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奴仆乙给出了一个“新”的报价:“白银一千两。”
奴仆甲则是用震惊的眼神看向自己的朋友,没有挣脱对方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回过神后,更是拼命点头——一千两好啊!刚刚自己真是太小家子气了。
周大夫这会儿脸都绿了,他完全不明白:对方就是一个奴仆,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在霍家收的财物,差不多就是一千多两。
万一真的给他们了,那自己不就是白干了吗?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自己做了什么,天知地知,你知,还有那些懂这种药的人都知道。”奴仆乙走上前拍了一下周大夫的肩膀,“否认没有用,
刚刚你不让我弟弟给你上药的时候,我就笃定你知道这药有什么问题。”
周大夫听了这个话,也不否认了,干脆讨价还价起来。
最后以八百五十两达成了交易。
之后,这两个人便拿了正常的伤药给周大夫治好了伤。
第二天一早,这两个人就“陪同”周大夫一起,到现在他暂住的驿馆拿银两。
而因为他的彻夜未归,有些心绪不安的方芸娘在听到对方回来以后,才终于放下心来,毕竟现在霍青阳的腿是这么个情况,她真很怕这人万一“出了什么情况”,自己就交待不清了。
不过怕以后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她决定还是去关照对方比较好。
刚刚到了外围,周大夫住着的院子,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们已经拿到钱了,还不快走!”周大夫催促道,“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奴仆甲倒是想答应的时候,又被奴仆乙拉了一下衣服。
知道奴仆甲是个头脑单纯的,所有的坏主意都是另外一个出的,所以看到对方刚刚那个动作,周大夫的脸上出现了戒备的表情。
“我们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第一次,最后一次的,万一我们将来没钱花销了,可还得仰仗周大夫。”奴仆乙笑眯眯地说道。
周大夫看着拿了自己大半身家的两个混蛋,咬牙切齿地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已经没有现银了,霍家赏的东西,可不好拿出去卖!”
“这是你的事情,再说了,一时半会儿我们也不会再问你要钱,放心你还有时间筹备的。”奴仆乙的语气里明显已经带着威胁了,“周大夫,你也别怪我们心狠,
你明知那位贵人膝下无子,你都给他用加了绝嗣药的兽药,比起你,我们可良善多了。”
“住口!”周大夫心里一惊,连忙制止了对方,“这是什么地方,你敢在这里说个话题,你是不是忘了我已经给你们封口银子了?”
奴仆乙耸了耸肩,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拉着奴仆甲离开了。
等人一走,周大夫这才出了房间,可是没走几步,他就发现院子的一处角落里有个不知名的东西在闪闪发亮。
走过去一看,竟然是一只镶嵌着宝石的耳坠。
拿在手里端详了片刻,他便认出这东西是谁的——这是霍青阳的贵妾方芸娘的,因为这上头的主石非常少有,这么珍贵的耳坠曾经是让对方炫耀的资本。
握紧手里的耳坠,周大夫大约是明白刚刚这院子里,肯定是来了人的。
用午膳的时候,他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我昨夜有事没有回驿站,让几位主子担心了吧!其实我就是出去找药了,找得有些晚,便只能在山上住了一宿。”
说到这里,他还故意叹息道:“我这身上的伤,就是昨天晚上想强行下山才摔跤的,后来那路实在不好走,才没有强行下来。”
几句能引起同情的话,瞬间就让送饭的奴仆有了同情,他没有避讳地说了很多。
包括他今天一早回来,便来这处院子回来,但是后来又匆匆离开的事。
听到这里,周大夫几乎已经可以确定,方芸娘极有可能听到了奴仆乙和自己的对话,否则以对方性格,不可能什么都不说就走掉的,甚至走得匆忙,连她最看重的耳坠掉了都没有察觉。
唉!真是难办!
听到霍青阳可能绝嗣的消息后,方芸娘瞬间觉得天都塌了。
她熬了这么多年,一直想母凭子贵被扶正,可是如果连种子都没有了,还结什么果子。
想着想着,她不由得泪流满面,如此难过,方芸娘连晚饭都没有吃,只躺在床上思索着未来怎么办——是不是要和霍青阳商量,早些做准备,收养一个本家的孩子。
“孩子年龄越小越好,这样才不会想起原来的父母!”胡思乱想的方芸娘自言自语道。