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瞅你那点出息,放心吧,小兰有分寸。”
没一会功夫,纳兰盈袖身上没有一块好地方,奄奄一息,兰心再一次看向慕容雨,慕容雨缩着脖子上前又是几针,灵雪扶着兰心再一次坐下“亲亲娘亲,累了吧,快歇歇,雪儿给你揉揉肩,不生气了啊,不生气。”
兰心闭着眼睛长出一口气“嗯,听我宝贝女儿的,不生气,卿若,阿音,小珑,姐姐,接下来交给你们了。”
几个人一听来了精神,撸起袖子掏出家伙,灵雪瞥了一眼,除了针还有夹手指的刑具。卿若掏出一只蛊虫拿在手上把玩,灵雪看着一阵头皮发麻,是她最害怕的五颜六色的毛毛虫。
“贱人,雪儿是我们心头至宝,你竟敢对她用刑,真当我们死了不成?这只蛊虫是我专门为你准备的,它最喜欢吸食血肉,我的雪儿流了多少血,你要加倍奉还才是。”
纳兰盈袖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满眼惊恐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流泪挣扎,还有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最后众人将决定权交给灵雪。
灵雪看着纳兰盈袖没有丝毫怜悯,她也不在乎被人说她恶毒,她只想为她的娘亲报仇。
“澈风,砍断手脚装进大缸里做成人彘,就放在门外,什么时候死了什么时候算。”
解决完一切,众人开开心心回到凤仪殿,孩子们早已回来等候多时,发生的事自然瞒不过他们,是以灵雪又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一个一个哄好,晚膳之时却不见院正。
“娘亲,爹爹去哪了?回来就没见到他,钦天监有事吗?”
“不知道,腿长在他身上,他爱去哪去哪。雪儿,咱们吃,不理他。”
突然一只信鸽落下,晴柔卸下交给灵雪,是望玉的笔迹。
“主上,少主,院正大人醉酒,不许任何人打扰。”
兰心瞥了一眼字条若无其事的吃饭,灵雪皱眉一个闪身离开凤仪殿,兰心叹了一口气追了上去“雪儿,何必理他,我还没说什么,他自己别扭个什么劲,看他就烦。”
灵雪笑了笑“娘亲,正是因为你什么都没说,爹爹才会喝闷酒,此番娘亲中毒,雪儿受苦,爹爹一定会自责难过,而娘亲又提和离之事,不吵不闹,平静无波,你让爹爹如何想?”
“哼,随他如何想,我又不是真的要与他和离,激他而已,那么大岁数了,还要让我哄他不成?”
灵雪挽着兰心无奈摇头“哎呀,娘亲,嗯,这也不是谁哄谁的问题,爹爹爱你入骨,最怕失去娘亲,但是呢,这次的事又让他觉得身为你的丈夫,雪儿的父亲,却无法保护好我们,他这是跟自己怄气呢。”
说话间,母女二人已经到了晴雪依兰阁,楼上雅间之中,院正拿着酒壶灌完了一把扔出去,正好砸在兰心脚边,楼下的客人听到动静还抬头看了一眼,兰心看着他气不打一处来转身就要走被灵雪拉住“娘亲,来都来了,都说酒后吐真言,我们去听听爹爹怎么说。”
灵雪拉着兰心坐下,伸出手在院正面前晃了几下“爹爹,你还认识我吗?”
院正抬起头看着灵雪傻笑“雪儿,你是雪儿,认识,认识。。”
“嗯,爹爹,我是雪儿,那,爹爹,你怎么独自一人来晴雪依兰阁喝闷酒啊?”
“嘘,雪儿,小点声,别让你娘听到了,我没钱,去不了别处,只能来这,呵,雪儿的酒楼,能赊账。。。”
灵雪没忍住笑了出来“嗯,爹爹说的对,雪儿的酒楼可以赊账,那爹爹没钱,这赊账的银子从何而来?赊账也是要还的啊。”
“雪儿,无妨,我知道你娘的银子藏哪了,偷点出来,她不会发现的。”
“哦?爹爹,你没钱就和娘亲要啊,怎么还要偷呢?”
院正苦笑着竟哭了出来“雪儿,我不敢,我不敢见你娘,从我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兰心,我就被她深深吸引,那一日,她正在花园中练舞,蝴蝶都被她吸引,跟着她一起翩翩起舞,从那一刻我就发誓,等我长大以后一定要娶她为妻,执子之手,白首不负。我们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就只等她及笄我便会登门求娶,奈何造化弄人,一道圣旨毁了我所有的希望,兰心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次收到她的传信的时候却是在瑾兰山庄,她告诉我,她有了身孕,让我不惜一切利用钦天监帮她争取时间,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不如上官谨行,后来我才知道,你娘是为了你,你命格不凡,与你娘宿世之缘,我虽然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因为我爱她,我比任何人都要爱她,我爱了她四十五年。你娘,出身高贵,镇国公嫡女,可只有我们知道,她在国公府过得是什么日子,直到有了你,她的脸上才有了笑容,千辛万苦生下你,却又不得不入宫为妃,思你念你不得见,相见相认不相亲,你不知道,你娘答应嫁给我的时候,我就像是做梦一样,成婚后的日子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日子,可我没想到,我会害了她,还连累你跟着受苦受难,我以为她会生我的气,与我大吵大闹甚至是揍我一顿出出气,可她却那么平静,平静的令我害怕,我怕我会和轩辕昊天一样收到一纸和离书,若是那样,我连默默守护她的资格都没有了,所以我不敢回去,不敢见她,又无处可去,只好来这里喝点酒,就算是喝醉了也不会被赶出去。雪儿,爹爹是不是很没用?护不住你娘也护不住你,枉我身为钦天监院正,却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我有何颜面见你娘,又有什么资格说爱她。”
灵雪看着院正无言以对,兰心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雪儿,你先去隔壁房间待一会,让小影给你煮碗面。”
灵雪立刻点头离开“哦,对对,哎呀,娘亲,不着急,你和爹爹慢慢说,雪儿就在隔壁房间等你们。”
灵雪离开后,兰心一把抢过院正手中的酒,啪的一巴掌扇过去“皇甫志鸿,你可真出息,一个人跑来这里喝酒,将我和雪儿扔下,你就是这样做相公和父亲的?”
院正被打的酒醒了一半看着眼前的身影闭上眼睛又睁开“兰,兰心,你,你怎么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我不来还不知道呢?堂堂钦天监院正喝酒没有银子,赊账赊到自己女儿的酒楼里了,你的俸禄不少,这点银子都没有吗?”
院正一脸尴尬老脸通红“兰心,我的俸禄都给你了,我哪敢背着你藏私房钱,再说,我也不会管钱,还是放在你那里更好。”
兰心双手捧着院正的脸认真的看着他“皇甫志鸿,你给我听好了,我慕容兰心,这辈子跟定你了,就算是死,我也要和你埋在一起,我的墓碑上刻着的也是皇甫氏兰心,你,听明白了吗?”
院正看着兰心百感交集,千言万语化作一股力量将兰心紧紧拥入怀中,恨不得将她融进身体里“兰心,兰心,我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兰心,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只能属于我,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你都别想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