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过我儿子。”刘建良道，“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只求你放过我儿子。”
“你现在还能答应我什么？”顾慕芸反问，笑着摇摇头，“你现在都自顾不暇了，还和我谈条件？”
顾慕芸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划过刘建良的心坎，将他次刺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
刘建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慕芸毁掉他这一辈子的心血，再打击他现在的自尊心。
刘建良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被顾慕芸扔在地上，踩踏践踏。
但是他却毫无办法。
“其实这次来看看你，就是为了让你死个明白。”顾慕芸道，“别到最后都不知道是谁动的你。”
“你胆子不小。”刘建良愤愤道，“你就不怕我告诉别人，找你算账吗？”
“随便啊，你爱找谁说找谁说，反正你的党羽都被一网打尽了，我也正好看看你还能找谁。”顾慕芸倒是一点儿都没害怕，依然笑眯眯的，“我看看还有谁敢和你扯上关系。”
话落，顾慕芸又补充了一句：“而且你知道我什么可以这么顺利地就将你扳倒吗？因为我做的事情是符合上边的心意的。”
刘建良一愣。
“你知道你这些年做的事情，上边一点儿都不知道吗？当然不是，只不过是怕落人话柄懒得动你而已。这个事情总要有人来做的，所以我顾慕芸来做，你觉得你真能动得了我？”顾慕芸这么说着，眼看着刘建良眼中的光一点点熄灭，最后归于一片死寂。
其实这些，刘建良自己都知道，只不过是不愿意承认，现在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他不愿意看着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血都毁于一旦，不愿意看着自己一辈子就以这么惨淡的下场结束。
但是却毫无办法。
顾慕芸知道接下来，自己再说什么，刘建良也不会听了。
今天的探视，到这里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都做了，顾慕芸从椅子上站起身。
刘建良依旧扣着栅栏，只是不像刚才那般，强弩之末地挣扎。
他似乎已经意识到了，现实的残酷，已经放弃了。
“等一下。”在顾慕芸就要出房间的时候，刘建良颤颤巍巍地叫住了她。
顾慕芸停住脚步，回头。
“你为什么要对我如此？”刘建良想不明白，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招惹了顾慕芸。
他和顾家，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
“刘辉是一个方面。”顾慕芸解释，“按照你对刘辉的重视，我动了他，你肯定是要和我算账的，我觉得先下手为强，倒是也很有必要。”
刘建良老严深沉地盯着他。
“第二个理由么……”顾慕芸勾唇笑了，“我是这个国家的公民，我热爱这个国家，我有义务为国家剔除蛀虫，就是你这样的。”
“说白了，为了正义。”
话落，顾慕芸不再多说，抬不出去。
铁门在她身后沉重地观赏，将里边最后一点光线也都完全隔绝。
她没有再回头看刘建良，不知道他是怎样一副绝望的状态。
顾慕芸口鼻中呼出的白气在这冬日，很显眼。
她抬头，看着冬日的暖阳，温暖却不刺眼。
又是一个冬天，这一年，过得好快。
顾慕芸上车，给李骁旸发了条短信，然后开车去了公司。
到云扬的时候，正好是中午。
顾慕芸和李骁旸一起吃饭。
本来要说的是去外边，但是顾慕芸这次却想在公司食堂吃饭。
云扬的餐厅在后边单独的一幢楼里，很大，装潢很好，十分亮堂。
这是个顾氏以及林汐的凯利学的经营模式，因为林汐说过，对于员工来说，一日三餐很重要，只有让大家都吃得好，大家工作起来才有干劲儿。
顾慕芸和李骁旸一起，钻进了人堆中，开始和大家一起排队。
“李总，顾总，您二位先吧。”前边排队的员工纷纷让开了位置。
让老板在自己身后排队，他们是在是接受无能啊。
“没事。”顾慕芸摆摆手，“大家当我们不存在就好。”
就这两人这么显眼的程度，该如何当他们不存在？
于是一群人，捂着自己扑通乱跳的心，安安静静排队。
排到之后，顾慕芸点了几个菜，然后和李骁旸一起走到窗边的位置坐下。
一张小桌子，柠檬黄的椅子，两人相对而坐。
这是顾慕芸第一次在云扬内部吃饭。
她尝了几口菜，然后点头：“味道不错。”
“去见刘建良，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李骁旸问。
顾慕芸摇摇头：“他还说什么，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说着，她拿出手机，看新闻。
刘建良党羽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只是余威尚在，还是时不时有人经常发稿会提到这个事情。
看似一张简简单单的扒皮贴，这背地里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得到的。
“阳光真好。”顾慕芸眯眼感叹，“今天的冬天比钱暖了很多。”
“是你的心情好了。”李骁旸解释。
“是吗？”顾慕芸细细地眯起眼，笑了。
菜的味道确实不错，她吃了不少。
饭后，将餐具放在传送带上，他们起身出了餐厅。
很多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们身上，只觉得李总和顾总，真的是男才女貌，一对璧人。
简直太般配了。
去电梯的时候，听到一边一个女生在和身边的同伴抱怨：“天哪，我进了云扬才半年，我的食量足足大了一倍，我胖了十斤！”
“谁不是呢？”旁边的女生笑着接话，“等你体重到达巅峰的时候，就不会接着胖了，就像我现在这样。”
“不要，我要减肥。”
“别想了，面对美食的诱惑你还能减肥？”
“是啊，是真的好吃，我这个从来不爱吃肉的人，我可爱吃咱们是食堂的红烧肉了。”那女生压低声音小声道，“我每次都可以吃好几块，还偷偷摸摸的，生怕被别人看到笑话我。”
那女生摇了摇指头，对着面前的女生，笑着道：“放心，没人会笑话你，因为在这里，大家都是一样的。”
顾慕芸听着这两人的话，觉得很有意思。
毕竟这也算是员工对公司的认可。
“你的食堂已经完完全全收买了人心。”顾慕芸道。
“要抓住别人的心，就要先抓住别人的胃口。”李骁旸一本正经。
顾慕芸被他这个样子给逗笑了。
上楼，回到办公室，进了休息室，顾慕芸打算休息一下。
但是不曾想，秘书的电话来了，说是有人想要见顾慕芸，是一位女士。
顾慕芸不知道是谁，反正绝对不是她几个好友，毕竟那几个人前台都认识。
“让她上来吧。”顾慕芸挂断了电话。
“我先出去一下。”她对着李骁旸道，“你先睡一会。”
李骁旸眯眼看着她，点头：“好。”
大厦内部很暖，顾慕芸就直接穿着里边的线衣，去了外边的会客厅，见到了秘书带上来的人。
羽绒服、帽子围巾、口罩墨镜，捂得脸上一点儿皮肤都没有露出来，怪不得前台不认识。
顾慕芸被这个装扮给惊到了。
但是等这人一层一层将自己身上的武装解下来，顾慕芸变知道了她为什么要这么打扮了。
来人是夏慈慈。
这一年，夏慈慈的发展顺风顺水，可以说是如日中天。
再加上背后有星点传媒那么大的集团在捧，夏慈慈现在可谓之是新晋女艺人中，最得意的一个。
代言无数，杂志无数，综艺无数，影视剧也无数，真的忙的和陀螺一样。
等到完完全全露出一张脸，顾慕芸发现夏慈慈有了些变化。
具体也说不上来时哪里变化了，但是就是比以前更加好看，更加精致了。
见顾慕芸盯着自己的脸，夏慈慈摸着脸，笑了一下：“微调了一下。”
顾慕芸点头：“好看。”
她从来不觉得整容或者是微调有什么不好的。在自己接受范围和能力范围内，努力变得更美，这是每个人都有的权利。
夏慈慈这个混娱乐圈的，当然也要更加迎合大众审美。
“怎么突然想来我这里了。”顾慕芸问。
“很长时间没见到顾小姐了，来看看你。”
经过娱乐圈这么长时间的洗礼，夏慈慈也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大佬和大牌明星，所以现在和顾慕芸接触，倒是也没有最初那般局促了，显得从容大方了许多。
“想我了？”顾慕芸笑着调侃。
“是啊，可以吗？”夏慈慈倒是直接接了话。
“可以，被美女惦记着，我很荣幸。”
夏慈慈“嘁”了一声，在顾慕芸面前说美貌，这是在开什么国际玩笑。
“前些天，刘建良的事情，我一直在密切关注。”夏慈慈道，“现在是这个结果，我就放心了。”
顾慕芸点头：“以后你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好好做你的事业吧。”
其实在搜罗刘建良的证据的时候，夏慈慈也出了不少的力。就是那几个被刘建良弄死的小姑娘，就是夏慈慈从其它人那里偶尔听到的，才顺藤摸瓜扒出了刘建良的那些个新闻。
“你不知道，过去的一年我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刘建良哪天要为刘建良报复我。”夏慈慈想起过去一年，依旧心有余悸，“虽然你派了人保护我，我还是不放心了。”
“现下可以放心了。”顾慕芸道，“好好混吧，你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