非有张泽这个横空出世、六元及第的天才,他是京中独一无二的天骄。
出身显赫,祖父是太傅,自己为人又谦逊有礼,一举一动皆透露出世家公子的风采。
偏偏,从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张泽,抢了他的风头不说,还先他一步,得到了荣王爷的看重,与乐宜郡主定下了亲事。
若只是两家结亲,方元浩还能使使劲,从荣王、乐宜郡主处使使劲,没准两人会改了主意。
可这事却是过了陛下的明路,陛下亲自赐婚,他就是再有权势,却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啊。
可恨,可恨呐!他就晚了一步,让张泽先自己一步。
越是得不到,心里便越是念着。
方元浩对乐宜郡主有意一事,京中不少公子、小姐都知晓。
乐宜郡主本人同样知晓,为此事,她没少听到不少小姐们的酸言酸语。
乐宜郡主对此,颇有些苦恼,却也没有好的法子。
说回李簪雪和刘念慈二人,李簪雪嫉妒乐宜郡主的身份,还嫉妒乐宜郡主能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方元浩的倾心。
她自认美满上,比乐宜郡主高出一大截,方公子一直看不上自己,都是因为乐宜郡主。
若她没了清白,当着众人的面,被一个下\/贱的家丁从水里捞出来,方公子定然不会再对她倾心。
刘念慈看得分明,李簪雪和袁清梅都对方元浩倾心。
袁清梅就是个傻的,李簪雪那般直白的心思,她竟一点儿看不出来。
心里这么想着,她却没有点破,她为袁清梅出谋划策,为的是让袁清梅对她更好些。
她在家中不得宠,若不为自己争取,以她爹卖女求荣的性子,定会把她嫁给有权有势的家中做妾。
她不愿,因此,她想尽了法子,花了不少的心血,总算是搭上了袁清梅。
自袁清梅和她交好,她爹看她的目光都多了几分温情。
李簪雪和刘念慈心里闪过诸多念头,面上对视一眼。
两人四处寻找着蒋锦姝的身影,“在那儿——”
李簪雪问:“我们一同去,还是分开?”
刘念慈思忖片刻,“蒋锦姝素来高傲,你我一起联手,方能成事。”
“好。”
两人掩人耳目,朝着蒋锦姝的方向走去,“蒋姐姐好兴致,怎么一人在此赏花?”
蒋锦姝眼底快速闪过一丝不快和鄙夷,扬起一个得体的笑容,“原来是簪雪妹妹、念慈妹妹,你们怎么没和清梅姐姐一同赏花?”
李簪雪笑着道:“清梅姐姐有些逛累了,命我们去取些茶水点心。”
“听闻乐宜郡主素来爱翠荷,妹妹瞧见落英苑北边的月亮门后有一荷花池,荷花虽未开,一大片翠绿的荷叶,瞧见别有一番清新自然之美。”
“妹妹是个会赏景的,同为惜花之人,这支芍药金簪便赠给妹妹。”
刘念慈笑着收下,“多谢蒋姐姐,蒋姐姐,妹妹与簪雪还需去取茶水和点心就先行一步了。”
“妹妹们自便。”
李簪雪和刘念慈走出一段路,脸上的假笑淡去,“该想法子把那两个会拳脚的丫鬟支开了。”
刘念慈不动声色,道:“动不了乐宜郡主,还动不了戴望泞等人嘛。
刚刚蒋锦姝孤身一人,姐姐不会以为她是在躲清静吧。”
刘念慈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东张西望的丫鬟,“你是说,姐姐,我们在旁边瞧着就行。”
借着给戴望泞几人上茶的功夫,错身之间,将一枚玉佩放到了戴望泞身上。
“有这般身手敏捷的丫鬟,蒋锦姝竟不早些用。”
“戏台子搭起来了,我们等着看戏。”
蒋锦姝见自己安排的丫鬟暗中朝她点了点头,知晓自己算计成了。
但是,为了撇清关系,在乐宜郡主面前留下一个好的印象,此时就得想法子支开乐宜郡主。
刚刚刘念慈无意间提起的荷花池,此处不错,清静,又离落英苑有些距离。
这么想着,蒋锦姝走到乐宜郡主身侧,“郡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自然。”
蒋锦姝领着乐宜郡主穿过月亮门,来到了荷花池旁。
“听闻郡主素来喜爱荷花,这处荷花是祖父去年命人种下,还请郡主指点一二。”
乐宜郡主不知蒋锦姝突然把自己叫到此处来是什么意思,因此,借着看荷叶的功夫,给一旁的两个丫鬟使了一个眼色。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藏匿在荷花池假山角落里的两个蒙面人对视一眼,他们的机会终于来了。
主子交代下去的任务,他们一直没成功,乐宜郡主极少在人少的地方活动。
每次参加宴会,她通常都和朱令仪、戴望泞等在一处说话,绝不脱离众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雪月和秋红心里警惕万分,“扑通——”在一旁思索着,等会儿该怎么拉近与乐宜郡主关系的蒋锦姝被人撞到了荷花池里。
藏在暗处的蒙面人直骂晦气,他们刚明明是想让那丫鬟腿软向乐宜郡主那边倒。
哪曾想,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替那丫鬟受了罪不说,更是一个没站稳,直接把蒋锦姝撞到了荷花池里。
雪月和秋红两人护住乐宜郡主,语气急切道:“郡主,此处不安全,我们快回落英苑。”
秋红见一旁的小丫头像是吓傻了的模样。愣在原地,忙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找会水的婆子来把你家小姐救上来。”
至于刚把蒋锦姝撞到荷花池的丫鬟,早就趁机溜之大吉了。
蒋锦姝拼命在水里挣扎着,丫鬟忙跑去叫人。
乐宜郡主没有再看荷花池里的蒋锦姝一眼,刚才的事十分蹊跷,万事小心为上。
待回到落英苑,乐宜郡主刚想找朱令仪几人说说她刚才的遭遇。
猛然听到落英苑内,戴望泞生气地说着,“这玉佩是价值连城不假,但,我一向不喜玉石一事,不少人都是知晓都,又怎么做贼偷我不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