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如雪到了的时候,几人正争辩病情,不过很明显不能统一看法。
“这种脉象中明显是有气血亏虚的细弱之象。”
“我怎么感觉带着瘀血阻滞的涩滞之感,还有湿热蕴结的弦紧之态呢?”
他们争的颇有些面红耳赤,高如雪懒得给他们断官司。
她一进来就往病人那里看过去,只见病人面色晦暗,两颊微微凹陷,嘴唇干裂着青紫色,这是气血大亏、内有瘀滞之象。
再询问病人具体情况,结合病人说的还有自己的判断,高如雪断定病人得的是瘀瘕内伏兼湿热蕴肠症。
几个学生在高如雪询问病情的时候就停止争辩了,等他们看到高如雪一番望闻问切。
明明和他们一样的流程,老师总是能抓住关键的地方抽丝剥茧判断病人的病因还有症状。
高如雪麻利地开方然后让其中一人去抓药。
等到病人拿着药离开,高如雪才不紧不慢地开始给学生讲解,并且针对他们每个人不足的地方都做出指点。
徐长卿带着徐好好来到卫生所看到的就是高如雪教学生的样子。
徐长卿看着这样自信又胸有成竹的高如雪,其他人似乎成了背景板,他的眼中只能看到那个闪闪发光的她。
直到徐好好踢踢小腿表示要下来,他才回过神,蹲下把徐好好放下来。
徐好好一下地就像小蝴蝶一样冲向高如雪然后抱住高如雪的腿。
高如雪都不用看就知道是她,不过她正讲到关键的地方,所以只是伸手摸摸她的小脑瓜。
徐好好也知道妈妈做正事呢,所以她没有开口,乖乖地抱着妈妈。
徐好好还小,站直了只比高如雪的小腿高一点点。
闻着妈妈身上熟悉的味道,徐好好觉得自己真的好长时间没见到妈妈了。
如果非要形容的话,时间有大人说的那什么几个秋那么长。
三言两语把病例解释清楚又给三个人布置了作业,三人哀嚎着离开。
高如雪一下子把徐好好抱起来,蹭蹭她的小脸,小孩的脸颊软乎乎地,要不是怕捏多了,孩子流口水,高如雪早就上手了。
等贴贴够了,高如雪往后仰了仰身子,颇为夸张地开口:
“这么可爱的小朋友,是谁家的小孩?”
徐好好听见妈妈夸她可爱,高兴的咯咯笑,然后大声回答“是妈妈家的。”
“那爸爸呢?”徐长卿听到了,忍不住问闺女。
徐好好一听爸爸的话,心里得意地不行,这个家爸爸妈妈都爱她。
她有些浮夸地用小手捂住小嘴。
然后努力地做出一副拿你没办法的样子,眼睛却是笑的都眯起来。
“好啦,我是爸爸妈妈的孩子。”
高如雪看见徐好好这个臭屁的样子,忍不住眉眼弯弯。
然后无声对徐长卿说,“看你闺女。”
高如雪自认不是一个特别外向的人,徐长卿也比较内敛,他们两人的闺女徐好好是个社恐。
不要误会,不是社交恐惧的意思,她的社交能力堪称恐怖。
自从她满月之后,她就开始每天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什么。
后来更是喜欢上了聊天,试图用她的婴言婴语加入大人的聊天,别人不理她她还不高兴。
而且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不是爸妈这样的称呼,也不是吃喝,而是走。
没错,找你她见识过外边的‘花花世界’无聊乏味的室内就再也关不住她了。
她每天都要出去,尤其喜欢到村口人们聚集的地方,谁说话她就看谁。
人多的时候她的小脑袋都要转不过来了。
所以等到现在她说话利索了,人也认得差不多了。
现在的她在靠山屯和谁都能聊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