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连抱,也抱不来了。
您的心太狠了,该,实在是该呀。
笑容淡淡,心里苦。
就连骂,都得藏于心底,面上端庄知礼。
回了去,也只是跟龟儿子两两相望。
沈眉庄被说了一顿,也害怕牵连心上之人,更害怕牵连家人,变得安分了许多,跑去更乖巧的服侍太后了。
躲角落里听见的其他人,也乖了,把心思藏的更隐秘了。
当头一棒,让人清醒了。
哪怕最无牵无挂的叶澜依也怕连累心爱之人。
文鸢虽然蠢,但也知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为了家族,她也得更老实些了。
李常在虽捏住了大伙的把柄,却也深知,此时捅出去,几人好不了,可她也好不了。
富察贵人更是沉默了,藏的最深,也最伤感了。
她一辈子都葬送了,只能孤苦凄哀的怀念独女,如今连最后的念想也不成了,总觉得日子也就那样了。
可还得活着,因为她死了,家里还得送一个进来,进来填坑,进来给皇上表达忠诚。
另一边子衿去了碎玉轩。
姐弟俩见面,不像姐妹见面,更像奴仆给主子问安。
子衿该咋行礼?又该咋说话?手拿把掐的握准了度。
乖的不行了,走了全礼。
甄嬛即使再急,也得看弟弟把礼行全乎了。
等折腾了半天入座,还得隔着屏风讲话。
一个上手,一个下手。
男女有别,还得注意规矩。
被赐了坐,子衿屁股也不能坐全呼了,稍稍粘了凳子,等于半蹲马步,坐在那儿等待长姐问话。
甄嬛开口问了:“家里情况甚好,父亲,母亲可安了。”
因屋里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想问什么?也得含糊着来。
“回娘娘的话,家里一切安好,父亲,母亲身体健康,二姐嫁了好人家,一切皆好,小妹大了,该许人家了,家里让奴才来问问娘娘,有何章程?一切全让娘娘做主。”
看似寻常的对话,早已暗示了许多了。
甄嬛抹了泪,却也得稍慢的说道:“既如此,也就罢了,作为长姐,给妹妹寻摸个好人家,也是应该,不知家里看上哪家了?有的话,早些告诉我一声,我也好给小妹求个圣旨,请皇上给弘文的小姑姑一个恩典。”
慢条斯理的问话,就怕,就怕父亲再起了心思,把最小的妹妹送进吃人的皇宫。
子衿先是惊讶,随后提醒道:“娘娘切莫因思念家里而忘言,老祖宗的规矩,在旗的秀女,没选秀,不得婚配,家里,家里怎敢随意妄言?哪怕宫里有娘娘支撑着,有皇上庇佑着,家里跟奴才也该懂事才是了。”
自知失了言,甄嬛慢慢冷静了。
“是我妄加猜测了,小妹的婚事,也该由皇上做主,作为姐夫给妹妹选个好人家,也是该的,忘了,忘了,竟忘了老祖宗的规矩了,唉,即使皇上不惩罚,我也该自省,槿汐,你记得备好纸墨,我自罚抄宫规三遍,以敬效尤,以是对注重规矩的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